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正站在青铜门前，手里拿着鬼玺。
进来的路出奇的顺利，夏季的长白山积雪稍薄，那个温泉洞比我想象的更容易找到。甚至，连人面鸟也不知所踪。
但我有点不知所措。青铜门并没有像我想的那样轰然打开，正好相反，它还是稳稳地立在那，一点反应也没有。四周寂静得让人有些慌乱。
我现在该怎么做？把鬼玺举过头顶，然后大喊一声芝麻开门？
小哥只说过鬼玺可以开门，可他却没有细说我该干嘛。不是说带着鬼玺门就会自动打开吗？现在门的感应系统出了问题，难道我能去消协投诉吗？
我细细地摸过青铜门上我能触及的每一个角落，试图从繁复的纹路里发现点什么机关，但什么都没有。我想也许是小哥把我想的太厉害，他也许没有意识到，他两根指头能摸出来的机关，我可能一辈子也找不着。
还是什么都没有。我打起手电向上看去，依稀能看到当年我们爬过的锁链。离我稍近一点的万奴王的棺椁还在那里，维持着盖子掀开的姿势，被九条快要睡成石头的蚰蜒盘曲着围在中间。一切都还是十年前的样子。
小哥当时一定特别急，连这些看也没看就进去守门了。但按他那个性子，就算不着急，他估计也懒得去管这些东西。
那机关应该不在那里。
我对着鬼玺说话，大喊大叫，我整个人都贴在青铜门上，摸了一遍又一遍。可鬼玺还是那块硬邦邦的石头，青铜门还是那么直挺挺地立着。
没用。
青铜门凉的瘆人，我贴在上面好一会也不见暖热。
我突然觉得有点讽刺。也许小哥根本没打算让我来，也许他根本没想让我去替他，也许他根本没想着要出来。
也许他一直在骗我。
也许他根本没想到我真的会来，所以什么都没说。他张大爷一个字多金贵，干嘛浪费在我身上？
我靠着青铜门坐下来。
——可就算他骗我，我也还是信了，我也还是来了。
既然进不去，那我就在这里等他吧。若是死在这，也算是死在了离他最近的地方，就当是还了他这十年。
我原以为过了这十年，我早就不再是以前那个吴邪，可我错了。
我定定地坐在那里，好像什么也没想，可突然就有一滴水滴在手背上，然后又一滴，又一滴。
眼泪从手背流到手腕，流到裤子上，湿了一小片。我听见自己开始抽噎，然后放声大哭。眼泪顺着脖子流进衣领。
我已经整整十年没这样哭过了。为着一个张起灵，这十年我再糟心再难过也都咬牙撑下来了。
可我现在，连希望也没有了。久违的绝望夹着无力感把我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进来的路出奇的顺利，夏季的长白山积雪稍薄，那个温泉洞比我想象的更容易找到。甚至，连人面鸟也不知所踪。
但我有点不知所措。青铜门并没有像我想的那样轰然打开，正好相反，它还是稳稳地立在那，一点反应也没有。四周寂静得让人有些慌乱。
我现在该怎么做？把鬼玺举过头顶，然后大喊一声芝麻开门？
小哥只说过鬼玺可以开门，可他却没有细说我该干嘛。不是说带着鬼玺门就会自动打开吗？现在门的感应系统出了问题，难道我能去消协投诉吗？
我细细地摸过青铜门上我能触及的每一个角落，试图从繁复的纹路里发现点什么机关，但什么都没有。我想也许是小哥把我想的太厉害，他也许没有意识到，他两根指头能摸出来的机关，我可能一辈子也找不着。
还是什么都没有。我打起手电向上看去，依稀能看到当年我们爬过的锁链。离我稍近一点的万奴王的棺椁还在那里，维持着盖子掀开的姿势，被九条快要睡成石头的蚰蜒盘曲着围在中间。一切都还是十年前的样子。
小哥当时一定特别急，连这些看也没看就进去守门了。但按他那个性子，就算不着急，他估计也懒得去管这些东西。
那机关应该不在那里。
我对着鬼玺说话，大喊大叫，我整个人都贴在青铜门上，摸了一遍又一遍。可鬼玺还是那块硬邦邦的石头，青铜门还是那么直挺挺地立着。
没用。
青铜门凉的瘆人，我贴在上面好一会也不见暖热。
我突然觉得有点讽刺。也许小哥根本没打算让我来，也许他根本没想让我去替他，也许他根本没想着要出来。
也许他一直在骗我。
也许他根本没想到我真的会来，所以什么都没说。他张大爷一个字多金贵，干嘛浪费在我身上？
我靠着青铜门坐下来。
——可就算他骗我，我也还是信了，我也还是来了。
既然进不去，那我就在这里等他吧。若是死在这，也算是死在了离他最近的地方，就当是还了他这十年。
我原以为过了这十年，我早就不再是以前那个吴邪，可我错了。
我定定地坐在那里，好像什么也没想，可突然就有一滴水滴在手背上，然后又一滴，又一滴。
眼泪从手背流到手腕，流到裤子上，湿了一小片。我听见自己开始抽噎，然后放声大哭。眼泪顺着脖子流进衣领。
我已经整整十年没这样哭过了。为着一个张起灵，这十年我再糟心再难过也都咬牙撑下来了。
可我现在，连希望也没有了。久违的绝望夹着无力感把我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