2L授权

chapter.1
01.
盛夏的早晨，阳光毫不吝啬地洒在水泥路面，折射出一片金黄。老人们在公园里晨练，大人们匆匆忙忙赶去上班，孩子们叽叽喳喳说着什么笑了一路。
而我，本来该是属于孩子们的那一行，却还赖在床上。“吴世勋！”耳边传来了一如既往的喊声，我可以猜到下一句他会说什么以及动作了。 “快起来了吴世勋！要迟到了快点啊！”说着还企图把我从床上拽起。如我所料，天天如此。
“哥，”我翻了个身依旧闭着眼，“让我再睡会吧，我……我不舒服”说出这话的时候我还是偷看了他一眼，毕竟说谎什么的……我不在行。
“不舒服？是病了吗？哎呀吴世勋我说你怎么回事都让你晚上不要踢被子你不听现在好了吧？”哥到我床边坐下伸手探了探我的额头还一直喋喋不休，“没发烧啊。”我暗自偷笑，他嘟囔着开始翻箱倒柜。
“找什么呢哥？”
“感冒药，你吃两颗看看，要是实在难受早上就别去上课了，”说话期间他已经找好了药。
“没事的，其实我没有很难受的……”我不知哪来的精神一下坐起来。
“呀吴世勋怎么起来了？”我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不是不舒服吗起来干什么？躺下！”
莫名其妙的鼻子突然酸酸的，他起身正想往门外走去，我伸手拉住他，“哥。”
“怎么了？”他停下脚步有些不解地看着我却又突然明白了什么一样折回来，伸过手理了理我有些乱的头发，“哥只是去倒个水，吴世勋你真是，一生病就撒娇啊。”他的声音里带着些许抱怨却又满是温柔。我想我这辈子，就这样陷在你的温柔里了吧。
怎么感觉好像要哭了。“哥，我真的没事，上学要迟到了。”
面前的人稍微愣了楞，又很快在嘴角弯起一个莞尔，“好吧，去换校服，等你。”
然后就是每天都会出现的画面，两个少年牵着手一路狂奔向公交车站。今天跑到一半的时候却突然停下了。“怎么了哥？”
他气喘吁吁地看着我说:“我们慢点跑吧，不是不舒服吗？”
该死！这鼻子怎么又酸酸的吴世勋你今天是怎么了，又不是小姑娘了！“哥没事，走吧要不赶不上了。”
听到我的话他还是不太放心的样子，但还是拉过我的手向车站跑去，掌心传来的温度让原本清晰的视线变得模糊，怎么回事啊吴世勋，你真是……烦死了啊。
还好赶到车站的时候车还没走，他跟在我身后护着我上了车。车内的空气有些浑浊，人们在略显拥挤的空间里努力汲取着氧气。而他总会小心地把我护在内侧。其实我并没有赖床的毛病，我只是想每天被你牵着手奔跑，想在公交车上被你小心翼翼地护着。这样的我是不是有些任性啊，你总说我是个孩子，那么，偶尔，偶尔任性一下，也没有关系吧。
你们知道吗？这么美好的他，有世界上最好听的名字，他叫鹿晗。

02.
六月的天气很容易让人烦躁不安，特别是在这种明明下课铃已经响了老师却还在讲台上说个没完的情况下。我感觉胸口有一团火在烧，恨不得掀桌走人。我伸长脖子往窗外看去，果然又在人群中一眼找到他。哥的身上，有很特别的磁场呢。
正好那人朝这边看来，对上我的视线冲我笑笑，用口型示意我好好听课。我对他吐吐舌头，乖乖地把视线收回来。咬着笔头继续盯着黑板，老师似乎并不打算下课。
终于，在老师一番热情高亢的演讲后，他不甘心地喊了句“下课”。班里瞬间沸腾，没一会人都没了，要知道这个时候再不去食堂那可真的没饭吃了。
我趴在桌子上懊恼，哥还没吃饭呢，就算现在赶去食堂不知道还要排多久的队。真是的，都怪那个老师！
“世勋呐，饿坏了吧？也别怪你们老师了，快期末考了还不是为你们好。”
“那为什么哥都高三了就比我早？！”
“你这个臭小子！哥老师心情好不行啊，”他边说着边从书包里拿出一盒便当放到我面前，“早上给你做的，不是总说学校的饭不好吃吗？”
“内，谢谢哥。”我笑眯眯地接过便当。
他满眼笑意地伸手揉了揉我的头。
“哥不吃吗？”我扒着饭问。
“哥吃过了。”
“哦……”莫名的不开心。
教室里只有我们两人，安静得诡异，莫名的不自在。
于是我转过头看他，却发现他用手撑着脑袋盯着我，整张脸都笑成一朵花。“哥你干什么这么笑啊。”
哥歪着脑袋问我好吃吗。
我用力点点头，“内，完全好吃！”
听我这么说，他漂亮的眼睛弯了弯。
因为每天都会一起上下学以及哥哥长着一张倾国倾城的脸的缘故，很多人都知道，初一3班的吴世勋的哥哥是高三1班鹿晗的弟弟。关于这一点，我从来没有怀疑过并且深深的自豪着。尽管哥是跟着妈妈的姓。

04.
随着一声刹车声，上来了两个人，嘀嘀咕咕的在说什么，不知道是我太敏感了还是事实就是如此，总觉得他们的声音有点大，不自觉皱起眉。还好身边的人只是动了动，没睁开眼。
哥睡着的时候还真像小孩子啊，大概是梦到好吃的东西了，还会可爱的砸吧砸吧嘴。这样看起来，哥完全小孩子的嘛。可在这个家他永远担当大人的角色，有谁记得，他只是个孩子，而已。
揉了揉有些发酸的鼻子把头转向窗外，景物呼啸而过。“可以下车了。”司机大叔提醒。看了看还沉睡的人，“不好意思我们不下车。”大叔不知说了什么又发动车子，窗外的景物又跑起来了。
感觉着掌心传来的真实的温度，嘴角也不自觉地向上扬，却被身边的人轻轻拍了下头。“呀吴世勋还笑得出来！都怪你到了不叫我，从第一站坐到最后一站，现在还要走回已经到过的奶茶店。”哥鼓着腮帮子的样子还真是可爱。“是觉得哥最近胖了所以让哥减肥吗？是在做那样的事吗？”
安静的听哥说了一大堆也不解释，因为我知道他一定知道为什么。“哥还真像小孩子。”
“呀吴世勋！你哥我可是纯爷们！”
“纯爷们！”
两个人，两个声音，一句话。
路灯映照下他的笑颜轻易地拨动我的心弦，你笑得那么天真烂漫，又有多少人看得见你笑容下隐藏的伤。
我坐在一旁看着哥细心地在吧台前叮嘱什么。
递过来的奶茶是温热的。“世勋呐，冷的对胃不好，哥陪你喝热的好吧？”大概怕我不高兴。
鹿晗你真是个大傻瓜。
“哥我们走回去吧。”
懵懵懂懂地看了我一眼，也跟着站起身，“内。”样子乖巧得不像话。
“哥有时候还真像弟弟呢。”走在前面的人回过头冲我挥了挥小拳头。在我还没反应过来掌心就传来了熟悉的温度。
安静的巷子，两个少年手牵着手，路灯把他们的背影拉得很长很长。
【那时候的吴世勋啊，还以为他们能像现在这样一直走下去呢，还以为掌心的温度是真实的呢，还以为牵着的手，不会放开呢。】

有些懊恼的撕下一样日历，开学的日子又要到了。不过还好，我还可以和哥一起疯狂地赶公交车。
我们读的学校是这里最大的学校，包括初中部，高中部和大学部，只要你的成绩可以达到学校的录取分数线就可以直接升学。
虽然很清楚哥的成绩其实可以到更大的城市读更好的大学却还留在这里的原因，但哥填志愿的时候还是明知故问了。
“当然了啊，去别的城市读书要花多少钱呢，我们家哪里承受得起。”
“就这样？”我不甘心地继续问。
“还有舍不得妈妈啊。”哥的口气有些漫不经心。
说不清是失望还是什么，只是，好像很难过。不是，因为我啊。
“笨蛋。”
“什么？”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拉进一个温暖的怀抱。
“当然，当然，哥还是最舍不得我们世勋。”
那天下午的阳光，把整个天边都染成了金黄色，哥的笑颜美得让人移不开视线。
你的笑，是照亮我整个世界的光。

4.
早上醒来已经八点了，今天是周末，哥不会叫我起床。
“哥？”下了床发现哥趴在阳台的栏杆上，背影浸没在阳光里。“哥。”我从后面小心地
把他圈在怀里。
哥的身子僵了一下，什么都没有说。我闭上眼，心里慌乱起来，哥，要后悔了吗。
“世勋呐。”他轻声唤我的名字。
我闭着眼应了一声。
“你说我是不是做错了。”睁开眼，他拿手挡住视线，阳光透过指缝溜进来了，不知道为什么，哥这个样子，直到很久很久之后，我还记得。
“哥，你怕吗，前方，你怕吗。”
哥没有回答，因为他知道我知道答案。
“这样的话，以后有什么我们都一起承担好吗哥？”
“嗯。”哥点点头。
我知道，其实他只是随便答答，我也是随便问问。
“世勋，”哥转身抱住我。“我怕毁了你。”
“我不怕，既然这样我们一起毁灭吧哥。”就算世界末日也无所谓了，哥在呢。
“好。”
【谁能想到呢，都实现了。】
中午在食堂吃饭的时候遇到了艺兴哥，果然一看到我们，应该说是哥，就撒丫子过来了。“鹿哥！想我没有！”
“滚！”
艺兴哥笑嘻嘻地坐下，看了我一眼，“世勋啊。”
“啊？啊，嗯。”我有些不太敢看他。
“紧张什么，我很可怕吗？”艺兴哥说。
被他这么一说不怕也怕了，“没，没有啊。”
“行了，你别闹他了。”
“哟哟哟哟哟，鹿哥你护犊子呢，我干嘛了呀你就这样。”艺兴哥一把勾住哥的脖子。
“张艺兴你活得不耐烦了是吧！”
“我怎么敢呢鹿哥，鹿哥无论怎么样我当然要好好活着啊，不然你可怎么办呢。”艺兴哥笑得诡异。
“滚吧你！”
“不过鹿哥，我当然是永远站在你这一边的。”艺兴哥突然说，没头没尾的。
可是哥却笑了，点头。我知道他懂了。
“艺兴哥，谢谢你。”经过他身边的时候我用两个人能听见的音量和他说。
“谢我干嘛？”艺兴哥挑眉。
“你知道的吧。”
“不，我不知道。你知道就好了。”他耸耸肩，“哎！鹿哥你不等我啊！”
05.
下雪了。
要过年了。
“世勋，想回韩国吗？”
“不想。”
“其实你很想回去吧世勋，你骗不了我。”
“真的不想，回去也没用，哥不是也不想去吗，我觉得在这挺好的。”
“是挺好的，要是一直这样就好了。”
“嗯。”
要是一直这样就好了。
“哥。”
“嗯。”
“新年要到了。”
“是啊，好快呢。”
“我可不可以要一个新年愿望？”
“……”
“哥？可以吗？”
“你的愿望和我有什么关系。”
“哥你帮我实现啊。”
“……”
“哥？哥啊哥哥哥哥哥哥。”
“行了，别太过分就好，什么愿望？”
“我还没想好。”
“吴世勋你真是，可以去死了。”
“哥陪我吗？”
“什么？”
“没有。”
“陪你啊。”
“谁要你陪。”
不要你陪。什么都可以就这个不行。
“哥想家了吗？”
“不想。”
“内？’
“家就在这想什么。”
家就在这，我也在这。
过年了。
“哥，等一下有烟花看吧。”
“每年都是这样不是吗……”
“哥你还没忘吧？”
“什么啊？”
“哥你忘了？怎么可以那样？哥你居然忘了……你居然忘了…….”
“…….没忘。”
“那哥可以帮我实现了？”话刚说完，随着一声巨响，烟花在夜空绽放，照亮了世界的黑暗。哥仰着头看着绚烂的天空，璀璨的烟花好像绽放在他的眼睛里，美得不像话。
“哥！我想好愿望了！”
“你说什么？我听不见！”
烟花依旧朵朵开放。
“我说，我想好新年愿望了，哥帮我实现吧。”
“什么？”
“哥我以后叫你肖鹿吧？”
“吴世勋你这么久的中文白学了啊，什么肖鹿……还有，我是哥！”
“因为，全世界只有我一个人会这么叫你啊。”
绽放的夜空下，我看见身边的人比烟花还要美的笑颜。
“吴世勋！”
“干什么！”
“你的愿望！我考虑考虑。”
我像他一样仰头看着夜空，好美呢。谁说每一年都一样。
06.
下过雪的路踩起来软软的，发出轻微的声响。哥在我前面一蹦一跳的，我就那样笑着看他的背影，这样就足够了。
“世勋！”哥转过身叫我，“我答应你了。”
“内？”
“没听见算了。”
我笑笑跟上去。“肖鹿。”
他偏过头看我，笑弯了眼睛。

“这是，怎么了啊？”来人一头雾水。
怎么了？你问我？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啊。心就莫名其妙的被硬生生撕碎了。我怎么知道怎么了。
“艺兴，我们走吧。”
他开口说了这样一句话，转身，离开。连“再见”都没有说啊。
“小鹿！”
前面的人停了一下，“我是哥哥，要叫哥。”你说，明明是7月天，怎么这么冷呢。
艺兴哥看了我一眼，什么都没说也走了。
都走了。
我蹲下来，用手圈住自己让身体不要颤抖得那么厉害，身体里的血液全部倒灌回心脏，猛地冲击着，像一股力量，把我拉离生的边缘，推向死的世界。
哭吗？不，当然不了。为谁哭呢。还有，小鹿，哦不，哥哥，哥哥不喜欢呢。
——哥哥，世勋好疼。
——世勋没事，我们是男孩子所以要勇敢，来，站起来，哥扶着你。
那个瞬间，所有的画面像放映电影一样在我脑海闪过，快速却又清晰的。
——内，世勋对吧？我是鹿晗。
——吴世勋！快起来了吴世勋！要迟到了快点啊！
——我们慢点跑吧，不是不舒服吗？
——世勋呐，饿坏了吧？也别怪你们老师了，快期末考了还不是为你们好。
——好，世勋一起的话，哥会安心很多。
——内，回去吧。
——世勋呐，等很久了吧，真是，不会到那边树下等我吗？
——笨蛋吴世勋。
——你这个臭小子！
——呀吴世勋还笑得出来！都怪你到了不叫我，从第一站坐到最后一站。
——呀吴世勋！你哥我可是纯爷们！
——牛奶对身体好，你长身体呢。
——也谢谢我们世勋。
——世勋呐，真好。
——吴世勋你真是……都什么歪理啊，走吧。
——好了小孩，好好考吧。
——呀吴世勋，你是笨蛋吗？也不看就冲过去！
——世勋，哥不疼的，世勋没事哥就没事了，真的。
——当然，当然，哥还是最舍不得我们世勋。
——世勋呐，世勋。
——我好像，很害怕没有世勋的日子会到来。
——这样就不冷了。
——兴坨你别介意，这臭小子有点讨厌别人碰他的头。
——吴世勋你个死小孩，要吃饭刚刚干嘛不一起去！
——吴世勋你够了！写作业就写作业怎么话那么多！
——好了，你这个小脑袋在想什么我还不知道啊。
——世勋啊，世勋，是哥最喜欢的弟弟。
——哥最爱世勋。
——……嗯，好。
——吴世勋你要死吗？四点叫我干嘛！
——没事的世勋。
——还有世勋呀。
——内，你好好练吧。
——啊，世勋啊，我等你呢。
——我不想一个人走。
——世勋会一直在吗？
——都化了。
——行了不跟你闹了，我家小孩要不高兴了。
——吴世勋我说过多少次了中午不要来找我你怎么不听呢？
——喂喂喂！这是我家小孩，你少打他的主意。
——好啦，哥陪你。
——当然了，哥答应你的。
——哥没事，哪有那么弱？
——吴世勋背我回家。
——难受。
——不许乱想。走了。
——世勋？世勋没事的，做梦而已，不怕不怕啊，哥哥在呢，世勋哥在呢。
——想什么呢？回家了。
——笨蛋吴世勋，我还没有笨到会放开你的手。
——我无所谓，不是很想去那里。
——世勋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哥不是故意的世勋，不是这样的，不是。
——不会走的，对吧？
——张艺兴都怪你！我家小孩不开心了，你说怎么办吧。
——不是这样的世勋，你很重要。
——世勋晚安。
——世勋在哪，哥也在哪。
——我们世勋真棒呢。
——世勋哥不是故意的，你听我说……
——世勋，好了哥下次不会这样了，世勋原谅哥好不好？
——好了，哥最舍不得我们世勋了。
——哥也爱你睡觉晚安。
——会的，世勋。拜拜。
——我不管你谁管你啊。
——这是我的事和你有什么关系，吴世勋我喜欢谁和你有什么关系！
——我们是朋友啊。
——没事了世勋，没关系的。
——吴世勋你这是在干什么？有什么你就说出来啊有必要这样对我吗！
——我发现，一个人坐公交这种事，有过一次就别有第二次了。
——大概是不好的梦。
——你是指不会让我一个人，还是不会有那个女孩？
——不，不是啊，世勋你，你还小嘛，那个……那个学习比较重要不是吗，所以，所以啊……
——我是哥哥啊，只能是哥哥，很抱歉以为就这样过下去就好了。
——一直相爱呢
——一直在一起呢。
——我怕毁了你。
——陪你啊。
——你的愿望！我考虑考虑。
——我答应你了。
——笨蛋吴世勋，你从很久之前就说过了。
——要走到生命的尽头那么远呢。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世勋，早安。生日快乐。
——给你。
——我爱你呢，一直都是。
——这算什么重要的事啊。
——吴世勋你真的……幼稚死了。
——喜欢喜欢喜欢喜欢喜欢！
——世勋，早点睡了很晚了。
——你舍得吗？
——我们世勋，哥终于看到你长大。
每一个场景，每一个画面，每一个小鹿，每一句话，所有的，全部都堵到了心口，把我压得窒息。小鹿，那颗为你跳动为你心疼那颗爱你的心，它被撕碎了，它裂开了，是你，亲手做的，现在你满意了吗，哥。
我抬起头，视线模糊了整个世界。吴世勋你果然还是没出息还是没用。
真是的，怎么心坏掉了还是会痛呢。我张开嘴大口喘着气，空气好稀薄，快没有呼吸了，心脏还是痛着，全身的血液依旧没有流回它该去的地方。我觉得我快要死了，怎么办。我是应该让自己就这样死去，还是继续挣扎着活着。
前者吧。我选前者。那样，会好受很多，真的。
“小鹿，小鹿小鹿小鹿小鹿小鹿……”我再也不能，唤你“小鹿”了，哥。

02.
今天醒来的时候我发现了我还活着，比死了还难受的，活着。
鹿晗，你可真是，厉害得很呢。就随便说几句什么“这是一个错误纠正过来就好”，随便一句“到此为止”，一句“当做没发生过”就那样把我狠狠地一脚踹开了。能这样对我的人，就只有你了啊，能伤害我推我向地狱的人，就只有你了啊，能被我看做命来爱的人，就只有你了啊。
只有你了鹿晗。
不过现在，我连唯一的你都弄丢了呢。这一次，是真的抓不住了。
鹿晗，我现在快死了你知道吗，你知道那种感受吗，紧握着的手，就那样被硬生生地掰开了，鹿晗，都是，都是因为你啊，我变成这样都是因为你啊。
鹿晗。鹿晗。鹿晗。
你把我的心就那样掏出来踩在脚下，然后再把它安装回去，跟我说“没什么的”。也是，你是没什么啊，那我呢，是不是我就无所谓呢，是不是我怎么样都无所谓呢，就算，死了也无所谓呢，哥？
饭桌上，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他坐得离我远了一些。
这是……在怕什么呢？
“哥，”我端着碗坐在他旁边，对他笑了笑。“我吃了。”
旁边的人安静地不说话，乖巧得让我想把他一起拖下地狱。
“哥，差不多就要开学了。”我撇了他一眼，他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正好，你偏要躲开我，我越是要靠近你。“又能和哥一起赶公交车了呢！哥有没有很高兴？”
我不是没有看见，他的身子轻微地抖了一下。
嘴角勾起一个弧度，好啊，不是说了好好相爱一直在一起吗，那么就这样吧，像你说的那样，我们，要好好相爱，一直在一起呢！
我躺在床上，目光所触及到的是白色的天花板，以前这个时候，应该有一个人咋咋呼呼地吵着问我该准备的准备好了没有要开学了。
吴世勋你真是……还在期待什么。
翻了个身换一个舒服一点的姿势继续睡觉，门就开了。我假装睡觉，他拍了拍闷在被子里的我，“吴世勋！装什么装呢给我起来！明天要上学了你这么连收拾都不收拾一下！”我猛地从床上坐起来，不可置信地盯着他看。
“看什么看！还不快起来！”眼前的人瞪大了眼睛看我。
“小鹿……？”我犹豫地叫出声。
“叫哥，没大没小的。”他转身收拾被我丢在地上的枕头，声音没有一丝起伏。哈，果然啊，还真的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继续你的生活，鹿晗你可真是残忍呢，不是觉得恶心吗，我觉得这样的你才恶心。
我起身抓住他的手腕，用力地，没有生命的，一字一字的说：“鹿晗，我恨你。”恨你不顾一切，恨你若无其事，恨你自作主张，恨你掩埋所有美好，恨你恨你放开我的手，恨你说话不算数，恨你是哥，恨你的一切。除了，除了鹿晗。我恨鹿晗的所有，唯独不恨鹿晗。恨不起。
那个爱你的我，恨着不爱我的你，和自己。
“哥，走了。”既然你可以，那么我也可以，不是想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那样好好相爱吗，那就那样吧。
“啊，嗯。”看起来，是还没适应我现在这样呢。
像我，还没有适应没有小鹿的日子一样。不过可能我要花的时间要久一点，嗯，大概要一辈子吧。
——要走到生命的尽头那么远呢。
这句话是谁说的，不记得了。
我的生命，没有尽头了。
跌入地狱的生命，哪来的尽头。03.
上公交车时，他还是小心地在身后护着我，这是下意识的动作，还是真的是可以做到什么都发生。
我习惯坐在靠走廊的座位，他喜欢靠着窗坐，其实我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才会坐在那个位置上。一路上他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头扭向窗外看着飞驰而过的风景。我睁着眼睛看着他的后脑勺，心里的痛感好像要快溢出来了，小鹿，我们是从什么时候，变成陌生人的。
到了学校进教室前我抓住转身就走的他。
“鹿晗，你好。”
“小鹿，再见。”
你好，你好。
再见，不见。
地狱，你好，你好。你好啊。
欢迎我吗，欢迎吗，欢迎的吧。
那我，可以带一个……一个，哥哥一起吗。
——不可以。不可以啊吴世勋，他可是，你的小鹿呢。
一个声音这样告诉我，他可是，可是小鹿呢，不过啊，不是我的了，不是吴世勋的了。他可以属于任何人，就是不可能属于吴世勋了。
还是，舍不得啊。那种地方，你怎么可以去，所有该承受的不该承受的，让吴世勋那个家伙自己承受吧。就算还是恨，就算恨你，也还是没有办法舍得让你去承受那些。这样，好像不行啊。
没关系啊，就算你再怎么过分也没关系，反正我不会原谅你。
——我怕毁了你。
——我不怕，既然这样我们一起毁灭吧哥。
我们，一起毁灭吧。一起，去那个叫“地狱”的地方。一起吧，一直在一起吧，哥。
又是秋天了。
去年的这个时候，我在哪呢，在干什么呢。那个时候，那个时候啊，我还认识小鹿呢。认识那个会牵我的手的小鹿，认识那个会保护我的小鹿，认识那个要和我走到生命尽头的小鹿，认识那个跟我说我最重要的小鹿。认识那个会叫我“世勋呐”的小鹿，认识那个，很爱世勋的小鹿。
那个，很爱很爱世勋的小鹿那。
不过，那是去年的事了，或许不是去年，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了。很久之前，有一个人爱我很久。然后，他不要我了，不要世勋了。

06
今天是周末，上个周末我就没见到他。“鹿晗啊，回来了。”不过，现在见到了。
“哥，”我放下手里的东西走过去，“很久没看到你了，哥想弟弟没有？我可是想哥了的。”我笑眯眯地问他，却把眼神瞥向别处，我怕我会恶心到吐出来。
“你说呢？”他脸上带着邪魅的笑容，拍了拍我的脸颊，“哥啊，最爱我们世勋了不是吗。”这是问句？还是陈述句？
我配合地蹭了蹭，“是呢，世勋也最爱哥了。”
他愣了愣神，似乎想说什么却什么都没说，我不知道我是不是看错了，他有些慌乱地收回了手。
我转身去了卫生间，扶着墙干呕，胃里翻江倒海一阵阵的恶心，却什么都吐不出来。我软趴趴地瘫在地上，感觉全身都没有力气了。还真的是那种，从心底生长出来的恶心啊。
撑着墙站起来，这是怎么了，好像还真的要死了一样。晃了晃脑袋，眼前一片模糊，痛感从头部一下一下地袭来，真是……实在撑不下去了，明明房间就在那里可我就是走不过去，整个人失去支撑到在地上。迷迷糊糊中好像看见谁过来了，好像被谁抱在怀里，听见他有些紧张却又小声的声音：“怎么发烧了……”，他的怀抱很温暖，我都觉得我可以就这样闭上眼睛什么都不管，所有的危险困难他都能替我挡下，而我要做的就是安心地睡一觉，等醒来的时候看见他对着我笑然后亲吻他的额头说“早安”。
醒来的时候窗外一片黑色，已经这么晚了。
用手臂撑着床坐起来，旁边的床是空的，房间里没有一丝温度，果然是夜里太冷吗。我摸索着开了灯，突然的亮光让我睁不开眼。啊……快要一点了。一天过去了啊。
“醒了吗？”他端着水杯和药进来，橘黄色的灯光把他整个人都笼罩起来，看起来暖暖的让我心安。
“内？小鹿？”
“吴世勋都说了我是你哥。”他放下杯子，把药递给我，“呐，把药吃了。”
我接过他手里的药，“哥这么关心我啊？”
“哪那么多废话，把药吃了。”
我的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堵在胸口似乎要像火山喷发那样喷出来了。“你管我。”
“我不管你谁管你啊。”说完这句话他明显愣了一下，我沉默着不说话，气氛一下降到零点，尴尬又诡异。我从来都没有想过，我们之间也会有这样的一天。
“把药吃了然后睡吧。”他先开了口，声音好像有点怪怪的，不等我回答就已经把房门关上了，我的那句“这么晚不睡觉你去哪”被硬生生地咽了回去，喉咙堵得难受。鹿晗，我知道你本事大，可没想到你本事这么大，发生过的那些事，你是怎么做到就那样忘掉当没发生过的，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可是我忘不了啊，我没有办法像你那样，全部都忘记，就算是说了要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那样的话，也还是做不到，不过你，却做到了。
鹿晗，你，没有心吗。
我们现在，就是那样活着的，靠着对彼此的折磨和践踏彼此的心那样活着的，这样其实也没什么不好不是吗。我们这样活着，不是也挺好的吗。每天在对方的伤口上再多划出一道新的伤口，哦不对，应该是，每天看着对方的伤口互相问着“过得怎么样”然后再捅上一刀，微笑着问：“疼吗”。
疼吗，疼吗，你疼吗。
吴世勋你疼吗。
我，不知道啊。都麻木了，所以都不知道，到底疼不疼了。不过其实我很好奇，为什么心脏，还在跳动呢，不应该啊不是吗，那个可以因为他而跳动的人，不要我了呢，那心脏怎么还会跳呢。
Chapter.10
00.
今天是这段时间以来第一次我们一起坐公交车去上学。下了一夜的雪总算停了，路面被铺上一层白色，我隐隐记得好像说过，要和谁一起白头？不过，那不重要了。
出门的时候他向我伸出手，我盯着那双手笑出声，“哥这是要干嘛啊，太荒唐了不是吗？”勾起的嘴角满是讽刺。
他点头，“是挺荒唐的啊吴世勋。”收回手。
我有多久没听过他唤我“世勋呐”。
我们一前一后，像永远追不到对方的旋转木马。
上车时他比我快一步，等我走上去就发现他正在往后面挤，我伸长手拉住他，他不解的回头看我，那样子还真的是……做作啊。
我用力把他拽过来，几乎是把他摔到椅子上的那个靠窗的位置，“哥不是喜欢做这里嘛。”
他盯着我不说话，眼里的快要溢出来的倔强。挣扎着要起来，我按住他，自己也坐下，“哥要去哪呢，弟弟可是在这呢，”我贴近他耳边，“哥不是说过，世勋在哪，你也在哪吗。”我笑了笑，放开他的手。
沉默。
尴尬。
死寂。
没有气息。
没有呼吸。
没有氧气。
还真是，要窒息了。
“对了，这个。”他突然开口，摘下手上的手链给我，银色的链子在从窗外照进来的阳光下发出刺眼的光芒，丑死了。
“哥丢掉吧，我嫌脏，”我转过头看着他手里的东西，“太恶心了。”
他看看我，再低头看看手链，我把头转向过道。
手腕处发出了同样的刺眼得光芒。
我扯住手链的手不住颤抖着，终究还是放弃了。
吴世勋，你这样算什么。
怎么觉得今天的路好远好像一直都到不了呢。我偏过头看向他那边，整个世界却突然地翻了过来，一阵天旋地转，车里瞬间爆发出尖叫声，还有各种东西被砸碎的声音，好乱，好吵。
我只是觉得头好疼，好像有什么粘稠的液体顺着我的脸留下，努力睁开眼所触及到的都是红色，一地的碎玻璃渣，还有……还有很多东西，我，我看不清了。小鹿，小鹿，小鹿呢……怎么办。这次，是真的撑不住了啊，原来死是这种感觉吗。我还有好多事情没做呢，我，我还要慢慢折磨他呢，怎么可以死呢。我还要，还要用那么长的时间去爱他呢，怎么可以死呢。
我想起来，可以没有办法，好像全身上下都是伤口，我也说不清哪里疼哪里不疼了。不过，那颗原本麻木的心，在这种时候，倒是疼得要命了。
算了算了，就这样吧，就这样吧。我只要，他能好好的。
在我闭上眼陷入黑暗之前，我听见一个很好听很温柔的声音跟我说“世勋呐，晚安。”

03.
病房的门被推开。“世勋，今天感觉怎么样？”
感觉怎么样？还好啊，就是心在滴血，你能帮我止血吗？
我坐起来盯着他，张嘴却什么都说不出口，我该问什么？我跟小鹿在一起了吗？还是小鹿是不是我哥哥？还是他是不是还恨我？或者我们是不是还像我希望那样彼此相爱着？
“艺兴哥。”
“嗯？”
“小鹿呢？”
“……”
“小鹿在哪？”
“……”
“我想见他，是他不想见我吗？”
“……”
“艺兴哥。”
“吴世勋！闹够了没有！鹿哥让你活下来不是为了看你这样的！”
“我要活下来也不是为了这样的！”
病房再次恢复死寂。
我看向窗外，天很蓝，我记得我说过，那么干净的天空，就像小鹿一样。
“吴世勋，”艺兴哥开口，“你必须好好的活下去。”
“你觉得你凭什么要求我这么做？你是站在什么样的立场上？你是我的谁吗？你有什么资格呢？”我没有看他，声音平静得我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他也没有生气，淡淡地说：“凭我认识他那么多年，站在一个旁观者的立场，我是你的医生，他有资格。”
旁观者？没错，就因为只是一个旁观者，所以你怎么能知道主角的伤。就因为只是一个旁观者，所以你可以轻易地说出那样的话。
可我不是旁观者。我是当事人。
所有的愤怒委屈难过心痛就在那种瞬间爆发，我抓起床头柜上的玻璃杯砸到墙上，把柜子上的东西全部都推掉，能砸的东西都砸了。艺兴哥在反应过来之后拉住我，“吴世勋你是疯了吗！”
是，我是疯了。早就该这样了不是吗？你们剥夺了我活下去的信念和力量来让我活下去，我没有办法。我做不到。
艺兴哥轻轻叹了一口气，放开我的手，没有再说什么，关门出去了。
世界安静了。
我可以静静地想你了。
之后的每一天，我都把病房弄得乱七八糟，可是就算这样，艺兴哥都不肯告诉我哪怕一点他的消息。
直到，我不小心弄伤了他。
看到鲜红的液体从他额头滑下来的时候我慌了，那个梦里，小鹿也是这样的。
“艺兴哥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艺兴哥……对不起对不起，我只是，我只是好想他……”我把自己缩在角落里，那种孤独无助的恐惧感开始蔓延开来。
“世勋啊，”艺兴哥蹲在我面前，声音轻轻地，“我知道，不怪你。”他伸过手小心地抱住我。
曾经，他也是这样的。
泪水染湿了他的衣服。浸湿我的心。
“世勋，我告诉你，都告诉你。”他这样跟我说。
我点头，心痛得裂开了。
小鹿，你会等我吧。
我的小鹿。
小鹿，小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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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二.鹿晗——my love for you will never change until death
如果有一天我消失在远方
请不要悲伤即使你不能忘
但愿花开如常你会笑着抬头望
我愿化作清晨那叫醒你的阳光
如果有一天我消失在远方
请不要悲伤即使你不能忘
但愿花开如常你会笑着抬头望
你曾是我心中那最安静的阳光
——《花开那年》
世勋呐，现在你一定很恨小鹿吧，一定很难受吧，一定心很疼吧，一定承受不了吧，世勋，如果可以，我多希望可以替你承受这些痛苦，我的世勋，应该是快乐无忧的少年，应该在阳光下奔跑，应该受到所有人的疼爱，应该幸福的。
而我，毁了这一切。
对不起世勋，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真的对不起。不要原谅小鹿了。
世勋，你知道么，其实每天晚上我都不敢睡觉，因为一闭上眼就全是你的样子，你笑眼弯弯地叫我小鹿，你满脸泪水地求我别走，你孤独无助地哭喊，你面无表情地说鹿晗我恨你，每一个你，都让我无法入眠。所以，渐渐渐渐地，就习惯了睁着眼睛到天亮，习惯了让孤独填满那颗空洞的心，习惯了远远看你，习惯了没有你没有心的日子，习惯了每天的行尸走肉，习惯了站在人群中的无助，习惯了你不在我的身边，习惯了天天想你，习惯了默默爱你。
我是不是很糟，答应你的都反悔了，不能一直走下去了，我们世勋，一定要自己好好走，不要让自己一个人。
我常常会想，那个以后能陪你一辈子的女孩，那个能听你说“早安晚安”的女孩，那个能让你笑成月牙眼的女孩，那个能拥你入睡的女孩，那个能唤你“世勋呐”的女孩，那个能吻你的女孩，那个能说“我爱你”的女孩，那个能牵着你的手的女孩，那个能由你来保护的女孩，那个能给你做饭的女孩，那个能照顾你的女孩，那个能让你把她当做全部的女孩，那个能和你环游世界的女孩，那个能爱你的女孩，会不会，有一点点，像我的样子。
那个要陪我们世勋走一辈子的女孩，拜托你，替我，好好爱世勋。他爱喝巧克力味的奶茶，他不高兴的时候你要哄哄他，他生病的时候不爱吃药所以要对他凶一点，他会把你当成全部所以你要全心全意，他有些怕热空调温度老是开很低所以你要等他睡了起来帮他关掉，他喜欢吃冰淇淋不过也不能让他吃太多，然后还有，还有就是……他是真的会很爱你很爱你，像傻瓜一样对你好为你付出，你一定要把他看得比生命还重要好吗，他值得你为他这么做，他值得的。
我揉了揉有些发胀的眼睛，外面的天已经全黑了。
世勋，现在在干嘛呢。我啊，在想你呢。
又是这样，又是这样，我望着窗外的景物融进一片黑暗里，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慢慢升腾起一股凉意，延生到心底。
世勋，怎么办，好想你。
很抱歉，看不到你牵着她的手站在我面前说“哥这是要陪我走下去的人”了。
很抱歉，看不到你对着她把眼睛笑成月牙状的样子了。
很抱歉，看不到你为她戴上戒指了。
很抱歉，看不到你长大了。
很抱歉，看不到你来保护我了。
很抱歉，看不到我们的未来了。
很抱歉，看不到你了，再也，看不到了。
世勋呐，世勋，勋。
我的世勋。
吴世勋，鹿晗的吴世勋，只属于鹿晗一个人的世勋，再也属于我了。
世勋，你知不知道，当你对着我把眼睛笑成月牙状的时候，我的世界就只剩下你。
只可惜，这些话，你不可能听到了。
心好痛。
我的世勋，原谅我，还是自私任性地称你为：我的世勋。
世勋，我是不是还没有跟你说过我爱你，可惜再也没有机会说给你听，看你在听完后笑眼弯弯过来拥抱我，在我耳边说：小鹿我也爱你。永远都不会有机会了。
我爱你。说给自己听。
mylove for you will never change until death.
我对你的爱，至死不渝。
要相信世界上一定有你的爱人，无论你此刻正被光芒环绕被掌声淹没，还是当时你正孤独地走在寒冷的街道上被大雨淋湿，无论是飘着小雪的清晨，还是被热浪炙烤的黄昏，他一定会穿越这个世界上汹涌的人群，他一一走过他们，走向你，他一定会找到你，你要等。
——《小时代》
所以世勋呐，我会等。
【双生花，传说中黑暗里一种洁白美丽的花朵，一株双花，味道潮湿芬芳但是充满迷惑。
它们在一枝梗子上互相爱，却也互相争抢，斗争不止。
它们用最深刻的伤害来表达最深刻的爱，直至死亡。】
它们甚至愿意杀死对方，因为任何一方死亡的时候，另一方也悄然腐烂。
有一种花叫双生花，一株二艳，竞相绽放。
但日久年深，其中一朵就会不断的吸取另一朵的养分和精华——虽然这不一定是它的本意。
到了最后，一朵妖艳夺人，一朵枯败凋零......
这是一种无奈，也是一种命运，或许它和它都不想，只是在那日日夜夜的缠绕间，不经意的一种结局，世间万物，就是这么残酷。
一朵花用自己的生命铸就了它爱的花的生命。

==========================真的完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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