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雪日内,茅草屋间,炽热柴火旁,他喝下一壶烫入肺腑的烈酒;
如二十一年前,那人弯目递给他的一杯热酒,余生寥寥,无非是一杯或浓烈或清淡的酒罢了。
是时,犹记春意浓,万物苏,因得一家指路,血霜满目,斩魂入手,待悉数平稳,他才于古树上观得烈火好戏,哭嚎作词,偏首抬目时,弯弯皎月,如君眉头。
至此,心如玄铁,无可撼动。
在十年后,即使常一夜无梦,偶尔时还是能见到小师妹的一双清眸,他只能抿唇不言;
最亲近的人最知我软骨何处,对不住。
多年师友辜负,对不住。
喜与你棺共寝至天明,抱你碑于浩荡落雪间。
我不敬神佛,不信因果,生杀孽障,尽加我身罢。
曾横刀亮过,有人问,为何?
“我愈凶,将来才可在十万阎罗场里,护他无恙。”
客行悲故乡,然我的故乡,早已挫骨扬灰;
再无回头路。
(程相执,自属,看过且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