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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安】画梁尘:一个可悲的招魂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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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个招魂者,不受六界约束,不受生老病死折磨,为阴司效命。
我因为记不清自己的死因,而不肯喝下那碗孟婆汤。
却没有人告诉我,这个抉择到底是对是错。 冷眼旁观了一场又一场冷暖人世,却找不到自己的归宿。
“那我宁愿多向孟婆要一碗汤,反正是取忘川之水熬出来的,这忘川河那么长,孟婆定不会小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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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iPhone客户端1楼2015-06-07 14:33回复
      二
      我是一个招魂者,为阴司效命。
      这种非六界生人的道行,生死簿上是不会出现我们名字的。
      毕竟灵魂已滴尽,躯壳如行尸走肉般苟活。
      那天我亲手砸烂了孟婆汤,只因为我忘记了自己的死因,甚至记不起自己的名字。
      所以,我还不能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你可决定了?一旦误入此途,将永世不得超生。投胎做人的机会不是谁都拥有,为了一个可能永远都记不起来的原因,就要如此放弃自己吗?”这是阎王对我说的第一句也是最后一句话。
      “什么放弃自己?只是换了种活法而已。”我跪在地上,坚毅的目光看向高坐的阎王。
      他拂手示意我退下,然后便由黑无常领着我,去往漆黑的深渊。
      那只小鬼的讥讽,大抵如此。
      “阿九,快一些,鬼门关要关了!”白无常煞白的脸上是僵硬的神色,我反应过来,赶忙跑上前去。
      “可捉住那只小鬼了?”
      “嗯。她找了个宿主还魂。”
      “哟,看不出来竟如此高明,为了掩蔽阴司的追捕,欲残害其他生灵?”
      “不。”我坚决的否认,“那个人在她找到之前便死了。”
      而后,是死一般的沉寂。
      能感觉到白无常的眸光若有无的打量我,微微侧过身,正巧对上他只有眼白的双瞳。
      “阿九,你可知你肉身死去的那天,我与黑无常赶到时看见了什么?”
      脚下不觉一个踉跄,我正欲开口询问,他却自顾自的接道:
      “那时黑无常拿着链子准备索魂,你的魂魄却自己飘离了宿体。
      可以说这般状况,阿九死前定是有万分绝望的,这……还是要继续查找下去吗?”
      桃骨扇扇来阵阵清风,我假似闭目养神,没有回答。


    来自iPhone客户端3楼2015-06-07 14: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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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阳间通往阴司的路,唤作黄泉路。
        有一条不知尽头的河,名为忘川河。
        我无聊时便常常站在那个土台上,看着孟婆重复着熬汤的动作。
        其实孟婆两鬓虽已染白霜,却依然可以看出她年轻时的风华正茂。只是我一直不明白,她为何要放弃转世的机会,留在了阴司?
        但是孟婆定会笑着看向我,不语。
        今日的忘川郎换了身青衫,眉宇俊朗,轮廓分明,撑着船桨来到彼岸,领了三两魂魄正徐徐走过奈何桥,只是面目略有倦色。
        前几天忘川河中忽有恶灵挣脱咒印逃亡阳间,一些小鬼便趁此时机逃之夭夭,为了这件事,阎王可是数落了忘川郎好一阵子。
        “如果没有发生这件事的话,你俩应该还在喝酒吧?”我向路过的牛头马面挥挥手,打趣道。
        “唉,本以为最近人间太平了,事就少了!”老牛重重叹息,“哪天真要是逮到了那个臭小子,定让他好看!”
        “得了吧,这哪是我俩能决定的?”马面耸耸肩,拍了拍老牛的肩膀,话锋一转,“不过阿九,最近人间太平了许多,差事又少,有机会你可以去人间逛逛,说不定能想起什么。”
        “谢谢提醒。”浅笑梨涡,“我会留意那个逃走的恶灵的。”
        继而马面与牛头谈笑风生的离去,展开桃骨扇,一幅水墨山河映入眼帘。
        墨色晕染开的云间有雨点点,巍峨磅礴的山脉连绵万里,暗叹不愧是宛娘子,用笔尖作的话都如此悦目。
        宛娘子俗姓安期,不同于那个隐居桃花岛的道士,她不仅是女儿身,且通晓天文,左瞳洞穿阴阳,连八卦四象都了解一二。
        庐山下有个竹屋便是她的住处,人迹罕至,常有山獠鬼魅作祟,再加上她阳气弱,很容易受些脏东西的侵扰。
        不过她倒是无所谓,我也因为这一点误认为她就是那个逃走的小鬼,后来她秀目微合,摆了一卦,让我速去洛阳城郊。
        “只是姑娘手中的折扇很是别致。”我还记得她犀利的眸光,带有几分试探,“不过扇面留白太过可惜,倘若姑娘不赶时间,可交给吾作饰。”


      来自iPhone客户端4楼2015-06-07 14: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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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卷二:青山独归远


        来自iPhone客户端8楼2015-06-07 14: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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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一个忘川恶灵,阴司出动了大量的鬼差前去六界逮捕,却毫无所获。
            我向阎王请缨,数次被驳回。
            实在是琢磨不透那老头心中所想,只是近日连牛头马面看我的眼神都淡了七分,我无奈下讪讪地关上门,心生一计。
            招魂者有着拖累般的肉身,因此,每次去往人间,我都要通过鬼门关才可以到达。
            如今阎王不允许,不代表我不可以硬闯。
            “阿九。”平日总是颇有关照的白无常一反常态,“要真是撞见了,让信鸽报信给我哥俩就好了。毕竟是恶灵,不吞噬也会有损你的修为。”
            “自然。”我笑着应允。
            


          来自iPhone客户端9楼2015-06-07 14: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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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
              子时的街巷寂静深沉。
              唯独前方还有莺歌燕舞暧昧不明。
              看来这与我上次到的地方是有太多相似之处了,宛娘子说青楼虽有男子流连,但亏虚,阴气重,容易藏进脏东西。
              “果然是月黑风高杀人夜。”黑暗里忽有女子的轻叹声,“我以为你死了。”
              低沉沙哑的男声堪比乌鸦哽咽:“是因为心虚?”
              “心虚?何来心虚?”这话仿佛自嘲,我紧贴在墙上屏息闻声,好似那两人就在我旁边一样。
              “公主就不觉得耻辱?”
              “我只是做自己认为对的事。”
              “所以就背信弃义,将江山拱手送人!”
              银铃般的笑声顿时充斥整个小巷,我微微颦眉,静等下文。
              “现在不该唤我一声娘娘?”
              从墙后闪出,青石板上还残有昨天的雨迹,皓月当空,柳树拂风,心里却总觉得并不舒坦。
              “哟,是阴司的人吧?”
              脖颈那冰凉的触温,怕是只有锋刃能与之匹敌了。
              我讪讪转过身,任由他抽去腰间的敌物,就连收在袖中的桃骨扇都一应取走。
              “你是谁?”
              视线模糊前,我只看见那人深邃悠远的眸光,与暗暗跳动的桃骨扇。
              三
              我醒于一个满是书生倦气的古屋,一切陈设都显得雅致情趣。
              恰逢一男子推门而入,我投去警惕的目光,霎那间便失了神。
              身着残破的盔甲,一道如蜿蜒蜈蚣的伤疤攀在英气逼人的脸庞上,触目可惊心。
              我怔了怔,随即移开目光,冷冷开口:
              “与卿素来无仇,何必?”
              “这话到有趣。”他勾起嘴角,转身看向我,“看来你真的是什么都记不得了。”
              “你认识我?”我下意识的脱口而出,食指指了指自己,又抬向他,“你到底是谁?”
              他笑而不语,怀里不慎掉出了一把扇子。
              “你可知这把扇子的由来?”不留痕迹地避过我伸出的右手,“它来自西域,也得于西域。”
              “西域?”难不成我的这把桃骨扇,竟出于胡人之手?!
              “嗯,不过那时受隋军的挑拨,许多民众食不果腹,这把扇子,应该是名工匠逃亡时遗失的。
              后来被征战沙场的宇文将军拾到,回京时寻人修漆理骨,亲手赠予心上人。”
              明眸流转,避过耐有寻味的眼光,扇尖刹那点住了他的眉心:
              “我再问你一遍,你是何人?”
              许是没料到我会如此,男子瞪大了双瞳盯着我,晃动的身躯似要挣扎,却仍是杯水车薪。
              “这可是阎王亲自下的定神符,省些力气吧。”踮起脚尖与他平行,“你是何人?”
              仿佛听见无比魅惑的笑声,眼前人蓦然勾起苍白的唇齿,发丝被春风拂乱,竟有些凄惨的意境。
              “咱们做笔交易吧。”


            来自iPhone客户端10楼2015-06-07 14: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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