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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花飘香】鹤翔寒江 乌夜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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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樊文』 / 片段(◕(ェ)◕)


1楼2015-05-30 17:31回复
    冷雨欺桐叶,灭明雪蜡泪无声。
    白纱偏做无情使,不教两相逢。
    可恨青天无情,将风浪几回横。
    此番私语谁人共,瑟瑟五更风。


    2楼2015-05-30 17: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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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丁山匆匆离开白虎关三赴寒江。此时,正是仲秋季节。秋叶渐黄,野草半萎,一片萧瑟,更助凄惶。天边不时见一行北雁南飞,呼朋唤友,携子带女,声声叫的人心急。
      薛丁山顾不得劳碌,晚宿早行。这一天近午,远远望见了寒江关的城楼。丁山才缓缓松了一口气,“天哪!终于到了。愿苍天保佑,保佑梨花无恙。我还来得及与她一见。”想到此处,由不得马上加鞭疾行进关。
      因为这一日正是寒江关的集日,街上人流纷拥,马行不前。薛丁山只好下了马,牵着马步行。心里却有涌起一种莫名的焦躁和不安。
      好不容易,穿过长街,转进樊府门前的街上。举目望去,不禁心中一颤。


      3楼2015-05-30 17: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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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远远望见樊府门上白幡高挂,门前出入人等均腰系白绳。丁山的心不由自主的一紧,“难道是……”他不敢往下再想。心存一线侥幸,急匆匆奔到樊府门前。只见樊府里一片素白。隐隐传出阵阵哭声。
        门前当值的家丁看见薛丁山,慌忙迎了过来。“这不是薛姑爷吗?”
        丁山点头,“是。我是来探望你们姑娘的。”
        “薛姑爷……哎!你来晚了。你要是昨天来也许还能和姑娘见一见。可是今天……”家丁说着,眼便红了。
        “你……你……是说……”
        “姑爷再也见不着我们姑娘了。”
        一句话,像一把锋利的刀子挑开了丁山的心,一阵牵筋扯骨的疼。一把抓住家丁的腕子,“你……你……你说什么?”
        “姑爷上次来也看见了,姑娘已经病入膏肓。听里边的人说:姑爷走了之后,姑娘苏醒了,太太以为姑娘有所好转,到处派人请名医为姑娘诊治。谁知道,越治越不见起色。昨天近午就……没了。”家丁说着,淌下泪来。


        4楼2015-05-30 17: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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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山点点头,“ 先让我看看姑娘吧。”
          “哎!姑爷请跟我进来吧。”樊忠擦了一把老泪,回身往里让薛丁山。
          丁山微一举步,就觉得头重脚轻,身上发软,几乎摔倒。旁边的家丁慌忙扶住他,“姑爷,慢点儿。”
          薛丁山勉强稳了稳心神,摆摆手,“我没事。”随即跟着樊忠进了府门,来到二门上。樊忠叫过当值的婆子,“薛姑爷来了。你们快引姑爷去看姑娘。”这个婆子答应着,引丁山穿宅过院,一直来到花园樊梨花的绣楼下。
          绣楼上被重重白纱缟幔妆成了白色,显得冷清凄凉。有丫鬟仆妇进出忙碌着。
          婆子叫过一个小丫头说:“快去告诉莲姨奶奶和云姑娘,薛姑爷来了。”小丫头慌忙上楼送信。
          过了好一会儿才下来。“姑爷,请跟我上来吧。”
          薛丁山跟着小丫头上了楼。房门大开,左右挂着挽联。
          上联:“梦断北堂春雨梨花千古恨;”
          下联:“机悬东壁秋风梧桐一天愁。”


          6楼2015-05-30 17: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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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内正中设着供案,素蜡摇曳,香烟缭绕。供着鲜花新果,各种供品。素白的灵位上写着“备难孤女樊氏梨花之位”。案前,铜盆里焚化着纸钱,灰烬飘飞。案后白色纱幔低垂,不问可知,樊梨花的遗体就停放在里边。
            薛丁山站在灵前,灵位上的几个字无情的碾轧着他的心,裂了,碎了,彻骨地痛过之后是近乎没有知觉的麻木。
            云兰、雨兰、霜兰、雪兰身着孝衫正在灵前哀哀不绝。沈春莲在案前续香。回身看见薛丁山吓了一跳,见他目光空零,神情呆滞,赶紧迎过来说道:“姑爷,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呀!姑爷……”
            云兰等人止住悲声,抬头看见薛丁山也吃了一惊。云兰忙也过来道:“姑爷,姑爷,你怎么了?你说句话呀!”
            好半天,薛丁山才慢慢吐出了一句,“樊姑娘,你好不绝情!竟然用这种比任何酷刑都残酷的方法惩罚我。”
            话音未落,一口血喷了出来,再次昏倒在地。把沈春莲和云兰等人吓坏了,赶紧把他扶起来,连声呼唤。


            7楼2015-05-30 17: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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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梨花,我薛丁山看你来了。你怎么如此的狠心,连最后一面都不肯于我一见呀!难道在你的心里,我真的那样不堪吗?不堪到你不屑再与我一见?你不计嫌怨几次救我于危难之中,而我……而我……却一次又一次伤了你的心。经过了这么多波折,我知道,我错了。是我薄幸辜负了你。我不顾关山遥远,一路疾行,希望能和你见一面。向你赔礼,尽我所能赎我的罪过。只要能治你的病,粉身碎骨我也愿意去试试。可你……你连这最后一个机会都不给我,就这样无声无息的走了。你要让我永远承受良心的谴责,终生含愧啊!你这个方法很高明是吗?你成功的惩罚了我,却让我无话可说。
              “梨花,你说,我是该为你高兴?还是该为你难过?为你高兴,你以自己的方式惩罚了我;为你高兴,从此你弃旧路,登新程,再也不会有伤心失望,再也不会受风刀雨剑的欺凌。还是为你难过,难过你英年早逝,含恨九泉;难过你遗愿未了,幽恨满腔。
              “你说……”
              说话时,丁山的声音渐渐哽咽,终至不能成声。把面庞深深地埋在了樊梨花的肩胛上,双肩瑟瑟,身似秋叶落于风中。


              9楼2015-05-30 17: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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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春莲和云兰等对望一眼,轻轻地摇摇头,发出一声五味杂陈的叹息。
                春莲移步过来,劝道:“姑爷,亡人已去,伤心也于事无补。请姑爷节哀顺便吧。姑爷能远路而来足可见待姑娘一片真情。可惜姑娘没福,没能等到姑爷到来。能在姑娘入敛之前见她一面,也算是你们的缘份了。姑爷能为姑娘这般伤心,九泉之下姑娘也该瞑目了。”
                云兰也劝:“姑爷别哭了。姑娘最见不得别人哭,姑爷这样哀哀不绝,让姑娘去的也不安生。姑爷节哀,让姑娘安息吧。”
                “是啊,姑爷节哀。姑娘的后事还要姑爷安排呢。”
                薛丁山慢慢抬起头来,搌了搌眼泪,徐徐起身,缓缓退出帏幔。
                站在香案前,看着灵位,说道:“我祭她一祭。”雨兰忙过来拈了四柱香,在素蜡上点燃递给他。丁山接过来,双手持香深深一揖,然后插到炉中。又焚化了纸钱。
                此时,房内已经慢慢被夜色笼罩,灵案上的一对素烛摇曳着一团光亮,便房中更显得凄凉、肃穆。


                10楼2015-05-30 17: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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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此时,薛丁山倒平静了下来,“真的是梨花姑娘吗?”
                  “正是贱妾。”
                  “何不现身相见?”薛丁山忙说。
                  “不。妾与君已经是阴阳两隔。妾乃是阴祟之物,现身与君相见,会伤损君之元神的。俗话说:‘死生由命,富贵在天’,非是人力可以勉强。望君不要以妾为念,擅自珍重。早日回到两军阵前为国报效,为父报仇。妾在黄泉之下才得安心。等到他日凯旋之时,妾在泉下为君贺功。如君不依妾言,则妾在九泉也不能安心,不得超脱。贱妾这番话句句出于心底,君须谨记。君自珍重,贱妾长辞了。”
                  薛丁山慢慢站起来,静静地听着,心里陡起疑惑。猛然快步走到灵幔前,伸手挑起灵幔。


                  15楼2015-05-30 17: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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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匕首将要落下的刹那,云兰从门外闯了进来,“姑爷,使不得。”
                    薛丁山没料到这个时候云兰会进来,当下一愣。云兰趁他发愣之际抢上来欲夺他手里的匕首。薛丁山把匕首紧扣在手里,“云兰……”回手欲刺前心。
                    云兰紧紧摁住他的腕子,道:“姑爷,你不能死。你若真死了,会后悔的。姑爷……”云兰欲言又止。
                    薛丁山连日奔波,饮食不周,眠休不足,已经极度疲惫,今天又悲伤过度,眼下血气上涌再也支撑不住,一阵眩晕昏了过去。
                    云兰赶忙扶住他,向帏幔后说:“姑娘,别再躲了,快出来吧。姑爷昏过去了。”
                    帏幔挑起,樊梨花含着泪疾步出来,扶住薛丁山。向云兰道:“扶他到纱橱里吧。”
                    主仆二人地薛丁山扶进碧纱橱,慢慢扶他躺到床上。梨花站在床边,看着床上的薛丁山,见他满身灰尘,形容憔悴。樊梨花忍不住滚下泪来。


                    17楼2015-05-30 17: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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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写得真好!情节感人,文笔细腻,期待下文!


                      IP属地:广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19楼2015-05-30 17: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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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再数了这就是标准的十五个字


                        22楼2016-12-12 21: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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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错!费心了


                          23楼2017-05-02 23: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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