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
这么长时间没和善美见面,这次去找她,却是要提出分手,正洙本想就此消失算了,而且分手的权利已经许诺给善美,又一次被优柔寡断的毛病折磨,就在这个时候善美的母亲打来了电话,约正洙见面。
路上,赫在打来了电话。
“哥,什么时候回来?”
“怎么了?”
“没什么………..”
“哦,是吗,那你打什么电话………..正洙的嘴角不自觉的上扬。”
“……….哥什么态度啊,为什么不能告诉我什么时候回来?”
“你又没有事,干嘛还问哥什么时候回来?”正洙知道赫在在装蒜,故意装起傻来。
“什么啊,问你什么时候回来需要理由吗,哥拽什么啊!”
“我就要个理由,要不我不回答你!”
“哥,你………”
“怎么样,有理由吗,没有我就挂了啊!”
“呀…….等等………阿西……..晚上想和哥去吃烤肉,行了吧!”
“我不想吃烤肉。”
“那吃寿司!哥不是最爱吃吗?”
“你请客吗?”
“…………我请就我请!”
“怎么可能,你从来都是敲诈哥的,这么反常主动请客,肯定有诈!”
“哥,你到底吃不吃啊?”
“这个理由不行,我决定不回去了!”
“……….我想哥了,行了吧!”
“…………哈哈哈……….赫在啊…….”正洙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感觉那边的赫在都要气哭了。
“赫在啊,哥去善美那里,一会就回去了。”正洙温柔的哄起赫在。
“骗我的吗?”
“不骗你。”
“真的。
“真的,我们再去小食摊吧。“
“嗯,好,那你快点,我肚子已经饿了!”
“嗯,一定要等哥,八点,老地方………..”
正洙挂了电话,那句我也想你最后也没能说出口………忍不住又笑了起来。
左边的心房,忽然有种幸福的感觉。
可是,好害怕抓不住,万一是个错误?万一他会消失?
善美的母亲把正洙带到一家医院的花园里,一边散步,一边给正洙讲着善美的事情,这半小时里,正洙完全体会到了,什么叫人生如戏。
第一次,听说脑瘤这个词,知道是个绝症,知道会吞噬大脑,然后逐渐失明,慢慢接近死亡…………
而善美,只剩下三个月了………
“善美她,不让我们告诉你,但是她每次提到你,都会流泪,说想你,又怕见到你………..她说,只要离开的时候,是以你的女朋友这个身份,就满足了………”
缓慢而沉重的脚步,善美的母亲说着,正洙低着头仔细的听着,脑子,一片空白,胸口,变得好闷。
病房里,善美坐在床上,手里翻着一本画册,眼睛却望着窗外。跟半年前相比,整个人都瘦了一圈,皮肤有些蜡黄,眼框黑得很明显,眼皮半遮着。
妈妈和正洙的突然出现,让善美吃了一惊。
正洙没有说话,走到床边,轻轻抚摸善美的发丝,长直腰间,柔软顺滑,一丝不乱,看得出一直很精心的护理。正洙轻轻拿起发尾,放到鼻前吸了吸那怡人的发香,眉头却不由得紧皱。因为这是一顶假发,善美的头发因为做化疗早已掉光。
善美想对正洙微笑,却忍不住大哭起来,正洙把她搂到怀里,眼泪也不住的滑落,浇在那乌黑的发丝上。
善美的母亲离开后,正洙一直守在善美的床前,善美劝不走,又着急的哭了。
“正洙,对不起,千万不要因为善美,影响了你练习!都怪妈妈,都怪善美。”
“善美啊……….”正洙用手指给善美擦掉眼泪。
“是正洙对不起你,我早该来了………..”
“………….”
正洙的手机关机,赫在坐在小食摊前,焦急的拨打着那个号码。
“别是出了什么事了?可是哥说一点会来的…………”
老板娘已经开始收摊了,问赫在要不要吃些东西,赫在遥遥头,说要再等一会。
“可以已经11点了,他应该不会来了…….”老板娘不忍心看到赫在这样又饿又冷,给他端了一碗热汤。
赫在刚喝一口,公司打来了电话,说马上到董事长的办公室集合。
被叫来的,还有希澈等10个人。
“正洙呢,居然关机?!”李董事有些生气的问。
“他家有点事,手机忘了拿了!”希澈赶紧解围,然后对赫在使了个眼色,赫在只能委屈的摆了摆手。
“这个冬天,你们将以SUPER JUNIOR名字出道…………所以,接下来的五个月,你们所有的练习都是为一辑和出道舞台准备……….”李董事足足解释了一小时,等他离开。11个人终于按奈不住,疯喊起来!英云尖叫,晟敏跪在地板上泣不成声,所有的人都不敢相信这一刻真的来临了!
“哥知道了一定会发疯的!”没来得及擦掉喜悦的泪水,赫在再次拨打正洙的手机,还是关机,于是打到了他的家里也不在家里?!
于是赫在只能硬着头皮,像佑贞讨要善美的电话。知道赫在是为了找正洙,佑真便把善美的事情告诉了赫在。
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赫在用跑的,来到了佑贞说的医院。
赫在气喘吁吁的来到病房外,没等敲门,却通过病房的窗户,看见正洙在喂善美吃东西。不敢相信,善美现在的样子…….还有正洙的眼神,从来没有见过他这么绝望的眼神………..赫在一直看着……….正洙把饭喂完,刷了碗筷,然后整整齐齐的摆放到柜子里,又坐回到床边,给善美削起了苹果。善美表情内疚的对正洙说着什么,正洙没有回答,低头默默地削着。
一阵剧烈的酸楚冲进鼻身,赫在努力不让自己哭出来,手来回擦掉快要掉落的泪水………走了进去。
“哥,我有话跟你说……..”
就这样,正洙是在病房外,得知了自己即将出道的消息,而且是以韩国第一大型组合准队长的身份!
七年,整整七年的煎熬终于换来了这一天,赫在知道正洙这些年受了很多苦,所以不能放弃,希望正洙在这个节骨眼上不要出差错。
“哥,至少给李董事打个电话吧…………”
“谢谢你,赫在,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我明天会去找他的。”
与病房里的善美道了别,赫在带着一丝担心,离开了医院。
这个夜晚,赫在怎么也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