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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你,不期而遇〕著◎莫汐 】
午后,暖暖的阳光洒进了梨园的戏台上。
一名孤寂的人影在台上,对着空荡的台下表演着。清脆悦耳的鼓点声有节奏地响着,随着鼓声翩翩起舞的一名女子,那时缓时急的舞步却不显得凌乱不堪,反而显得她技艺高超。“演尽悲欢离合,当代岂无前代事;观初抑扬褒贬,座中常有剧中人……”婉转清丽的声音幽幽地从她那樱桃小嘴里传出。身上的水袖云衫,竟随着她的表演变得更加绚丽。她不知饰演的是哪一个苦命女子,抛弃家族和名誉后,被那个白衣说书人给无情抛弃,而此刻她的表情亦是垂泪欲滴,看起来好不柔弱,惹得庭院里正在听说书人讲故事的一些人纷纷垂泪,都争先恐后的涌入这小小的戏楼。唯独剩下了一个白衣说书人,就好像戏中那狠心人一般。他无奈笑笑,明显看见了那女子眼中的一丝笑意,于是掩面走进了戏台的后台。
终于,一场戏尽,正待帷幕缓缓合上时,一道温润的声音响起,“前面那位美丽的小姐,请留步。”女子一愣,回首望去,只见后台一位身着紫衣的男子正含笑的望着她。这时,阳光轻轻地洒在他们的身上,仿若跌进了仙境。
女子掩面唱到,“这位公子是唤的小女子么?”
帷幕不知何时又拉开了……
“自然,此处除了我眼前的这位小姐之外,难道还有别人在场吗?”紫衣公子的笑容似乎又大了一点点,慢腾腾地从后台走上去。
女子回眸一笑,又重新走回了戏台中央,“那,这位工资有何指教呢?”“小生久闻小姐的美貌,想知道……”话未说完,便急步走向了紫叶身前,微微低头,认真的一字一顿地说道,“小姐的闺名……”
紫叶脸一红,清清楚楚的看见了他嘴角勾起的一抹考含意不明的笑。她双眸也悄悄一勾,“小女子名为紫叶,不知小女子有幸能否听到公子名讳?”双瞳轻轻睁大,却显得她整个人灵动生彩。他心神微微一动,此刻他不清楚这是什么感觉,后来,当他以后孜然独守一夜烛火后才悟了,这到底是什么感觉,甜蜜又易让人上瘾。
见他出神,紫叶又开口道,“怎么,公子似乎是在失神啊?还是说,不愿赠予小女子你的名讳呢?”不愿二字似乎加重了语气,表明了她的微怒,不过即使这样,她的脸上表情也是一副委屈的模样。
“不呢,我只是在想,小生与紫小姐为何这么有缘呢?小生子夜,傅子夜。”紫叶这才看清他的脸部,到真是俊美无比。
“那,果真是有缘呢。那傅公子可否满足小女子的一个小小的愿望呢?说罢,便靠近傅子夜的耳边,轻轻的说着,温热的气息喷在他的脖颈之间。傅子夜的脸倏的就红了,这,算是,他被反调戏了吗?
夜间,换成常服的紫叶兴冲冲的拉着傅子夜往城外的森林走去,傅子夜的脸全是可疑的潮红。虽然有很多人劝他不要夜间一个人出行,最近又有杀手盯上了他,可是他就是不想无缘无故的爽约,而且一看到这女子的笑容,他就感觉不怕任何的危险,就让他自己沉醉其中吧,这有有什么错呢?
不知不觉两人转来转去转进了一片开阔的草地,一条小溪缓缓流淌,在月光的照耀下,闪着十分好看的光。“子夜,你看这水,”紫叶轻轻拨动着溪水,回首望向傅子夜,笑容可掬,“真好看呐!”
傅子夜恍了神,不自觉的说到,“是啊,景美……人更美呢……”紫叶脸红,心跳得比刚才更快了,该死,为什么我会紧张啊!可恶,难道说……“紫叶,你的脸怎么这么红,难道说,喜欢,上我了么?”傅子夜坏笑,道出了紫叶的心中所想的话。紫叶生气的往回走,傅子夜自觉失言,也不好意思说什么,只能悻悻的跟在紫叶身后。就这样返回了城中灯会,开始了,两人并肩走到了放河灯的河边观赏台上。紫叶悄悄的盯着傅子夜的侧脸,脸越来越红了。然而,不知为何,她却感觉身后扫来一阵厉风,而回头看时却什么也无法瞧见。在转回头时,傅子夜已经被打入了河中,扑通一声,再也没有浮起。紫叶突然不能全身发冷,她缩了缩身体,想到曾经听到的一句话,当人遇到十分惊讶的或不能承受的事情时,就会全身发冷。
眼泪就这么刷啦啦的流了下来,紫叶想动动自己的脚步,十分想挪几步,可是却发现恐惧占据了全身自己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嘴里大声叫着子夜,可是河里哪还有之前那儒雅的白衣公子呢?心恍惚就在那一刻凉了。她终于明白自己原来是真的喜欢上了那个在戏台上就被她反调戏的公子,儒雅翩翩的,佳公子傅子夜呢……
原来这就是所谓的“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紫叶自嘲道。
自那日后,紫叶再未登台唱戏,直至一年后的灯会。
礼堂里坐满了听戏的人,紫叶努努嘴,发现自己还是笑不出来,于是狠狠地跌坐在地上哭了起来。好一会才有人催她上台,那一刻她才惊慌的掩去了之前的一切痕迹,缓缓的从后台登上戏台……
午后,暖暖的阳光调皮的洒在梨园的戏台上。
紫叶清了清嗓子,握好手中的折扇。清幽婉转的声音传出,“演尽悲欢离合,当代岂无前代事……”正欲唱下一句时,一名紫衣男子突然站起,接下了她的后一句,“观初抑扬褒贬,座中常有剧中人……”
紫叶呆呆地看着男子慢慢走向戏台,终于,泪再也抑制不住的往下掉,脚步终于凌乱的往后台奔去……
“前面那位美丽的小姐,请留步,”紫衣公子唱开了,“小生久闻小姐的倾心美貌,不知小生我能否有幸听到小姐的名讳?”
金色的阳光浅浅的镀在他的身上,终于,二人的齿轮,又紧紧的咬合在一起,回到了一年前的初心。
原来喜欢这东西啊,神不知鬼不觉的蔓延入你的心中,当你发现后,便早已灭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