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ve#03#我听过荒芜变成热闹
听过尘埃掩埋城堡
听过天空拒绝飞鸟
没听过你
Steve很难想象这样一个人,有着世界上最极端的性格,却似乎又有最让人不安的功能。Tony Stark最终同意了加入Avengers,紧接着他们就面对了一个难题,甚至无关战斗。团队的磨合实在太过艰难,除了Bruce和Natasha几乎没有能和Tony交流超过十分钟的人,更别提那些繁重的任务让每个人的业余时间少的可怜。
Steve也许是这群人里面最闲的。
他漫步在这个新世纪最繁华城市的街头,努力的辨认着在七十年前这里是什么模样,那座高高的建筑以前是一个画馆,主人有一个七岁的小女儿;旁边的那座教堂大概是被修过了,以前的墙壁都是灰白的;以及,那片当时Howard一时兴起买下的荒芜土地,现在变成了一栋像是标志性的张扬而豪华的建筑。
行走间突然撞到了一个人,那人行色匆匆,戴着帽子看不清模样,撞到了他之后却并未抬头,低声的说了句Sorry便继续向前快步走去,Steve皱着眉,仔细回想这么熟悉的背影会是属于谁的,所幸他认识的人并不多,很快就排除了所有不可能选项,得到答案后扬眉,看起来是个不该抓来聊天的人。
“Stark,你要去哪?”小跑着跟上已经走出一段距离的人,微微低头打量他,Tony的脸上冒出了细汗,看起来是已经运动了挺久,但作为有四倍观察力的大兵,Steve确定他在这个人眼睛里看到了焦虑和不安。
“Hey Captain,我打算回Stark大厦。”Tony极快的冲他点头示意,随即继续用极快的速度向前走去。
Steve那令人震惊的团队精神不允许他放任这样一个‘不良’状态的队友独自行动,他只是跟在Tony身后,直到Tony的疾走开始慢慢变成正常的速度,但这并没能让他放下那颗担心的心,他跟着Tony走进了电梯,这时Tony才转头看他。
“Cap,如果你想找人喝酒那一定不要找我,我喜欢和能喝醉的人喝酒,至少有点乐趣。”Tony注视着Steve的眼睛,但细微的焦虑还是没有消除。
“给我杯水就可以。”Steve不为所动,跟着Tony进入了办公室,最显眼的就是一侧装满了各式各样酒的吧台。
“来酒窖找水?你怎么不去内衣店买时装?”Tony顿了顿,“也许你的确该去一趟内衣店。”他的眼睛瞟了一眼Steve的胸。
“……你在吃什么?”Steve皱着眉看Tony从最低处的夹柜里拿出了一个白色的小药瓶,就着酒咽了下去。
“没什么,一些让我能在生活里保持正常的东西。”Tony耸了耸肩,看Steve的目光依旧带着刺人的不满,只好再度解释,“只是一些镇定剂,神盾局每年都要给员工进行测试,其中有一关叫测谎,会问一些关于任务和搭档以及针对你犯的错误进行解释的尖锐问题,有一些人会在那之前偷偷服用镇定剂来让自己内心情绪起伏变得不明显,从而躲过测试。”
“这是违反规则的。”Steve紧皱着眉,显然对这个事实无法接受。
“但能保住工作。”Tony的目光直直的看着Steve,这时Steve注意到了他眼底的焦虑已经消除了。
“那你为什么要服用这种镇定剂?”Steve突然问道。
Tony走到咖啡机旁,拿过一杯咖啡喝了一口,“那让我感觉不错,也许你也可以试一试,像我们这种人一定会有一点紧张这很正常。”
“药物对我没有作用。”Steve摇了摇头。
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Tony再次走到那个夹柜前,用手使劲的够向深处,就在Steve打算伸手帮他的时候,他将手臂从夹层中伸出来,手上拿着一个和刚才他拿出的相同的药瓶,但这个药瓶看起来要满的多,看着Steve不解的表情,将手上的东西递给他。
“这是我之前向Thor要的,他说这是专门给他父亲那种能力强大的神用的镇定剂,也许对你有效。”
“Thanks.”话虽是这样说,Steve的表情绝对算不上是感谢,更多的是无奈。
他对Tony的认知已经改变了,从纽约那场战斗中Tony爆发出来的牺牲精神,那绝对不是他们口中自私自利没人情味的Tony Stark做得出来的事,甚至在那一刻他比自己更具有一种英雄意味。
但那不是他所奇怪的,Tony Stark能被Nick Fury要求加入Avengers当然不会只因为钢铁侠的威名,所以他对那样的Tony其实并不意外,甚至他是期待的,他所奇怪的是在Tony进入虫洞的那一瞬间,也许再也回不来的那一瞬间自己所爆发的颤栗感,上一次感受到这种颤栗大概是七十年前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战友一个个死去的时候。
那是他多年来的遗憾,但也许是那个年代太过动乱,还来不及回忆就沉入了冰洋之中,而Tony躺在地上双眼紧闭的景象,却在格外安静闲适的现代生活中变成了一个噩梦,让他不断的重温那种紧张与不安,像是要将他以前的份一起补上,夜夜如此,不得安眠。
“Tony.”Steve看着正站在模拟器跟前弄铠甲的人,对方并未做出应答,只是专心地看着面前的铠甲,那副认真的模样看起来棒极了。
“Cap,你不会是打算和我叙旧吧,你现在的目光就像是说你没辜负你老爹的期望。”Tony的手飞快的在模拟器上进行设置改造。
“不。”Steve笑着摇了摇头,“无论你是什么样的人,你就是你,从来不需要和别人相比。”
Tony的动作停顿了一瞬,“Well,好队长,你是打算让我痛哭流涕吗?”
Steve认真地看着他,突然说道,“也许你可以试着信任我。”
“理由呢?”Tony终于停下来,斜斜的倚在桌子前抱着肩看他。
“我已经在这里坐了十五分钟了。”Steve扬了扬眉,“没有焦虑,愤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