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暖风熏得人昏昏欲睡,捋平躁动的心,让人的胸膛里响彻着与植物脉搏相同的频率。
各家的灯陆续亮起来,承载着每家的喜或悲,直至消失在达不到的苍穹。
归人已归,她范晓萤又该何去何从,她可是有家不能回啊。自己的父母可是和百草很熟啊,如果自己回去,他们一定会毫无保留的把自己卖给百草的,这么一来若白也会知道,松柏道馆的大家都会知道的,无一例外。
她只好跟着顾前辈去了一家旅店开了两个房间,顾故还不知道自己就是从岸阳走出去的,否则一定不会像这样牵着自己的手像个孩子似的为自己一一介绍岸阳的一花一木。
说出来还不笑死。
想到顾前辈失落的表情,她可以没心没肺的笑出来嘛?
岸阳半年来好像变了又好像没变。变得是哪里哪里多了几家小店,哪里哪里多了几座建筑物,哪里哪里被拆迁。没变的是在岸阳生活着,奋斗着的人们,没变的是某某人之间似有还无的牵挂。
晓萤拽拽顾故的手,拉着他向一家新开的冰淇淋店走去,
“顾前辈,请我吃冰淇淋吧。要一个都在二三十以上的那种噢。”
晓萤冲他扯扯嘴角,顾故竟然也没有拒绝,当即就买了一杯二十多元的冰淇淋,陪着晓萤在一旁的座位坐下。
“怎么样?好吃吗?”
满怀期待的盯着晓萤,只要是从她嘴里蹦出来的话,哪怕是个标点符号,他也会仔细听清。
“唔,果然,我还是喜欢普通的甜筒。”
她又挖了几勺碗里有些化掉的奶油放进嘴里,为什么呐?
为什么还是觉得甜筒好吃?为什么顾前辈没有拒绝自己?并且还真的给自己买了这么贵的冰淇淋?为什么····自己想哭····
吧嗒,一滴。吧嗒,两滴。
她强忍着眼眶里溢满的泪水,可是眼泪又想是一个有生命的物体,吸取她身体里的力气。
顾故诧异的看着眼前的少女,初来岸阳就已经哭了两次,到底怎么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