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夕止可谈风月
十绣
初夏的夜晚，夜空中点点星子闪烁，草熏风凉，犬吠虫鸣，偶有萤虫飞过，伴着微弱的暖光，在夜色中划出几点亮光。雾气氤氲，那轮月，却格外地圆，格外地亮。
居十方双手托腮，呆呆地望着屋外。
“吱——”刚练完功的洛昭言推门而入，黑亮的长发高高束起，走起路来左右甩动，更为其添飒爽之姿。“十方？怎么还没睡？”她轻轻拭去鼻尖冒出的细汗，呼吸略有些重。
“啊，洛姑娘！”居十方如梦初醒，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明姑娘她……她还没回来。”
“明绣？”洛昭言秀眉微蹙，“今日不是十五么？她该是又去了僻静之地做法吧。”
居十方点点头，“我知道……只是……只是她这次似乎去了好久……”
洛昭言摇摇头，“她自有她的道理，你若是真放心不下，便去看看吧，就在西郊那株槐树下。”
她还是那么落寞的样子，静静地立在树下，抬头望着天。银色的月华罩在她的唇，她的鼻尖，她的额前秀发上，衬得她更加清冷动人。不管平时她在大家面前装出怎样的样子，十五之夜的她，总是如此失落。
“刺拉——”脚下不小心踩到了树枝，“哎呀，糟了！”十方暗自懊恼。
“十方？”树下的明绣注意到了树后的十方，疑声唤道。
“明、明姑娘，我、我不是有意要偷看你的。我只是……”十方从树后跳出，涨红了脸，连连摆手，话也说不清楚。
“无妨……”明绣扭过头，又微仰起头，保持着注视星空的姿势。
“这次，又没成功吗？”十方稳住呼吸，握紧拳头，无声地站到了明绣身边，小心翼翼地问道。真奇怪，好像和明姑娘一起的时候，心就会静下来。
明绣摇摇头，轻托着那盏暗黄的宫灯，微微叹了口气。“以灵灯为引，可召唤故人之魂……或许，这终究只是个传说吧。”
“不、不是的！”十方急着否认，“这事一定是真的，我之前也听家里的长辈们说过这灵灯引，只要以天时地利配以施术人特殊的心理状态，一定能够成功的，明姑娘千万别灰心！”
明绣黯下去的眸子忽地闪过一丝亮光，十方的话，纯粹干净，并无特别之处，却好似在她的心中燃起了一小摄火焰，烘得她的心暖了起来。“嗯……”她垂下头，望着手中的宫灯，轻轻抚了抚灯上的红穗。“但愿……但愿有那么一日……”
“明姑娘的故人，一定是个很厉害的人吧。”十方望着明绣，眼中透着崇敬。
“……大概是吧……我从来没见过他，只是小时候听师父说起过他……他的一生，充满传奇的色彩，若师父说的是真的，他便是这世间最为顶天立地的大英雄。”
“哇，一听就是很厉害的人呢。”十方睁大了眼睛，清秀的脸颊上有抑制不住的兴奋之情。
“你……怎么那么开心？”明绣疑惑。
“啊不，我只是替明姑娘开心！再说，若是真能召唤出这么厉害的人的魂魄，我可真想见上一见啊。”
“可是……”明绣黯然，抬起右手，轻轻抚着上面一道长长的疤，“这么多年，我却始终没有成功过……古书上所记载的特殊心理状态，到底是什么呢……”她陷入了沉思之中。
十方向她手背上撇去，见那条长疤几乎覆盖了她整个手背，心头不由一颤。不是第一次见到这个疤了，然而每次见到依旧会有触目惊心之感。明绣姑娘她，从前到底经历过怎样的痛苦啊……
“你想知道这条疤的事么？”似乎是注意到了十方偷偷投递的眼神，明绣抬头望他。
“啊！”十方像是做错事的小孩子，急忙将头扭到一边，咳了几声，“并不是……”
“无妨……你若想知道，我可以告诉你。它……”
“不，明姑娘，你瞧这星空多美啊。”十方摇摇头，制止了明绣接下来的话。回忆这种事，只会令人更加痛苦。让明姑娘痛苦的事，他一点点都不想做。
他抬头仰望着星空。“每次看星星的时候，都好像要被它们吸进去，站在天空之下，我们才能感受到自己的渺小……”
“嗯……我也很喜欢星空，看着那些星子，好像就会将所有的忧愁忘掉。”
“太好了，明姑娘，今夜，我们只谈风月，不理其他吧。”
明绣微扭过头，见十方的脸被月色衬得莹白无瑕，唇角微微扬起，月光照进他的眼中，星子跳跃在他的眸中。
“嗯……好。”
空中氤氲的雾气慢慢散开，阵阵凉风拂过，吹乱了两人额前的碎发。
月，还是那么圆。
完。
十绣
初夏的夜晚，夜空中点点星子闪烁，草熏风凉，犬吠虫鸣，偶有萤虫飞过，伴着微弱的暖光，在夜色中划出几点亮光。雾气氤氲，那轮月，却格外地圆，格外地亮。
居十方双手托腮，呆呆地望着屋外。
“吱——”刚练完功的洛昭言推门而入，黑亮的长发高高束起，走起路来左右甩动，更为其添飒爽之姿。“十方？怎么还没睡？”她轻轻拭去鼻尖冒出的细汗，呼吸略有些重。
“啊，洛姑娘！”居十方如梦初醒，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明姑娘她……她还没回来。”
“明绣？”洛昭言秀眉微蹙，“今日不是十五么？她该是又去了僻静之地做法吧。”
居十方点点头，“我知道……只是……只是她这次似乎去了好久……”
洛昭言摇摇头，“她自有她的道理，你若是真放心不下，便去看看吧，就在西郊那株槐树下。”
她还是那么落寞的样子，静静地立在树下，抬头望着天。银色的月华罩在她的唇，她的鼻尖，她的额前秀发上，衬得她更加清冷动人。不管平时她在大家面前装出怎样的样子，十五之夜的她，总是如此失落。
“刺拉——”脚下不小心踩到了树枝，“哎呀，糟了！”十方暗自懊恼。
“十方？”树下的明绣注意到了树后的十方，疑声唤道。
“明、明姑娘，我、我不是有意要偷看你的。我只是……”十方从树后跳出，涨红了脸，连连摆手，话也说不清楚。
“无妨……”明绣扭过头，又微仰起头，保持着注视星空的姿势。
“这次，又没成功吗？”十方稳住呼吸，握紧拳头，无声地站到了明绣身边，小心翼翼地问道。真奇怪，好像和明姑娘一起的时候，心就会静下来。
明绣摇摇头，轻托着那盏暗黄的宫灯，微微叹了口气。“以灵灯为引，可召唤故人之魂……或许，这终究只是个传说吧。”
“不、不是的！”十方急着否认，“这事一定是真的，我之前也听家里的长辈们说过这灵灯引，只要以天时地利配以施术人特殊的心理状态，一定能够成功的，明姑娘千万别灰心！”
明绣黯下去的眸子忽地闪过一丝亮光，十方的话，纯粹干净，并无特别之处，却好似在她的心中燃起了一小摄火焰，烘得她的心暖了起来。“嗯……”她垂下头，望着手中的宫灯，轻轻抚了抚灯上的红穗。“但愿……但愿有那么一日……”
“明姑娘的故人，一定是个很厉害的人吧。”十方望着明绣，眼中透着崇敬。
“……大概是吧……我从来没见过他，只是小时候听师父说起过他……他的一生，充满传奇的色彩，若师父说的是真的，他便是这世间最为顶天立地的大英雄。”
“哇，一听就是很厉害的人呢。”十方睁大了眼睛，清秀的脸颊上有抑制不住的兴奋之情。
“你……怎么那么开心？”明绣疑惑。
“啊不，我只是替明姑娘开心！再说，若是真能召唤出这么厉害的人的魂魄，我可真想见上一见啊。”
“可是……”明绣黯然，抬起右手，轻轻抚着上面一道长长的疤，“这么多年，我却始终没有成功过……古书上所记载的特殊心理状态，到底是什么呢……”她陷入了沉思之中。
十方向她手背上撇去，见那条长疤几乎覆盖了她整个手背，心头不由一颤。不是第一次见到这个疤了，然而每次见到依旧会有触目惊心之感。明绣姑娘她，从前到底经历过怎样的痛苦啊……
“你想知道这条疤的事么？”似乎是注意到了十方偷偷投递的眼神，明绣抬头望他。
“啊！”十方像是做错事的小孩子，急忙将头扭到一边，咳了几声，“并不是……”
“无妨……你若想知道，我可以告诉你。它……”
“不，明姑娘，你瞧这星空多美啊。”十方摇摇头，制止了明绣接下来的话。回忆这种事，只会令人更加痛苦。让明姑娘痛苦的事，他一点点都不想做。
他抬头仰望着星空。“每次看星星的时候，都好像要被它们吸进去，站在天空之下，我们才能感受到自己的渺小……”
“嗯……我也很喜欢星空，看着那些星子，好像就会将所有的忧愁忘掉。”
“太好了，明姑娘，今夜，我们只谈风月，不理其他吧。”
明绣微扭过头，见十方的脸被月色衬得莹白无瑕，唇角微微扬起，月光照进他的眼中，星子跳跃在他的眸中。
“嗯……好。”
空中氤氲的雾气慢慢散开，阵阵凉风拂过，吹乱了两人额前的碎发。
月，还是那么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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