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雏吧 关注:80,323贴子:1,311,792

【转载】火影——似水流年(CP:鸣雏)

只看楼主收藏回复

推荐没人看,只有转过来了


IP属地:湖南1楼2008-05-17 20:40回复
      雏田眼眸一黯,垂眸。“那是……那是因为你们……”
      “喂,跟我们你们没关系的,你是女生,我们本来就应该保护你,对吧,赤丸?”
      “汪!”
      “喂喂,牙,志乃好好一个人站在那里,你怎么就不问他,非要问一只狗呢?”密丛里,一头金发的少年抱着双臂站起身,完全没有察觉到自己的无礼和突兀。
      ……鸣人君!
      慢半拍的雏田这才回过神,急急抬手擦去泪痕,红着脸低下头,两手的食指又开始亲密接触。
      金发少年无意的一句话,成功引发本来不觉得有任何不对的志乃的怒气,墨镜下无论何时都没有表情的脸微微抽搐,寒气逼人,“牙。”冷静威严的声音。
      牙一愣,视线从名人身上转向志乃,“干、干嘛?”怎么老是一副老大的样子,吓谁啊?
      “你……”阴森森的寒气从身体各处散发出来,阴森森的声音更是叫人毛骨悚然,“不当我是人看吗?”
      “……”
      “……”
      “……”
      死一般的沉寂。
      半晌,第一个反应过来的人,是心思细腻的女生。“那个……那个……”食指点点点,结巴毛病又翻,“鸣、鸣人君……今天……没、没有任务了么?”连忙转移话题。
      “嗯?”金发少年眯眼,转头,“啊!雏田,你怎么在这里?”
      雏田丧气地垂下头,蓝紫色的短发此刻暗淡无光。鸣人君……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她。
      金发少年自信地拍拍胸口,用鸣人式的不要脸开始吹嘘,“任务早完成啦,那些简单的任务对我来说根本不算什么,我是迟早要当火影的男人!哈哈……”
      她垂眸。鸣人君果然越走越远了,每个人都一天一天地在进步,只有她还一直在退缩……
      “哦?那你头上的包是怎么回事?”牙伸手戳了戳鸣人头上的大包。
      “哇哇!”一声疼痛的呻吟,鸣人嘟起嘴巴,“这个……这个是下午做任务的时候……”
      ——
      “要除杂草?怎么能让我这么优秀的人才做这么简单的任务呢?”鸣人暴跳如雷,可惜懒散的卡卡西只是伸手,掏了掏差点被震聋的耳朵。
      “鸣人,这是任务。”丢下一句话,蒙着脸的男子就转身,捧着一本《亲热天堂》到庭院的大树下一屁股蹲坐到地上。
      嗯,大树底下好乘凉。惬意地倚着壮硕的树杆,蒙面男子一手捧书,偷懒得理所当然。
      鸣人在那边不屑地哼了一声,回神,才发现不远处的佐助已经拔了一堆的杂草。瞪大湛蓝的眼眸,鸣人那股不服输的劲又上来了。
      好,他决不能输给这个人!
      头脑一热,他一头扎进花圃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乱拔一通,最后,把整个花圃扫荡得干干净净。
      “哈哈,我拔的杂草最多!你们谁都比不上我!”尚不知大祸将临的鸣人双臂交叉在胸前,站在一大堆早早夭折的草药旁边仰天狂笑。
      那边卡卡西一脸的无奈,佐助一脸的不屑,小樱一脸的怒气。
      这次任务,又搞砸了。
      ——
      “呵呵,这个包,就是请我们做任务的阿婶揍的。”摸摸头上的大包,金发少年笑得傻乎乎的。
      一旁的牙,已经笑得直不起腰。
      雏田睁大淡紫色的眼眸。是么,鸣人君……也有失败的时候吗?
      “喂!笑什么!”一脸不满地指着笑得毫无形象的牙,鸣人双眸透出坚毅,“我是要成为火影的人!不过是拔草嘛,失败了就失败了,下次我一定会成功!反正我会成为火影的!”
      夕阳斜照,看着金灿灿阳光下少年坚定没有一丝怀疑和动摇的湛蓝双眸,她的心里,一片明净。
      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抬头,看见天空蓝得很清澈,就像……某人的眼睛呢!
      好!明天开始,她也要努力啰!


    IP属地:湖南6楼2008-05-17 20:47
    回复
        “你,作弊五次,被取消资格了!”考官不留情面的逐客令,吓白了那个考生的脸。
        她眼珠一斜,看见身旁的人似乎吓得不轻。
        瞄瞄时间,她已经没有时间安慰他了。
        她的手轻轻一推,试卷又向他的方向移过去一厘米,“鸣人君,快看……”
        他沉默半晌,却拒绝。
        湛蓝的双眸眯起自信的笑意,他压低了声音,“雏田,你怎么不明白呢……像我这么优秀的忍者哪里需要作弊呢?”
        “可是……”她犹豫,瞄了瞄他空白的卷子。
        他却神情一变,认真,严肃。他说,他怕看了她的卷子,会连累她。
        她蓦然睁大眼睛。对于他突如其来的关心,无所适从。脸颊诚实地印上粉红的色彩,她动容地低下头,为自己的多事轻声道歉。
        他坚毅的嘴角却挽起笑意,“说什么呢,没有的事。”
        薄雾迷蒙了双眼。
        要她……如何不喜欢他呢。从跌下这个坑开始,她大概就永无翻身之日了吧。
        试卷上九题作答时间已到,接下来是第十题。
        在给出第十题题目之前,考官要他们做出选择。留下来,若答不出,一辈子只能是下忍;放弃作答的机会与其他两名同伴离开考场,明年可以再考,还有成为中忍的机会。
        两难的选择。
        她心一阵颤,看着身旁的人脸都绿了。
        他应该知道,自己答出的机率,很小很小,毕竟打开始进入忍术学校,他就没有认真听过一节课。鸣人君,你会……怎样选择呢?
        还是,离开吧,明年好好复习,还可以再考。她不忍心,看着他的梦想在这里夭折。
        教室里的人,一个接一个举手示意,被批准离开考场。他的脸,越来越苍白。
        半晌,当他终于颤巍巍缓缓举起僵硬的左手,她也说不清楚自己心里是什么感觉。是放心,是失望?她不知道,有时候感觉和情绪这些东西,总是复杂得让人头疼。
        在全场寂静地等待他说出“我放弃”的时候,他的手掌,却重重地拍在了桌子上。牙关紧咬,湛蓝双眸又浮现她所熟悉的坚毅。他站起身,在全场惊讶的目光中用一贯不可一世的语气说:“别小看我,我决不会放弃!”
        “我接受考试!就算一辈子只能当下忍,我也会成为火影给你看,没什么大不了!我才不怕你!”湛蓝的眼眸坚定地直视考官,没有一丝丝退却。
        他坐下,她转头,看着他如释重负的表情,微扬嘴角。
        是了,是了,他怎么会放弃,怎么会退缩。他的字典里,从来就没有这种意义的词语。这才是,这才是鸣人君。
        迷蒙的薄雾又点上双眸,温婉的笑容挂在嘴角。他将考场里剩下来的人心中的不确定,一扫而光。
        当考官宣布留下来的人全体合格时,他湛蓝的眼眸眨出不解。
        考官一反刚才的严肃,笑嘻嘻地解释,方才给出的二选一,就是第十题。
        他就这么,迷迷糊糊地通过了第一场考试。
        却在她心中,再次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


      IP属地:湖南8楼2008-05-17 20:48
      回复
        宁次哥哥

          中忍考试第三场预选。
          她站在楼上的护栏边,看着鸣人一次一次从跌倒的地方站起来,咬着牙坚毅地坚持着,直到打败牙。
          比赛结束的时候,她看着他浑身是伤,把一盒药膏递到了他面前。
          然后她跑下去,把同样的药膏给了牙。牙却说:“你还不如担心你自己。”
          “如果抽中了宁次,就弃权吧,你打不过他的。”
          牙被担架抬了出去,然后她转头,看见电子屏幕上字体不断变换,最终定格在她和宁次的名字上。
          日向宁次。日向雏田。
          宁次哥哥……
          站在对决的考场上,她淡紫色的眼眸盈满恐惧,四处躲闪着同样是淡紫色,却锐利万分的双眸。
          日向是大家族。其实自古,每个大家族都会有许多纷争。日向家族宗家分家的纠缠,不是三言两语能够说清楚的。而宁次哥哥,恐怕是这纠缠之中最痛苦的一个人。她也想,改变这恼人的划分,只是她太怯懦,一个连自己也改变不了的人,怎么能够改变一代一代传承下来的老规矩。
          所以对于宁次哥哥,她历来是能避则避。
          没想到今天,竟在考场上遇到。
          放弃吗?
          看着站在几步之遥的人使出白眼,将自己的内心揣测得一分不差,她的心益发慌乱。
          弃权,弃权吧。
          宁次这样说。
          她也这样想。
          唇瓣魏颤颤,弃权的意念强烈。
          站在楼上护栏边的人,却在此时发出怒不可遏的吼声。
          她抬头,看着楼上的人双手紧紧握住护栏,湛蓝的眼眸盈满怒气,直指宁次大嚷“你不要随便判定人的内心,混蛋”,她的心,渐渐平静下来。
          他握着拳头,看着她的眼睛说:“快干掉这个家伙,雏田!”湛蓝的双眸里是愤怒,是鼓励,是信任。他就没有一丝一毫的怀疑么?怀疑她打不过这个日向家的天才,怀疑她会弃权么?
          不,不,他没有。
          那湛蓝的眼眸里只有坚定的信任。
          看着那片湛蓝的明净,她的心,渐渐萌生出勇气。
          鸣人君……
          她低头,念着他信任的眼眸。
          鸣人君……鸣人君……
          谢谢你。
          在一片寂静中,她抬头。
          她的眼神,不再怯懦。秀气的双眉凝紧,淡紫色的瞳眸不再闪躲,她闭眼,举起双手,在一片宁静中结印,脑海中,又浮现他一向坚毅的脸庞。
          她也……已经……不想再逃避了!
          “白眼!”
          右腿后撤,膝盖微弯,左手向前推出。“宁次哥哥,一决胜负吧!”
          对峙的两人,有一模一样的柔拳姿势。
          同时起步,过招,查克拉在空气中无声地流动。
          她还是,被宁次击中。
          心脏一缩,血从口中咳出。
          她还是不放弃,手格掉宁次的攻击,再次进攻。
          宁次却不急不徐,抓住她的手臂,两指一点。他撩起她的衣袖,她看见自己葱白的手臂上,布满红色的星星点点。
          宁次以点穴封住了她查克拉的流动。
          她被一掌打飞,倒地。
          鲜红的血,一滴一滴滑落嘴角,打在地板上。
          她……一定要,站起来。
          为了自己所爱的人,为了那个现在仍站在护栏边为她打气,坚信她不会就此输掉的人。
          这么多年了。
          她一直,一直看着他努力,一步一步走近他那看起来遥不可及的梦想,再多的艰辛都咬牙熬过去,坚持着自己的忍道。一直看着他,湛蓝的双眸越来越清澈,再也没有寂寥的痛楚。每每看着他努力,然后失败,然后站起来,再努力,她的心就很疼,但疼得欣慰。他就好像不倒翁,再多的困难也奈何不了他。看着看着,她的心,也渐渐萌生出勇气,想要靠自己微薄之力,来改变这天生怯懦的性格。
          所以今天,她不要再只是看着,她也……不想再逃避了。
          腿已经没有力气,她还是颤巍巍地站了起来,在他期待的目光中,在宁次惊讶的目光中,站起来。
          她还是输了,伤得很重。
          失去意识之前,看见楼上有一个橙色的身影,翻越了护栏跳下来,离自己越来越近。
          她张嘴,想问问他可觉得她有所改变,只是已经没有了力气。唇瓣一张一合,只来得及以微弱的声音叫出他的名字,还有,将他湛蓝眼眸里的焦急,深深印在心底。
        


        IP属地:湖南9楼2008-05-17 20:48
        回复
            鸣人君……
            中忍考试第三场开始前。
            天很蓝,偶尔有云飘过。
            雏田站在木桩前,静静等待牙的到来。志乃已经通过预选,身为同组的伙伴,这最后一场决定性的考试,自然是不能缺席的。只是此刻对着木桩,心里却在想着鸣人即将对仗宁次的事情。
            身后却有沉重的脚步声。
            他唤她的名字,她一惊,下意识地躲到木桩后面,只探出一张巴掌脸。
            考试就快开始了,他怎么却还在这里晃晃悠悠。
            于是她问他,为什么来这里。他却转开脸,说没什么。
            她低头,沉默半晌,却听见他犹犹豫豫地问:“雏田,宁次他……真的很强吗?”
            她抬眸,却看见他认真的湛蓝眼眸。沉默,终于还是闭着眼睛,轻轻应了一声“嗯”。宁次哥哥……是日向家族迄今为止,第一个被称为天才的人。
            他的蓝眸轻垂。“是吗……”
            鸣人君……在害怕么?想安慰他的心情,快于一切。来不及多作思考,话已经冲口而出:“鸣人君的话,应该能赢的。”
            他笑,像往常那样无忧无虑自信地笑,蓝眸里却有藏不住的不确定。
            她从木桩后站出来,食指又不自觉地轻点,轻声告诉他,预选考试的时候,是他的鼓励忍让她决心改变自己,是他的鼓励,让她有勇气改变自己。
            她想他不知道,只要看着他,哪怕只是一秒钟,都会让她心生勇气。这样消沉的人,不是鸣人君……
            他低头,沉着声音问她:“你真的这么觉得么?”湛蓝双眸第一次漾满犹豫和怀疑,他说他总是失败,他说他是不甘心于此才一直逞强。
            他的话,听得她心痛。双拳握紧,她激动地打断他,“没有这回事!”她用细弱却坚定的声音告诉他,就算他总是失败,却也还是一个值得骄傲的失败者,告诉他每次看到他,自己心里就会有种冲击,告诉他正因为他失败后却总能再坚强地站起来,所以他才是真正强大的人。食指点个不停,她轻轻地说:“我认为鸣人君,是非常强大的人。”
            这是她第一次这么流利地说完一段话,第一次对着他说这么长的一段话,第一次,让他知道他对自己的影响。
            她又躲回木桩后,他却绽出灿烂的笑容,说“谢谢你,雏田”。然后朝着考场的方向走去。
            她一手扶着木桩,静静地看着他突然停下脚步,转过头叫她的名字,然后说“虽然我总觉得你是个性格不开朗又犹犹豫豫的奇怪的人……不过,我很喜欢你这样的人”,她突地红了脸。
            看着他一头金发在阳光中闪耀,然后匆匆忙忙地赶往考场,她的心跳,却仿佛停住。
            喜欢……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叫她望着他离去的方向呆半晌,连牙来了都没有意识到。
            她想,就为这两个字,要她在他身边默默地守候一辈子,她也愿意。
            中忍考试第三场,喧闹的会场。
            她和牙坐在观众席,静静地听着身旁的两个上忍说那个小鬼不可能打败日向一族。生性懦弱的她,第一次有了要反驳别人的冲动。
            下唇咬了半晌,却终于还是作罢。她静静地看着会场里的金发少年一次又一次袭击失败,心脏也跟着一阵阵紧缩。
            在他被宁次击中心脏吐出血的时候,她开始咳嗽。
            捂住嘴,在心里紧张地祈祷他不要倒下,她早已无暇顾及自己尚未痊愈的身体。
            被击中的人弯起坚毅的嘴角,笑说:“所以我说,我一定会赢。”
            然后一阵声响,烟雾升起。原来只是影分身。
            她咳得越来越厉害了。
            视线有一点点模糊,会场上站得直挺的身影,已经看不清。
            猛然一咳,鲜红的血从口里喷出。
            不,她还要看着鸣人君,看着他迎来胜利。
            却终于还是撑不起沉重的眼皮,她堕入黑暗。
            失去意识前,又仿佛看到他,湛蓝的坚毅的眼眸。


          IP属地:湖南10楼2008-05-17 20:48
          回复
            等待的日子

              醒来的时候,已经物是人非。
              木叶村被假扮风影的大蛇丸突袭,惨遭重创。听说鸣人去帮助佐助,将我爱罗打成重伤;听说整个木叶的人们都联合起来,终于把敌人赶出村子;听说木叶死了很多忍者;听说……三代火影大人在与大蛇丸的战斗中,牺牲了。
              她什么也来不及参加,没能给鸣人君加油,没能帮木叶村杀敌,也没能探视与我爱罗战斗后伤重回来的鸣人君。唯一赶得及做的,就是穿上一身黑色的丧服,为三代火影哀悼。
              三代火影葬礼上,鸣人蒙上犹豫的湛蓝眼眸,给了她太多震撼。
              突然发现,这个站在自己不远处神色哀伤的人,可能永远是自己可望不可及的梦想。
              雏田抬头,看着雨水中三代火影的遗像,默然。
              浩劫之后,自然是忙碌的重建工作。
              她也加入忙碌的工作中,尽管她能做的,只有那么一点点。
              后来,在一次任务中听牙无意中提起中忍考试第三场的时候,鸣人打败了宁次的事情。她就忽然想起,最近宁次对宗家的敌意,好像减轻了许多。雏田笑,是了,是了,他一向都有改变人心的这种能力。她想,她也该去见见他,向他道声恭喜和谢谢了,虽然在这种大家依然沉浸于忧心和悲伤气氛中的时候,是不适合说这种话的。
              找到依鲁卡老师的时候,她被告知鸣人已经跟随三人之一的自来也大人进行修炼了。
              她垂眸,轻轻说:“谢谢。”然后转身,平静地离开。
              等待的日子,总是会有点难熬。
              有时候等得心有些慌了,她便安慰自己,好在他是去修炼而非执行任务,不会有性命之虞。
              只是不几日,村子里便发生了一点事,叫她这用于安慰自己的想法,显得可笑。这点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比方说,卡卡西老师进了木叶医院,一直昏迷不醒;比方说,奄奄一息的佐助君被凯老师背回来,住进了离卡卡西老师不远的另一个病房里;比方说,她偷偷听见红老师对阿斯玛说,卡卡西和佐助君,都中了月读。
              她自然是不清楚何为月读的,只是隐隐约约感觉到,这一系列的事情也许会和鸣人君有关。只是每每看着红老师忧心忡忡的脸庞,她所有的问题,就只能压在心底。她……怕,对,她怕。一场考试并没有彻底改变她,她依然是那个怯懦的日向雏田,依然不敢去面对鸣人君会处于危险之中的可能,哪怕这可能,只有一点点。
              她想,不知道,也许就不会那么担心。
              只是,自从佐助被背回来之后,她的每分每秒都过得心惊胆战。有时候在日向家的大宅子里坐着走着,无缘无故的就心跳加快;有时候夜里睡得死沉,却忽然梦见鸣人满是鲜血的脸,然后惊出一身冷汗。
              眼睛下渐渐有了淡淡的黑色。她于是想,总不能这样过下去,可是很多次来到红老师的面前,都还是掉头就跑。
              有一次去医院探望在第三场预选时被我爱罗打成重伤的小李,经过佐助的房间时,不经意间看见一头粉色短发的小樱趴在床沿睡觉,饱满的脸颊泪痕斑斑。她忽地哽咽,挡不住鼻尖涌起的酸楚。
              佐助君……伤得很重吗?
              她一直不敢来探望佐助和卡卡西,就怕看见他们苍白的脸,自己也会忍不住胡思乱想,猜测鸣人也许出于同样的处境。然而此刻不经意的一瞥,尚来不及担忧,就已经悲从中来。
              佐助伤重,小樱最起码还能日夜守在他床边,也许担心,也许心疼,但最起码躺在小樱面前的是一具实实在在的躯体,偶尔伸手,还可以触碰到属于活人的温度。而她呢?不知道等待的人此刻身于何处,生死未卜。她只能空追着一个虚无的信念,相信他安好,相信他仍在世界的某个角落傻乎乎地笑。
              其实,也可以知道的。只是她从来不敢问,生怕问出来的,会是自己所不愿听到的答案。
              手扶着门框,雏田默然。在沉睡着的小樱醒来之前,她转身,往小李的病房走去。
              手附上门,正欲拉开,却听见宁次哥哥用一贯沉着的声音问:“是冲着鸣人来的么?”
              然后,凯老师用难得沉稳的语气答:“宁次,别担心,鸣人好好的,自来也大人是很强的。”
              她蓦然松开手,洁白的百合花在半空飘摇。当长长的一口气随着大滴大滴的眼泪落下而吐出时,她才惊觉自己这口呼吸,已经摒住太久太久,从佐助被背回来的那一天起,一直摒到此刻。
              她抬手抹去眼角的泪水,弯下腰身,捡起方才掉落地上的百合。
              好了,只要没事……就好了。


            IP属地:湖南11楼2008-05-17 20:49
            回复
              近乡情怯

                收到鸣人回村的消息的时候,雏田正在密林里等待牙和志乃帮助她练习回天。
                这片密林里,有三根结实的木桩。最近她一直在这里专心致志地练习这种家传的忍术,只是偶尔会停下旋转的脚踝,看着面前的木桩想起不久前与他曾有过的一段短短的接触,还有……那句在阳光下说得极为自然的“喜欢”。然后呆半晌,回过神的时候,往往已是日落时分。
                刚才是小小的花火,奔跑着来到她等待的地方,睁着日向家族特有的眼睛,告诉她鸣人已经回村的消息。
                她淡紫色的眼眸一滞,细密的呼吸不自觉加快。
                然后就听见赤丸在空中“汪汪”地叫,牙用吵闹的声音说:“怎么样啊赤丸,我的空中活力攀登术。”转身,看见志乃提着装满各种虫子的小盒子,慢悠悠地走进她的视线。
                她抬头,微笑着望天空,清澈的湛蓝,偶尔飘过如纠缠的棉线的云朵。
                来到木叶医院的时候,她已经听说了三忍之一的钢手大人即将接任第五代火影的事。
                连想都不用想,她抬起脚,就往佐助的病房走去。
                来到病房前,探头,恰好看到小樱的绿眼睛里蒙着激动的薄雾,腰一弯给站在她面前的长发美女深深一鞠躬,颤抖着声音说:“请您无论如何要治好佐助!”
                钢手扬起笑脸,“啊,交给我吧。”然后右手集中查克拉,轻轻地贴上佐助的额头。
                不过几分钟的功夫,躺在病床上昏迷了许久的佐助,就睁开呆滞的双眸,挣扎着坐起身。
                她一手扶着门框,无声无息地站出来,默默看着小樱的大眼睛里突然流出泪水,抱住依然没有完全清醒的佐助,泣不成声。站在一旁她日夜思念的身影用带着几分笑意的声音说:“佐助,你这家伙……”后面的话,却骤然淹没在小樱双肩颤抖的背影中。
                她看着他沉默的背影呆愣几秒,然后脚部有个转身的动作。
                她的心跳,在那一刻忽然停止。在他转身之前转身,她踩着慌乱的脚步跌跌撞撞地跑出木叶医院。
                忽然不忍,忽然害怕。
                不忍看见他承载哀伤的眼眸,害怕看见那张日夜思念的熟悉却又陌生的脸。思恋,思恋,仿佛已经有太久的时间,却在这真正可以看见可以接近的时候转身逃开。太想看见他湛蓝的眼眸,却忽然害怕会沦陷。
                其实,已经沦陷了。
                她捂着脸跑回日向家,穿过长长的廊道,穿过诺大的庭院,穿过父亲和妹妹练习的声音,她踏得亮堂的地板一直闷响。感觉像是要承受不住了,心里积压了太久的思念就要满溢,她却还找不到什么容器来承接。
                拉上房门,跌倒在地,她大口大口地喘气,眼眶有热乎乎的感觉。抬手,她触到一片冰凉的湿濡。
                难怪人们都说,近乡情怯。
                或许不,也许只是她懦弱。
                呵,懦弱。雏田想笑,嘴角却僵硬得连扯出自嘲的弧度都无法做到。
                华灯初上,她没有出去跟家人一起吃饭,只是一直在冰凉的地板上趴得直挺,静静地发呆。然后贴着地板的耳朵就听见廊道上传来细碎的脚步声。房门被人拉开,她看见花火小小的脸庞倒映在她眼前亮堂的地板上,近在咫尺。
                雏田只是闭上眼睛,假寐。
                她听见死寂的空气中花火轻轻一叹,喃喃地唤她:“姐姐。”
                她没有睁眼,只是已经哭得红肿的眼睛,又渗出点点湿濡。
                房门被轻轻拉上,花火的脚步声穿过廊道,渐行渐远。
                她睁开眼眸,看见睫毛上点点的泪花,被放大了好几倍。晶莹的液体沿着眼角无声地落地,汇聚成小小的一滩水。
                视线有些迷蒙。
                思绪辗转回到多少年前,她站在父亲主卧房的门口,安静地看着父亲抱着刚出生不久的花火,严肃的脸上浮现几许期待的笑意。又想起多少年前,自己一个人去忍术学校报到的时候,看见一样孤单一人的金发少年站在学校门口对着依鲁卡老师狂妄地笑。那时候的她看着他两颊逐渐加深的六条纹路,就总觉得他湛蓝眼眸里藏着和她极其相似的一种东西。于是以后的日子里,偶尔她走在去学校的路上,一抬头就能看见一抹橙色的身影在各家屋顶上窜来窜去,身后跟着两三个骂骂咧咧紧追不舍的忍者;更常的时候,则是和他坐在同一间教室里,看着他因为捣乱或者睡觉被依鲁卡老师叫出去训一顿,然后只有依鲁卡老师一个人怒气冲冲地回到教室,他却趁着机会一溜烟跑出去瞎逛。他经常逃课,经常被训,经常恶作剧,经常不及格,经常吊车尾。
              


              IP属地:湖南12楼2008-05-17 20:49
              回复
                一千个日夜

                  他们,都是忘不了的傻瓜。
                  佐助是忘不了仇恨的傻瓜,小樱是忘不了佐助的傻瓜,鸣人是忘不了小樱和佐助的傻瓜,而她,是忘不了大傻瓜的最大的傻瓜。
                  雏田坐在窗边,望着窗外一片湛蓝的天空,微微地眯起淡紫色的眼眸。
                  她想,她大概已经习惯等待的日子。因为现在的她,已经能很好地控制一些担忧和煎熬。难怪人们总是说,习惯成自然。
                  等待对于现在的她来说,似乎已经很自然。
                  她从不知道自己会等到什么时候,也或许很短,也或许会等上一辈子,却什么也等不到。这些,她从来不去想,只是偶尔会觉得自己就像是他遗漏的一个影子,他从未真正注意到这抹时刻随行的影子,她却一次次站在原地看着他远去的背影,看着似水的流年悠悠地淌过自己的脚下,安静地等待仿佛千年一次蜻蜓点水般的交集。
                  而这一次,他一走,就是三年。
                  三年,可以发生多少事情呢?单身的人可以谈了恋爱,谈恋爱的人可以结婚,结了婚的人可以生孩子。而他离开的这三年里,真的发生了好多事。好比说,宁次、勘九郎和手鞠都已经升为上忍,好比说,我爱罗当上了风影,好比说,当年参加中忍考试的人,都已经当上了中忍。而她的回天,也已经练得几近完美。
                  这三年,木叶的生活倒是十分和平的,没有什么人来骚扰。幸得她心有所恋,不然日子恐怕要十分平淡。
                  一千个日日夜夜,她看到了自己的成长,然后,偶尔也会看见勤勤恳恳日夜不休练习着的小樱。如果说,在鸣人离开之前,她还不明白小樱对佐助的爱到底有多深的话,那么经过这三年,她一早就没有任何怀疑,那个粉色头发的女生会倾尽哪怕是所有,来追回心中永生期待的爱人。
                  她想,她大概,是能够隐约理解到小樱心里那种深沉的痛楚的。三年,多少个白天黑夜,拼命地练习,心里却一直一直惦记着一个已经离开走向相反方向的人;对一个人牵肠挂肚,却一直一直无能为力。眼睁睁地看他走掉,眼睁睁地看他踏入歧途,眼睁睁地看他步向危险。她想,这一切的一切,她都能理解。
                  只是,小樱大概,比她理解得更加深刻。毕竟她等待的,是一个还是会回到木叶村,愿意和她们生活在同一个空间里的人。可是小樱等待的,却是一个背负仇恨,也许永远不再愿意回来的人。
                  她想,会让人等待的,会让人改变的,也许就是这样一种东西。其实,也不是很复杂的一种情绪,只是偶尔会觉得,这种喜欢,简单得让人不知所措。因为一旦跌进去,就再也爬不出来。因为喜欢得太浓,喜欢得太沉。
                  她淡淡地笑。她们,都是注定要习惯等待的。
                  这三年里,她已同木叶丸混得烂熟。缘分是种很奇怪的东西,总喜欢把两个性格搭不到一起的人拉在同一个空间,而她和木叶丸,就是这么莫名其妙的混熟了。当初那个豁齿的小孩童已经长高了不少。雏田微笑,也是,毕竟三年了,套一句木叶丸自己的话来说,他木叶丸也到了快毕业的年纪了。
                  其实,多一个可爱……或者说是吵闹的小孩绕在身边,于她来说倒也没什么不同,只是每每看见木叶丸咧开嘴顽皮地笑,她就总会想起多久多久以前,木叶村的屋顶上也时不时有一个蹿来蹿去的金发少年,脸上挂着和木叶丸相似的笑容。
                  木叶丸和鸣人,真的太相似,一样的顽劣,一样的莽撞,一样的朝气蓬勃。
                  偶尔有些时候,她也会看着木叶丸一天比一天高一点的个头,想着不知身在何处的金发少年,是否已经比她高出许多,是否变得叫人认不出来,是否依旧,那么傻气。
                  身子往后,将重量全部交给软软的椅背,雏田拢拢已经及肩的蓝紫色长发。其实她也闹不清楚,这长发到底是为谁留。
                  宁静的清晨,鸟语花香,廊道上传来隐约的脚步声,她听见身后的房门被“哗”一声拉开。
                  转头,她看见长发已经到了腰际的花火,正站在门口微微喘气。
                  忽然脑子里就闪过一个念头:花火,也长大了不少。忽然就忍不住弯着饱满红润的嘴唇微笑。是啊,流年似水,毕竟,她自己也已经十五了。
                


                IP属地:湖南14楼2008-05-17 20:52
                回复
                    “姐姐,我听人说,鸣人哥哥回村了!”
                    她安静地坐着,看着花火柔顺的长发有几缕零落在脸颊两侧,然后淡紫色的眼眸微微一抬,将那一张一合小巧的嘴巴里说出的字一个一个地听进耳朵里。然后,她就几乎可以看见那个长高许多的金发少年站在木叶村的最高处,意气风发地张开双臂迎接呼啸的风的场景。
                    沉默。有那么几秒,这个小小的空间里,连空气流动的声音似乎都听得见。
                    “嗯,谢谢花火,我知道了。”她淡淡地笑,泛着微微紫色的眼眸平静如昔。
                    花火脸上却浮现迟疑的神色,日向家传承的锐利眼眸紧紧地盯住她看了好半晌。她只是浅浅地笑,淡定地回望。
                    终于,花火嘴角不着痕迹地一扬,转身离去。
                    她回头。花火大概以为,三年的时间,把她改变了吧。她微微仰起头,继续望着窗外蔚蓝的天空,忽然就没来由的想象起当他知道同期考试的人里只有他还是下忍时的表情。
                    呵,一定是嘴张得极大下颌掉下来,一脸的错愕。
                    她微眯起淡紫色的眼眸轻轻笑,忽然就十分笃定地知道,除了身高和也许会成熟一点的长相之外,他肯定还是那个愿意为同伴两肋插刀、时不时就做出一些叫人意外的事情、傻乎乎的大笨蛋。
                    因为,窗外的万里碧空依然是熟悉的湛蓝,因为……她也还是那个大傻瓜。
                    缓缓合上眼眸,她放松身子。
                    花火,你错了。
                    他没变,她也没有变。花火看见的平静,不过是在他离得还远时,才能勉强做出的一种掩饰。啊,不,也许花火那对有着和宁次哥哥一样敏锐的观察力的白眼,早已看穿她伪装的心思。
                    她还没有去见他的打算。因为,她还没有准备好。
                    呵。雏田微笑。
                    或许面对他,她永远都没有准备好的时候。
                    但是不见面,并不等于她已经不关心那个人的一切。
                    听说他去救我爱罗的事情的时候,她只是浅淡地笑一笑。果然,他还是那个傻瓜。
                    很好地压抑住心底浮现的些许担忧,她蹲下身子看着已经长得很大的赤丸,弯起嘴角微微笑。哎哎哎,看着赤丸的时候,真的能完全体会到年岁流逝的飞快呢。
                    坐在赤丸身上的牙一身黑衣,探下已经十分修长的身段,依然是那把沙哑的声音:“喂,雏田,等一下的任务有点危险咧!”
                    她抬头微笑,轻轻地“嗯”一声。
                    身后传来志乃简短的问话:“不担心么?”淡淡的语气,冷冷的音调。
                    雏田依然微笑。还真是一点也没有变呢。“不了,他肯定,要强很多了。”很清楚志乃的问题针对谁而来,她也不遮不掩,声音轻轻地回答。像志乃这般的人,当然是有绝妙的洞察力,或许,比她这个继承了日向家白眼的人,还要厉害。
                    坐在赤丸背上的牙却一脸茫然,看看雏田,又看看志乃,“在说什么呀?”
                    雏田笑,站起身,拢拢长发,淡紫色的眼眸微微眯起。任务……也该开始了吧?


                  IP属地:湖南15楼2008-05-17 20:52
                  回复
                    平行线的交集点

                      他自然,是会平安地回村的。雏田一直这样想。
                      没有意外又有点意外的看见鸣人拔高许多的身子晃过站在墙边等候牙和她来集合的志乃面前,躲在拐角处的雏田心脏又开始不规则地跳动。
                      多久了?多久没有这种感觉了呢?她已经不再那么怯懦了,她面对其他人时已经能够自如地微笑,却为什么,在见到他的背影时,还会这样脸红心跳?这种血液直冲上脑门的感觉……天!她还是没有做好心理准备!
                      意外,又不意外。
                      然后满头大汗的她,就看见他熟悉又陌生的脸庞,猛地伸到她面前,近在咫尺,触手可及。
                      “啊,是雏田啊?你为什么躲在这里?”
                      她的心像要跳出喉咙。来不及仔仔细细看清楚他变化许多的脸庞,眩晕的感觉就向她袭来。
                      脸红,闭眼,倒地。重复以前许多次许多次见到他时,经常做的动作。
                      失去意识之前,又听到他没有变化的声线猛地钻进耳朵:“啊咧,雏田,你怎么突然晕倒了?”
                      她在心里微笑。
                      真的,还是一点也没变。
                      于是时隔三年再次重逢,又在她的晕倒中收场。
                      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她已经在自家的房间里面。
                      用手臂撑起身子,雏田轻轻叹气。他大概,又认为她是一个奇怪的人了吧?
                      真的……好久不见了呢。那原本稚嫩的面容,已经成熟了不少,果真是一个真正的少年了。手指轻敲着太阳穴,雏田淡紫色的眼眸蒙上忧愁。他变了好多,真想坐下来仔仔细细地看,哪怕只有几秒。
                      多少个日夜,那张脸一直在脑海里梦境里徘徊,多想……伸手去触摸一下那真实的温度,好让自己确认不是幻想不是梦境呵!只是……唉,她又不争气地晕倒了。
                      这次大概又是牙把她送回来的吧?唉,一直麻烦别人做这种事情。
                      房门被轻轻拉开,她抬眸,看见花火从门后探出一个小脑袋。
                      她扬起浅浅的笑容。
                      花火拉开门走进来,微笑着跪坐在她床铺旁,“姐姐可有觉得好一点了?”
                      她轻轻点头,微笑,“其实也没什么事的。”又不是病了,不是身体不好,不过是……脑门缺氧而已……
                      花火嘴角的笑容又加深一点,眨着眼睛无辜地问:“姐姐怎么会突然晕倒了呢?”
                      她忽然发窘,只得垂眸,掩去眸里的尴尬。
                      花火却只是一直笑盈盈,微眯的大眼睛看得她浑身不自在。“嗯……花火,是牙送我回来的么?”赶紧转移话题才是上策。
                      花火头一侧,笑,“是啊,我有谢谢牙哥哥了哦。”
                      她又垂眸浅浅地笑,“嗯,谢谢花火。”
                      看着她的花火却忽然捂住嘴轻笑,“姐姐真是迟钝呢,连花火在骗你都看不出来。”
                      她不解地抬眸,却听见花火用轻浅的声音说出她绝对意想不到的话:“是鸣人哥哥把姐姐抱回来的。”
                      她淡紫色的眼眸猛然一凝。
                      花火依然灿烂地笑。
                      他……把她抱回来么……这么想着,血液就忽然止不住地冲向脑门,她的脸,又发烫了。匆忙低下脸,却听见花火轻笑着说:“感觉现在的姐姐,又回到三年前了。”
                      她只得把头埋得更低一点,眼角却扫到花火站起身,往门外走去。
                      “还是……”花火手扶着门框转身,笑得轻浅,“这样的姐姐好。”一个,不用白眼就能看穿的姐姐。
                      她猛地抬起脸,却只看到花火拉上门远去的影子。
                      三年……前?那时候的她,是什么样子的?
                      淡紫色的眼眸紧紧盯着放在膝盖上的双手,那十指,已然十分修长。呆半晌,她掀开被子站起身。总不能,一直这么呆下去。
                      她捂捂还残留滚烫温度的双颊,甩甩头,走出房间。
                      坐在木叶村的最高处,听着风在耳边呼呼地吹过,她整个人仿佛在一瞬间放松下来。
                      真是一处好地方呢,仿佛伸手就可触及蓝天,而一低头,就看得见木叶村里所有错落有致的房屋,感觉上好像……整个世界都在自己的视线里。
                      他离去的这三年,每每一想念或者一有空闲,她就会到这里来坐坐。虽说她也知道,自己的白眼绝对望不到那么遥远的地方,但是每次坐在这里,总是会有种错觉,仿佛自己和身在远处的他稍稍靠近了一点。
                    


                    IP属地:湖南16楼2008-05-17 20:53
                    回复
                        他是鸿鹄,所以适合在天空翱翔。
                        双臂抱着屈起的双膝,她静静地昂起头,如同以往每次来到这里都会做的动作一样,仰望着仿佛近在咫尺的天空。
                        多少年不变,只要是白天,没有雨没有云,木叶村的天空就总是一整片清澈的湛蓝。浮躁的心在一瞬间宁静下来,天空仿佛又凝聚成一对晶亮的眼眸。
                        靠近一点,就安心一点。
                        她垂眸,掩去淡淡的喜悦。难怪以前的他,也老爱坐在这里呢。
                        她把脸埋进膝间,缓缓合上双眸。
                        他总算,又和自己生活在同一个村子里了。每天会看见一样的人,享受一样美丽的气候,在一样的时刻,看见日出日落。不算大也不算小的空间,也许不一定每天都能见上一面,但是至少,能稍微感觉到他散落在空气中的气息。
                        好像,好像,又靠近了一点。
                        埋在双膝中的脸,扬起浅浅淡淡的笑容,就像木桶上的一个小孔,慢慢地泄漏着一小部分幸福的感觉。
                        等了三年,就为了这个么?静静地看着他的背影,静静地感觉他的气息,仅仅如此而已么?其实,她也不知道。从未想得太远,但是从不感到委屈,因为还有很多的人,连渴望的人的背影,都等不到。
                        微风徐徐,拂过头顶,像多少年前母亲温柔的手。蓝紫色的长发轻轻晃动。
                        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啊咧?是雏田么?”不确定的语气。
                        她于是埋着脸加深嘴角的笑容,心想着真好,连微风都懂得送来他的呼唤。只是老这么下去,她的幻听恐怕要一天比一天严重。
                        “雏田么?”
                        身后却又传来一声迟疑的叫唤,然后一只温热的手,轻轻地搭上她的肩膀。
                        她一惊,猛地抬起脸,淡紫色的眼眸倒映出他傻笑着的脸庞。
                        原来,不是幻听……
                        瞳孔微微一凝。又来了。
                        那种久违的血液涌上脑门的感觉,那种浑身无处不感受到剧烈心跳的感觉,那种眼眸想要凝视想要将他的面容深深刻进记忆里却又始终不敢直视的感觉。
                        真的……有好久了。
                        淡紫色的眼眸漾起点点薄雾,她低头,声如蚊蚋:“鸣人君。”
                        “嘿嘿,”他摸着一头金发笑得傻呼呼,“雏田怎么也爬到这么高的地方来?”
                        她轻轻的“嗯”一声,不知道怎么跟他解释来到这里的原因。
                        他却似乎没有打算等她回答,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啊”一声,问:“雏田,你身体好点了吗?”
                        她的两颊蒙上粉色,轻轻点头。
                        “那就好。”
                        “那个……”她垂着眼眸,颊上的粉色渐渐鲜艳,“下午……谢、谢谢鸣人君了。”好不容易鼓足勇气结结巴巴得道完谢,抬起眼却看见他摸着后脑勺一脸的不解。在心里轻轻叹气,她只得低下头又结结巴巴地细声解释:“就是……那个……鸣人君送、送我回家的事……”说到后来,声音几乎完全淹没在空气中。
                        幸得他还是听见了。
                        “哦,那个啊,没什么啦!”他大咧咧地挥手,转头望着天空,大概早就忘了这件事的存在。
                        她沉默,侧头,静静地看着他后脑勺上迎风飘扬的护额发带。
                        忽然就觉得,这样静静地肩并肩坐着,也很好。
                        转回头,一样昂起四十五度,望着蓝色的天空边缘,慢慢浮现一丝橙红。
                        日落了呢。
                        她微微笑,不再紧张。
                        真想让时间,停留在这里。


                      IP属地:湖南17楼2008-05-17 20:53
                      回复
                          “咦?又是雏田啊?”
                          身影未现声先行的典型。
                          她猛然愣住,噙在眼眶下沿的泪珠就这样凝在那里,随着阳光的五彩闪出耀眼的光。
                          转头,看见他的身影就站在几步之遥,却因为眼眶中的泪水显得有些朦胧。眼一眨,她将眼眶中凝聚的泪水眨掉,感觉脸颊上有冰凉的感觉滑过。
                          她看清楚了,看清楚了。他挺拔的身影已经太清晰。
                          她站起身,看着他湛蓝的眼眸盈满错愕和不知所措,看着他迈开犹豫的脚步向自己走来。
                          心跳在一瞬间静止。
                          他已经,站在了她面前,站在了她伸手可及的地方。他的脸庞,他的眼睛,他的六条纹路,他的一头金发,都清晰得不能再清晰。
                          “喂,雏田,你怎么了?怎么哭……”
                          他未问完的话,骤然淹没在她奔腾的泪水中。
                          他……回来了,总算回来了。在她最心慌最想念的时候回来了。
                          她流着泪,看着视线中越来越朦胧的身影,张开双臂紧紧抱住他。她已经来不及思考什么了,现在她只想紧紧抱住他,汲取一点勇气,然后痛痛快快地哭一场。
                          她在他胸口发出压抑的呜咽声。
                          就这么一次吧,就让她任性这么一次,一次就好。她只是,真的太需要太需要感觉一下他真实的温度,让自己确信这不是幻觉。
                          “……你……终于回来了。”
                          ***
                          “拉面!拉面!”抱着双臂的金发少年坐在小小拉面店的布帘后面,一脸不耐烦地用特有的沙哑声线催促着,“喂,老板,拉面还没好吗?”
                          拉面店老板从热腾腾的水蒸气中探出头,慈祥地笑着,“再等一下吧。”就又埋头煮拉面了。
                          少年于是嘴一撇,不满地低喃:“哼,最讨厌等拉面的几分钟了。”
                          而她只是听着他低低的抱怨,红着巴掌脸垂着双眸安静地坐在他身旁。她是日向雏田,他是漩涡鸣人。他们已经十五岁。
                          刚才……她抱了他,还把一把把的眼泪和鼻涕都抹在了他的衣服上。嗯,现在想起来,还真有点丢脸。
                          不安的感觉早已在投入他怀抱中的那一刻烟消云散,现在的她,只感觉到对自己刚才莽撞举动的懊悔和歉意。他应该……被她吓到了吧?
                          她捂着滚烫的脸,偷偷瞟了他一眼。
                          拉面店的老板端着两碗热腾腾的拉面走到他们面前,搁下。热气夹杂着拉面浓浓的香味扑面而来。
                          “雏田,快吃吧,这是我最喜欢的味噌拉面噢。”他转过头看着她的侧脸,手上的筷子却已经迫不及待的伸进碗里。
                          眼看着他的筷子夹起一箸子拉面就要送进嘴里,她忽然抬眸喃喃唤他:“鸣人君……”
                          他夹着拉面的筷子停在半空中,侧头,蓝眸中闪出一问,“怎么了?你不喜欢吃这个么?”
                          她忽然就笑了,笑得很轻很柔。“不是那样的。”即便她真的不是很喜欢吃,但对于他来说,恐怕是不能理解天下间为何会有人不喜欢这种于他看起来是无上美味的食物的。“只是……”她垂下脸,让两侧的长发挡去脸颊上淡淡的粉色,“嗯……刚才……对不起。”
                          “嗯?”他摸摸后脑勺,又是一脸不解。
                          她唇角弯出柔和的弧线,“我……嗯……哭湿你的衣服了吧?”其实她是想为自己突然抱住他的冒昧举动道歉的。
                          “哦——那个啊!没关系啦!”依然大咧咧地一挥手,他从来都不明白一个拥抱对她来说多么意义非凡,“对了雏田,你为什么哭啊?是谁欺负你了?难道……又是宁次那……”
                          “啊,不不不,”她惊得连连摆手,怎么能连累无辜的宁次哥哥,“只是……想起以前一些伤心的事情而已。”不得已撒个小谎,希望他不要怪她。
                          “哦,伤心事啊,没关系,”他咬着牙笑得一脸灿烂,“这个我有经验,我一吃完拉面呀,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就都忘了!所以我才请你吃拉面,快点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话还没说完,他已经把一箸子拉面塞进嘴里,大嚼特嚼起来。
                          她轻轻“嗯”一声,在腾腾的蒸气中微微红了脸。葱白的手拿起置于一旁的筷子,安安静静地吃起来。
                          温热的空气夹杂着拉面的香味静静地流淌,听着旁边的人“唏哩呼噜”地将拉面吸进嘴里的声音,她有那么一瞬间的错觉,错以为他们是一对老夫老妻,在偶然一次空闲的下午出来散散步,然后在宁静的傍晚手牵着手坐在拉面店白色的布帘后,享受一顿热腾腾的晚餐。
                          金色的夕阳从两块布帘之间的缝隙里透进来,星星点点地洒落在他饱满的侧脸上。
                          她小心翼翼地转回眸,在弥漫的蒸气中静悄悄藏起唇角幸福的微笑。


                        IP属地:湖南20楼2008-05-17 20:54
                        回复
                          重要的人

                            吃完拉面,他说要送她回家,她自然是没有异议的。
                            宁静的傍晚,灯光从家家户户的玻璃窗中透出来,与皎洁的月光糅合在一起。夜幕里别样的美景。
                            木叶村,总会有最宁静的夜。
                            肩并肩静静地走在回家的路上,她听着自己的脚在路面上踏出“哒哒”的响声,然后从眼角偷偷瞟到月光在他脸上无声的流动。忽然就多希望这段短短的路程,能长一点,再长一点。最好没有尽头。
                            其实,她无意打破这种宁静的气氛。只是有些问题,真的想问。
                            “鸣人君……找到佐助君了吗?”她问出口了,然后看见身旁的人嘴角突然垂下。
                            没有么?
                            “……找到了。”是他难得低沉的声音。
                            她侧头,看见他落寞的低垂的侧脸。其实很多时候,她是明白的,对于一个真正伤心的人来说,任何安慰的言语都那么苍白无力。所以她也只是低着头安静地走在他身侧,听着自己的脚步声从宁静的街道中央一直传到街道的那一头。
                            她想,他如果需要从她这里得到点什么或确认什么,他自然会问的。
                            “呐,雏田。”
                            果然。她心想着这两个字,嘴角就温柔起来。
                            “他们都说我太傻。”
                            她弯起红润的唇。他是很傻啊。
                            “佐助他……说要杀我。”
                            嘴角的笑意敛去,她猛地抬头,只看见他低垂的湛蓝双眸。“要……杀你?”语气和脸上都是满满的不可置信。曾经……那样亲密的同伴!
                            他却点点头,“他说,他心血来潮,想要我的命。”沉默几秒,他又像想起什么似的猛地抬起脸,“但是……”
                            “但是,”她忽然就放任眉眼弯起最温柔最明澈的笑意,轻柔却坚定地打断他的话再把它接下去,“但是,你还是要把他找回来。”不是问句,肯定的语气,仿似一早知道他必定会这样做。
                            他转头,蓝眸中漾满诧异,“你怎么知道?”
                            她只是转过脸看着脚底的路淡淡地笑,“因为,鸣人君就是那样的人啊。”会为了最重要的人拼上性命,即是要夺取他性命的,就是他最重视的人。
                            他转脸,看着天上的一轮明月,撇嘴,“果然,你也觉得我很傻。”语气中含着三分不满,七分赌气。
                            她轻笑。鸣人君还真是不懂得藏情绪呢,一句话,什么心思都听出来了。“我没有那种意思。”轻声辩解,却因为含着笑意显得不太正式。
                            “哼,那还能是什么意思。”他抱起双臂,表达强烈的不满。
                            她转头,淡紫色的眼眸泛着柔和的笑意,“鸣人君很在意他们说你傻吗?”
                            他的蓝眸微微往上一移,想了想,说:“也不算很在意,只是不明白他们为什么都这么说。”
                            “鸣人君想知道么?”
                            他眨眼,“其实我大概猜得出来,他们一定是因为佐助想杀我才这么说的。”
                            她笑,“那小樱有没有这么说?”
                            “……没有。”
                            “可是小樱也知道佐助君要杀鸣人君啊。”
                            他的蓝眸忽然就激动起来,“那不一样,”他语气急促,“佐助对小樱来说是很重要的……”
                            “那不就对了。”她笑着,轻轻打断了他的话。
                            他却一脸茫然。
                            她将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迎上他疑问的眼眸,“佐助君……对鸣人君来说,很重要吧?”
                            “那是当然了。”他没有犹疑地回答。
                            “鸣人君知道,为什么别人都认为你傻吗?”她将两手背到身后,脚步轻快地走到他前面,背对着他抬起头望着天上洁白的明月,“就是因为……很重要啊。”
                            “嗯?”
                            “因为,一个人对另一个人有多重要,只有那个人自己知道啊。”站定,转头笑眯了眼,声音却奇异地轻柔,“佐助君对于鸣人君来说究竟有多重要,别人是不知道的啊,你们之间发生的事情,只有你们才真真切切地知道,所以啊,别人是不会知道佐助君对于你来说,是很重要很重要的。”重要到可以傻得用自己的生命作赌注。
                            他的眼眸,渐渐清澄。“是吗?因为他们不知道?那……你怎么知道?”
                            她淡紫色的眼眸眯起点点笑意,转头向着月光洒落的方向昂起头,“我也不知道啊,只是……我也有我自己觉得很重要的人,所以能体会那种感觉。”别人怎么会知道他对于她来说有多重要呢,他不知道,别人也不知道。也许有些人看得见她对他的爱恋,但他们却不会知道,他对于自己来说,是重要到撑起她所有在这个忍者世界活下去的勇气的人。
                            他笑了,脸上的六条纹路加深,双手交叠放在脑后,“嘿,说得倒也是。啊,雏田,对你很重要的人是谁啊?”
                            她的眼眸一凝,在迷蒙的月光下转过身子,对着他绽开一笑,“……这个嘛……要保密哦!”昂起脸,接受月光流连的洗礼,她唇角挽起清凉的微笑,声音轻柔,“鸣人君啊……”
                            “嗯?”湛蓝的双眸闪过一瞬间的诧异。
                            “是不需要在乎别人怎么想的。”视线从月亮上移开,与他平视,“佐助君到底值不值得你一次次冒险,只有鸣人君才知道,”她淡紫色的眼眸里泛着淡定,“如果觉得值得,那就一定要去做。我们一生中能遇见几个对自己来说很重要的人呢?因为太重要因为太少,所以更加经不起失去。我不想……”她停顿,转过身看着前方好像永无尽头的漫漫长路,轻轻地说,“不想鸣人君……以后后悔。”不想看见他迟疑,不想看见他伤心,不想看见他后悔,所以即使知道他会危险,还是要……咬着牙支持他。而她能做的,也只有这一些了。
                            身后有短暂的沉默。
                            他们都已经停下脚步。她站在前面望着前方的路,他站在她身后看着她的背影。她有一对淡紫色的眼眸,他有一对湛蓝的眼眸。眼眸里却漾着一样高深莫测的东西。
                            一样有心事,她一早就懂了这心事,他却一直还在懵懂中。
                            街道沉静,有几缕光线和着月光照亮了她的脸庞。
                            “……雏……”
                            “啊!鸣人哥哥!”
                           


                          IP属地:湖南21楼2008-05-17 21:06
                          回复
                            上面那个kaka133的与前面连不上~~~~
                            请忽略!


                            IP属地:湖南23楼2008-05-17 22:40
                            回复
                              我在晋江看了.


                              24楼2008-05-17 22:59
                              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