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丰县,如果问第一首富是谁,大家会告诉你是裴礼谦,问丰县第一恶霸是谁,那是人人都不敢谈论的裴礼谦的儿子裴勇。
裴礼谦家财万贯,人人都言他的后人即使是个败家子,房产田地也三世都败不完,于是他的独子裴勇果然是个不学无术的败家子,若只败家财也还罢了,偏偏这裴勇仗着自己家中有财,又在许多武馆学过不少拳脚功夫,在丰县做下许多恶霸行为,弄得丰县百姓提起这个恶人都是又恨又怕。裴礼谦无奈,在家中给他请了私塾先生,不指望这败家子功成名就,只希望他读了诗书能懂些道理。
艳阳高照,裴勇照例睡到中午起床,穿好衣衫后出门,贴身丫环翠翘早已恭候在门口,悄声道:“少爷,先生已在书房等候多时,这次再把这个先生气走,老爷又要骂你了。”
裴勇浑不在意地撑了个懒腰,“老头子哪天不骂我一通,急什么?”说完看到花园中一个穿着白色麻布衣衫的少年正在侍弄花草,专注的侧脸白皙俊逸,艳阳照在他的面颊上,反倒生出一种冰肌玉骨的感觉,连那身普通的白色麻布都衬得他有一种飘逸出尘之感。
裴勇发了一阵呆,向绿翘问道:“他是谁?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
绿翘也喜欢这个俊逸的少年,早把他的底细打听清楚了:“这是新来的花匠顾伯的养子,父子两就住在府中下人房,他平时就帮顾伯侍弄花草,不过平时都是清晨到花园,少爷你那时还在睡觉,是以这几日都不曾见过。哦,他今年刚满十八,比少爷你小两岁。”
裴勇清了清嗓子道:“那谁,你过来。”
少年静静抬起头,一双眼睛如冰如雪,裴勇不禁心头一震。
“少爷有何吩咐?”少年上前,恭敬行礼道。
“那个……你叫什么名字?”
“顾清涟”金石相击般悦耳的嗓音不卑不亢,也没有加上裴府家丁惯有的“小的”,“小人”等自称。按照裴勇往常的惯例,是要教训教训这个下人的,但他面对顾清涟时却没有这个心思,只想多听听他的声音。
“你也是在裴府做花匠的?”
“不,我在碧桐书院读书,闲时来帮父亲做些事。”
裴勇来了些兴趣,“你还会读书?那好啊,我去给爹说一声,你做我的伴读如何?”
少年几不可见地皱了皱眉头,恭敬道:“我还要到书院读书,不能当少爷伴读。”
裴勇笑道:“这你就不知道了吧,爹给我请的先生全是饱学之士,比碧桐书院的先生强上许多,你当我的伴读既不用干活,还能更好的读书……”
“我不过是个下人的儿子,实在不配做少爷的伴读。”顾清涟和父亲刚到丰县不久,就听到许多这恶霸的恶事,他平生最厌恶这种仗势欺人之人,虽然只能与父亲寄居在裴府下人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