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秀晶有一刹那错愕,很快微笑着掩饰过去。她已经知道后来她和吴世勋并没有在一起,现在她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她微笑着看着赵汐羽走近。赵汐羽不再是那个单纯的小女孩了,几年不见越发漂亮了,气质也变了,深蓝色的职业装将她的身材完美展现。
郑秀晶觉得除了从五官上可以偶尔看到朴佳妍的影子,赵汐羽和朴佳妍真是一点都不像,当年自己怎么会觉得那么像呢?
赵汐羽走近也是一笑:“郑总。”
郑秀晶不知道该怎么称呼赵汐羽。直呼其名?显得不太礼貌。赵学妹?太亲近,不适合他们现在的关系。赵小姐?这个还不错。
她刚想开口,吴世勋的秘书就过来打断了她们:“郑总,吴总请您进去。”
郑秀晶冲她微微一笑,然后向吴世勋的办公室走去。她没有注意到身后那双幽怨的眼睛。
郑秀晶推门进去的时候看见吴世勋正低头看着文件,眉目沉静,自成一道风景。
很快吴世勋抬起头来,一双桃花眼直直地看过来,微微一笑:“坐。”
吴世勋放下文件,往后靠在椅背上,微微歪着头,双手交叉抵在下巴上,模样淡定又从容地看着郑秀晶。
郑秀晶被她看得心里发毛,在她的印象中吴世勋从来不会给人这么大的压迫感。稳了稳心神,郑秀晶缓缓开口,直奔主题:“吴总,对于这次的合作案,吴总对我们公司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吗?”
“郑总朴出此言呢?”吴世勋笑着问她。
“听说,日本的T公司也在和吴总洽谈这个合作案,这个合作案当初丰华既然选择了我们就不应该这么朝郑暮楚,我们为了这个合作案投入了巨大的人力物力财力,吴总不觉得应该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吗?”郑秀晶看见他这种漫不经心的笑,突然间不想再和他绕圈子打太极。
“你刚才看见出去的那个人了吗?”吴世勋似乎并不在意她的恶劣态度,换了一个姿势缓缓开口。
郑秀晶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间跳到这个话题上。
“看见了,我比较好奇的是您刚才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是怎么称呼她的。”
“她是T公司的代表。”
郑秀晶突然间觉得头很疼,事情好像复杂了。她不知道时隔多年吴世勋现在到底对赵汐羽是什么态度。如果他还是停留在通过赵汐羽怀念朴佳妍的阶段,那这个案子估计就没她什么事儿了。
办公室里突然安静下来,两人都不说话,各怀鬼胎,百味陈杂。
郑秀晶皱着眉,抬手烦躁地扯了下落下来的留海,轻轻地开口:“这么说,外界的传言是真的了?丰华确实有和T公司合作的意向?”
吴世勋看着对面的女子,她的有些小习惯还是没改,一烦躁就抓着自己的刘海以手指当梳子顺一遍。
“是T公司有这个意向,我还在考虑。”
郑秀晶的心一沉,口不择言:“你不知道作为中国人应该抵制日货吗?”说完之后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
果然看见吴世勋的嘴角可疑的弯了又弯,尽管右手握成拳掩饰性的抵在嘴角,但是丝毫不影响他的肩膀轻轻颤动。郑秀晶甚至怀疑他会不会憋出内伤。
郑秀晶觉得很郁闷。她是怎么了,以往她总能微笑着应对所有难缠的客户,轻松解决所有的问题,就算心里把某个人骂死,面对他的时候还能笑容满面,口是心非,装模作样的本事一流,怎么一面对吴世勋就都不管用了呢。
郑秀晶觉得再谈下去也谈不出什么,她就告辞准备离开。走到门口,鬼使神差地又回头看了一眼吴世勋,他还是那副漫不经心的表情,看见她回头,竟然冲她眨了一下他那双桃花眼,眉目含春,却又笑得清澈纯良。
郑秀晶心跳漏了一拍,心里骂了句妖孽,马上出了门。
吴世勋看到办公室的门被重重的关上,他终于大笑出声。
郑秀晶一直到回到办公室,还在神游太空。她觉得现在的吴世勋和五年前有了很大的不同,他上学那会儿什么时候这么会卖弄自己的的姿色?他那个时候最恨别人说他的桃花眼,和今天的样子大相径庭。郑秀晶不得不感叹,资本主义国家果然会让人堕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