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阇城,祭坛之上,柳湘音默然站立,腹中邪婴蠢蠢欲动,冷月浸淫、霜风阵阵,邪婴若隐若现,千古流传之嗜血者传说,一字一字解开了!
西蒙惬意地看着这一切顺利发生,心下方安,维特在此时匆匆走了进来。
“禀西蒙,城内西北方向发现古夜檀踪迹!”
“嗯?”西蒙回过头来,身形一晃,便化光而去。
古夜檀正在一大群嗜血者的包围中间,看似是穷于应付,事实上众嗜血者疲于奔命,却碰不到他的衣角半分,只是场面看起来委实壮观热闹。
暗影疾临,尖利的爪风如刃已至额前!古夜檀倏然纵身倒腾出数丈开外。
只见西蒙赫然而立,猩红绀黑的华袍威风八面,金缀绝华,锦饰灿然!
他似笑非笑地道:“来自天桓地谷的魔树,如此好兴致光临阇城,是代表魔佛,还是代表佛剑而来呢?”
古夜檀哼了一声,变裔天邪真是个不记教训的家伙,连我的户口都调了出来:“魔佛也好,佛剑也罢,人只能代表他自己。”
“贵客远来,不到阇城大厅进行正统基本的礼节,却与小兵小卒一般见识,未免有失教养。”
古夜檀微笑道:“阇皇在这个时候出现于此,不好好照看你的夫人,来为这些小事操心,难道是手下无大将了?”
“此事是大是小,就看你的目的了。古夜檀,明明可以用血轻松解决嗜血者,却在此装腔作势,是觉得这种新游戏很有趣?”
古夜檀一扬眉:“我的血竟有此功效吗?多谢阇皇告知。”言语间,果真将金刚橛往手上一划,“那么请阇皇小心了!”然后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风驰电掣地突围而出!
西蒙冷笑道:“这就想走?你真把这阇城当作来去自由的游乐场了!”一攫衣袖,奋起直追。
只见前面的古夜檀手执金刚橛横擎于前,所经之处势如破竹,所向披糜如入无人之境!
挡路的嗜血者还未看清出手之人,便被击飞道旁,倒地化灰,清出一路白地!
“喝!”西蒙跃起,如鹰隼猎击,飒飒掠地而来,强大的气劲如刃,在半空直取古夜檀顶门。
古夜檀在千钧一发之际,俯身挺橛,以毫厘之差避过凶猛的一击,一个急旋,兔起鹘落,便在空气间失去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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疏楼西风,疏楼龙宿笑而出迎道:“佛子大驾,疏楼西风光明大盛也!”
小活佛回礼道:“龙首有礼了!”
穆仙凤端出各色素果、酥茶,疏楼龙宿道:“儒门礼轻,唯有素果、酥茶以待。”
“悉昙无量!”
疏楼龙宿给小活佛斟茶道:“此壶酥茶,乃至西佛国传至中原。佛子,尝尝儒门之艺,品鉴儒佛之别。”
小活佛尝了一口,赞叹道:“酥而不腻,香郁鲜美,儒门手艺不凡!”
“可合佛子之口?”
“别有大雅之道也!”
疏楼龙宿心情舒畅:“哈,佛子亦知雅言,使人拜服!”
“佛门尚有八万四千法门,何况世上之道?”
疏楼龙宿似是顺口问道:“佛子眼见世道如何?”
“苦劫不断。”
疏楼龙宿一句话切入正题:“阇城血劫呢?”
小活佛神情一动:“嗯?”
疏楼龙宿明白了:“看来汝尚未见到佛剑分说。”
“佛牒持有者。吾确实尚未与他会得。”
“佛剑前往西佛国,佛子却踏入中原,已许因此错身了!”
小活佛问:“佛剑分说与阇城血劫何干也?”
“佛剑曾入未来之境,所见正是武林未来的血劫,黑暗而无天日的世界!”
“嗯。”
疏楼龙宿奇道:“佛子既曾指点素续缘,应已知未来之变。”
小活佛道:“吾虽有先见,但血劫成因,端赖未来演变。”
疏楼龙宿又问:“佛子可知邪兵卫?”
“邪兵卫为断善阐提,是为邪恶之端、灭世之源!”
“儒门禁书中,有一暗卷,记载着邪兵卫若现世,将掩去一切天光日月,可真有此事?”
“然也,邪兵卫之力量,邪恶而无穷也!”
疏楼龙宿道:“若是邪兵卫落入嗜血族之手,佛剑所见之未来自是真实显现,中原武林就此永无天日!”
“悉昙无量!此劫若成,众生将入无间矣!”
“嗜血者蛰伏苦境暗处,必是等待此刻的来临。”
小活佛提出疑问:“邪兵卫之存在,嗜血者尚不知也。”
疏楼龙宿笃定地道:“佛剑既见的未来如此,表示邪兵卫将在日后被他们所夺!”
小活佛沉吟着。
疏楼龙宿又问:“据吾所知,邪兵卫被封印于西佛国圣殿之中,不知佛子可明白邪兵卫如何形成?”
“吾所知大致与龙首相同,据阐提经上卷记载,邪兵卫出自于魔罗道,虽封印于圣殿,但若封印被破,将导致天地寰宇全灭,邪兵卫之持有者,将成至上魔阐提。”
“当年封印之法,佛子亦不知吗?”
“阐提经吾仅窥得上卷,下卷尚未阅读。”
“破除封印之法,暗卷虽未明言,但吾只怕被使嗜血者查得,西佛国将起战火!”
小活佛道:“邪兵卫既封印于西佛国,吾当戮力免去苍生之劫!”
疏楼龙宿请缨道:“不如让儒门一尽心力,与佛子同护封印,对抗邪端。”
小活佛却婉拒道:“感谢龙宿心意!西佛国尚足以应对。”
“好吧,日后佛子如有所需,尽可向儒门开口。”
小活佛起身道:“嗯,若佛剑分说于西佛国,吾当该归矣!”
疏楼龙宿爽然道:“佛子顺行,奉送!”
穆仙凤代龙宿送客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