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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戏】你我不过镜花水月一场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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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楼照例不给看


IP属地:贵州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15-06-24 00:38回复
    画儿阡
    窗外隐约而来的铜锣声搅坏屋中的静谧,屋子里掩不住的是寂,死寂。不断攥紧的满是惨白的拳头捶在红漆覆盖着的桌案上,显得那般可笑。他不住的咳嗽着要把心肺咳出来一般,眼底再也看不见一丝亮光,颓然如杂草的长发被玉弁牢牢竖在头顶。
    腐木相互摩擦的咯吱一声推门声,屋外的亮光顺着缝隙泄了进来,亮光下翩飞的灰烬扑腾着往更高处,向往着光亮投射出来的门外,憋久的气息顺着那道缝隙逃逸。
    记不清多久未曾接触这样的亮光了,他眯眼缓缓适应有了光热的屋子里,她为他死寂了的种种带来了光热,却因为后面一句瞬间将他打入了寒冰的炼狱里,周身再也寻不出一丝暖气了。
    呼吸间满是冰凉,冻裂了胸膛里最后的一丝活气,沙哑得不成样子的嗓音哪有月前他在台上意气风发的模样“是啊,承皇恩是幸,旁人求也求不来的”喉咙里满是血腥,他尝到了,逞强不愿吐出来,硬撑着咽了下去“师妹的贺词我收到了,若无事留下来陪陪师兄我吧,只有贺词太单薄。”


    IP属地:贵州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15-06-24 00: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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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不争
      大抵节气还是偏寒的,万物还不尝复苏,生灵亦没有回春。竟有丝夜里的冷,噬人肌底而来,脊梁骨愈发挺得杆儿似的直。双膝沉默的磕碰在地上,庄严肃穆。像极了一首悼曲,做白事儿时,悲怆地震撼在心头,九曲回肠。偏偏一厢苦楚,只字无言语。
      这首曲目,是送给他的吧。一来,遭人折辱。二来,念想了断。倘若再有三来,便是作茧自缚。
      压下来的头面仅仅是让头,往旁边偏了偏,珠子随动作跳了几下,也就再没生机。一颗颗珠子碰搭到一起的声音极其清越,与尘俗好似格格不入,却也只是被风往怀里一捎带,便被悄悄的拐跑了。我是这般被风拐带的已经偏颇了的人儿,假以时日,师兄也是,众生亦是。
      “您啊,常同我说——惜福”
      适才站起了身,腿有点打软,却也只是犟着只搀扶了旁边的高木凳。笑着回应,笑里头独独不见澄澈与温软。
      “师兄,您太贪了啦。阮姑娘,您贪了一杯。戏院里头的姑娘您贪了一杯又一杯。而今若是再来贪我这一杯,您便要醉了。”
      往前走几步,稳稳当当停在他面前。还像往常一同练习累时一般,替他拂去了衣裳惹的尘。纵然这衣襟鲜明,绸子干净。
      “师兄您看,只是上个浓妆,我便面目全非了。只是一身戏袍,我便身不由己了。”手有些颤,“只是一座戏台子,我便难以逃脱了”
      语气里头,哀人哀己
      “师兄,蒙天子眷顾,这未尝不好。起码您的命,贵了几分”


      IP属地:贵州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15-06-24 00: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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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不争
        起风了,丝微的风偏将他衣襟吹的褶皱,乍一看东倒西歪,回天乏术。窗户也在啪嗒啪嗒闹着响,抵抗着,顺从着,也是常情。
        指尖苍白地停留在衣袖的纹路上,无声息,无爱恋。好比是一汪沉潭,石子投下一颗又一颗,也只是扰了分毫,烈日里的阳光透得进来,却透不进底。诚然,被皮囊遮掩着的师兄和我,同沉潭一般,透的进来,透不进底,心事也都各万千。
        不经意间,往雕花窗子外投去一瞥,这样沉着心思的人儿呀,大抵他爱的也只是——戏台上,唱腔里,一瞥之间的惊鸿。
        “师兄,您这么执拗着,该发生的不也已经全然发生了吗。”
        我举起一只长长的袖子,偏偏是不应景的艳红,艳的平添凄清。依照戏台上的抛袖的动作,甩了一圈去。
        “您瞧,这动作都得刻意。您不是也就早腻了。而今您有福气,逃掉了。这不应该是梦里都在徘徊的事吗”
        捏着唱腔,漠不关己
        “曾见金陵玉殿莺啼晓,秦淮水榭花开早,谁知容易冰消。”
        一声了,衣袖停,烛火飘摇,人也飘摇
        “师兄,我同你,镜花水月一场梦。”


        IP属地:贵州来自Android客户端7楼2015-06-24 00: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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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不争
          戏谱里头唱了一句又一句的作别,花里胡哨,姿态百出。一声念唱“柳丝长玉骢难系,恨不倩疏林挂住斜晖。”两声辗转“马儿屯屯的行,车儿快快的随”,都是戏词。事实,轻飘飘地同我说,走便走了。
          也许马蹄踏踏地过去,扬起的不仅是迷蒙的尘,盖住的也不只区区一声再会,终有一别。
          我看着他就像,看着我。以往与今后都是我选的路。我们合该沉默的行走,即使阴霾下,即使严寒里。
          以什么来与往事阔别——童稚时,一笑便现出来的酒窝窝,咧开一张小嘴,半分春愁也没有的笑脸儿。
          “花儿师兄,从前我这么叫你,你总是要恼的”
          蓦地又自失起来,仿佛陷了,又仿佛是一现的昙花。平静的笑着。
          “且让不争最后贪一次,往后您是师兄,是座上人,再不是戏里人了。”
          往后头清浅的退一步,眉间,冷了。举着宽大的水袖,没过了心口,没过了脸颊。
          “不争一贺师兄,明事理之喜,再贺您,脱苦海之喜,三贺您,承天恩之喜。”
          袖子落下,尘埃落定。仍然是一身戏袍压着,头面扣着,珠穗摆着,命数不定着。方才是进,而今是出。
          外头的风好像又凛冽了,直要划烂了人的皮囊。这天儿实在太冷了些,不明晓间,竟斩尽了春色。


          IP属地:贵州来自Android客户端9楼2015-06-24 00: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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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๑• . •๑)伤心


            IP属地:贵州来自Android客户端10楼2015-06-24 00: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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