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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鹿晗和张艺兴讲：“人浮于世，身不由己。”他说的时候故作老成，装成文化人下一句却憋不住一个操你丫。
张艺兴不懂自己的处境。他没有获得期盼的死亡，并且似乎再也得不到死亡，反而被日本人包围。那个自称金钟仁的朝鲜人生了一双黑色的眼睛，鼻子并不挺直面无表情时却很真挚。他用纸和笔告诉自己外面的天气，诊疗的进度，廊前暂歇的飞鸟，他偶尔会笑一笑，笑容和眼神危险且深不见底，然而眼角的笑纹加深仿佛是最正直的青年模样。
“配合我们一个外国的报道。”金钟仁在纸上歪歪扭扭地写。他曾尝试着说中文来沟通，然而中文的发音忘得七七八八最终放弃。
张艺兴接过纸又抬眼看表情淡漠的男人，在心里苦笑。他没有拒绝日本人任何要求的权力。
所谓的“配合”很简单。 纽约时报的威尔逊先生和一名日本军医在病床边进行访谈，再由照相师拍照，未来辅以“日本军队进入南京后善待城民”的标题便大功告成。
父亲张唁很有主见，张艺兴不念私塾而是洋式公学，上课时曾经被教授过英文。他尽力听着也只听懂几句荒唐可笑的对军国主义的吹捧，对丑态的美化。
访谈结束时张艺兴递一张纸条给金钟仁：“我想和那位外国人握个手。”
金钟仁盯着他将近半分钟，才缓慢点了点头。
威尔逊和男人握手时有些惶恐，男人像骷髅下一秒好像就要散架。日本的兵营阴沉虚伪得可怕，他一秒钟都不想多呆。
冷风猎猎身后有一个人拍了拍自己的肩。威尔逊转头发现是此前立在身侧的年轻人，他有一双很安静的黑色眼睛。
“GIVE ME . PLEASE.”英文发音字正腔圆，只是尾音拖得有些沉。
威尔逊眯了眯眼，摊开右手，掌心的纸条在风里颤动。
没有犹豫，金钟仁接过然后展开。是在纸上和他对话良久的男人的笔迹，潦草的英文显然在急迫中写下。
“TELL THE TRUTH OR TRY TO KILL ME.”
金钟仁低头看了会纸条，然后从怀里拿出火柴盒。
悠太来喊金钟仁做手术时看见他站在雪地里很奢侈地抽烟，仿佛有什么喜事，脸上挂着笑容。
鹿晗和张艺兴讲：“人浮于世，身不由己。”他说的时候故作老成，装成文化人下一句却憋不住一个操你丫。
张艺兴不懂自己的处境。他没有获得期盼的死亡，并且似乎再也得不到死亡，反而被日本人包围。那个自称金钟仁的朝鲜人生了一双黑色的眼睛，鼻子并不挺直面无表情时却很真挚。他用纸和笔告诉自己外面的天气，诊疗的进度，廊前暂歇的飞鸟，他偶尔会笑一笑，笑容和眼神危险且深不见底，然而眼角的笑纹加深仿佛是最正直的青年模样。
“配合我们一个外国的报道。”金钟仁在纸上歪歪扭扭地写。他曾尝试着说中文来沟通，然而中文的发音忘得七七八八最终放弃。
张艺兴接过纸又抬眼看表情淡漠的男人，在心里苦笑。他没有拒绝日本人任何要求的权力。
所谓的“配合”很简单。 纽约时报的威尔逊先生和一名日本军医在病床边进行访谈，再由照相师拍照，未来辅以“日本军队进入南京后善待城民”的标题便大功告成。
父亲张唁很有主见，张艺兴不念私塾而是洋式公学，上课时曾经被教授过英文。他尽力听着也只听懂几句荒唐可笑的对军国主义的吹捧，对丑态的美化。
访谈结束时张艺兴递一张纸条给金钟仁：“我想和那位外国人握个手。”
金钟仁盯着他将近半分钟，才缓慢点了点头。
威尔逊和男人握手时有些惶恐，男人像骷髅下一秒好像就要散架。日本的兵营阴沉虚伪得可怕，他一秒钟都不想多呆。
冷风猎猎身后有一个人拍了拍自己的肩。威尔逊转头发现是此前立在身侧的年轻人，他有一双很安静的黑色眼睛。
“GIVE ME . PLEASE.”英文发音字正腔圆，只是尾音拖得有些沉。
威尔逊眯了眯眼，摊开右手，掌心的纸条在风里颤动。
没有犹豫，金钟仁接过然后展开。是在纸上和他对话良久的男人的笔迹，潦草的英文显然在急迫中写下。
“TELL THE TRUTH OR TRY TO KILL ME.”
金钟仁低头看了会纸条，然后从怀里拿出火柴盒。
悠太来喊金钟仁做手术时看见他站在雪地里很奢侈地抽烟，仿佛有什么喜事，脸上挂着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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