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还在,她兴许依旧守在浮生谷罢?她说过,他若不归,她定不离。
深浅不一的紫衣奢荣华贵,黝黑的眸瞳如寂夜一般无所波澜,眉心的赤红从不愿抹去。
她喜爱的那几里桃花可还娇嫣如初?应也是随着岁月被埋葬了罢。
犹记得当初打趣她那桃花不会衍生十里,她却捧着他爱看的书固执地摇头说着他说了许我十里桃花。
良人,良人……
她时常从梦中惊醒,泪湿玉枕,点亮一盏枯灯,不顾青丝凌乱三更夜寒也要跑出房门去看看他是否归来。
她带我看了她这些年小心翼翼存留着的物件。
一袭霓裳,那是她曾经常在桃树下为他起舞。
一把木梳,还残留他曾经清晨为她梳发余香。
两个酒杯,是她与他对饮月下醉梦不愿醒来。
一柄折扇,这是他离去时给她的。
她看过了桃花满山,她看过了碧荷连天,她看过了红豆坠枝,她看过了梅绽雪低。
一盏苦茶,她度过了春夏。
清酒几壶,她度过了寒暑。
她等了一生,从青丝三千等到了白发苍苍。
我最后看到她是在她临绝于世的那夜。
她望向那所谓的十里桃花,血泪滑落,香魂霎断。
她终究还是没有等到他。
【谁言太痴,紫衣难织,无非一词执念染就万世孤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