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凳【古风点赞【还生活在补习的水生火热之中的孩纸羡慕的小眼神【好久不见小舞，这里小Rua 0v0

（0）楔子——
若路过酒罗山脚下的酒罗村，必要尝口桃花酿的酒，抿一小口便要叹其制作工艺之精妙。说曾有一远方游子回乡路上疲惫不堪落脚于此地，接过了村民舍的那杯酒一饮而尽，霎时全身充满力量便问：“竟是何人酿出如此神奇之酒，甚是奇妙甚是稀罕！”村民便答：“距离此村足有百里，便能瞅见一桃林，林中有一酿酒人，名纪少然，此人虽能酿出陈年美酒，只可惜与世隔绝不愿入村，我们也只好出了高价将酒买回，实不相瞒，村中有人在十多年前见过她，十年后却也容颜不变，曾也有人妄言，她是酒仙转了世！”
“竟把我说的如此神乎？”
桃树下，有一躺椅，半坐半躺着个人，乌黑的发随意披下，美则美矣，却有种转瞬即逝的感觉，此人柳眉一挑，呷了一小口酒。而对面恭恭敬敬地站着个人，看岁数也不过十八。
“师傅，徒、徒儿一直想问，师傅早已过半百，为何一点都不见老？”
被称作“师傅”的人咳了两下“住口！不得提出本师傅的年龄！罚你将《齐民要术》抄写一遍！”
场面之悲壮，小徒儿亦仁倒吸了一口凉气，怪他嘴贱触了师傅的大忌，敢怒不敢言，便直直地走向书房。纪少然起身，伸出手轻抚脸颊。
“怎得人面桃花相映红，不受得了相思苦，何以保容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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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妄秋
若我跪地求饶大约能死得安详些，但，我纪少然是个有骨气的弟子，怎能跪下，哪怕是师傅。心里这么想，明哲保身却还是更重要，我一个转身直直地跪在师傅面前，趁他不注意吐了两口吐沫抹在眼角，装抽泣。
“师傅！徒儿知错了！”
我也知道这样委实不争气了些，如果是那师傅口中我素未谋面却有十足骨气的大师兄，可断然不会如此。毕竟街上人来人往，料师傅也丢不起他那张老脸，所以一把把我拎起来。回去路上，我心中默念了一万遍阿弥陀佛，然而我觉得那时佛祖早已睡了，估摸是听不着我虔诚的祷告了。
月光清幽，我心甚愁。周围淡淡酒香倒也能成为我唯一的慰藉，我跪在师傅前，低着头，都快埋到胸里去，然而我那未发育的小胸脯才不会允许。师傅坐在堂前，淡然地饮茶，大约是子时，师傅却把师兄师姐们从睡梦中拉出来，大概是要准备杀鸡给猴看。诚然，我是那只鸡！
“少然，来给师兄师姐们讲讲，我们桃林外的世界。”
师兄师姐本是睡眼惺忪，但提到外面的世界，他们的目光开始变得灼热。师傅看起来并不像生气也不像消了气，我断断然是不敢抬头瞅一眼的，但那语气听起来，今夜怕是凶多吉少了。我咽了口吐沫，开口也是死不开口也是死，便死得有些面子！
“外面... ...”
我瞄了一眼一旁的师兄师姐们，果然是要冒出火了。
“外面...很乱，段不如林子里清净。”
哦天我的老天爷爷啊！我就这么睁着眼镜说了瞎话！师傅大约也是被我吓到，差点被呛到。
“大家先回去，此事作罢。”
师兄师姐一个个失望地走出，我刚起身，又被师傅严厉的声音吓跪下了。
“少然，你留下！”
我已生无可恋，师兄师姐们要记得明年给我烧点纸钱，好让小师妹我安生。师傅走过去，背对着我，我小心地回了头，师傅看着远处，许久未开口，我倒跪得有些腿酸，挪了挪地方也换了个姿势。
“少然，你可见到了他？... ...”
我是看到师傅的嘴唇动了，却猜不出那是什么，总觉得，有什么事情。但我当时在想那人是谁便什么都听不进去，回过了神，师傅站在了我的面前。
“少然，你可是见到了他？”
只记得我迷糊地回了句“谁？”
师傅声音微颤，抿了一下嘴唇，挤出“妄秋”二字。

（4）贵客
一晃就过了几个年头，师傅座下八个弟子竟只剩了四人，足足削去了一半，而我寻妄秋的心思着实也减了不少，许是懂事了些。前几日师傅就提了过几日村民将会来买酒要我们提前备好。若是从前人多力量大，便也容易些，如今只剩这几人，委实费力。没搬几坛子就给我累得喘大气，师姐同我一块在桃树下休息。自在得很，看着两位师兄搬得如此费劲，心中竟有一丝暗爽。
“少然，今年你可是十六了？”
我曲着指头，装模作样地数，诚然，的确十六了，我便点点头。师姐没说什么，起身便说继续搬吧，我心中觉着怪但又没问。
师傅悠然地从外面回来，经过我们时，带着一阵酒香，然而我记得，师傅酿出的酒，可不是这个味道。我想问问，在师父面前也颇踌躇了会，终究是没说出口。搬完酒坛子后身上也染了点酒香，师傅酿出来的酒一向温和不伤身，闻着便也舒服些。然而，师傅身上的酒味闻起来着实是烈了，不像是桃花酿出来的，但仔细一闻，却也是陈年好酒！也不知是谁酿出了如此好酒，我心中回响着一个人的名字，妄秋。但又不敢相信，师傅竟也能原谅这么一个人，杀掉自己的爱人的人。
正在休息时，师傅一脸肃穆，剑眉一皱薄唇一启，留下一句“过一个时辰桃林将迎来一位贵客。”便离开了。我猜想师傅定然是和这位贵客喝了几杯，被称为是贵客大约是位酿酒高人。
一个时辰后。
师兄师姐都准备好了迎接贵客，我倒没怎么注重仪容，也就比平常注意不多说话罢了。师傅则亲自去门外接客。我听到脚步声越来越近，估摸是一位成年男子。师傅打开了门，毕恭毕敬地说了句：“里面请！”我抬抬眼看着了那人。哟，真可谓是个大美男！我可不知道不束起头发还穿着一袭白衣不加点缀的人竟也会有如此慵懒的美。主要还是长得帅，气质有点阴冷，却又挂着笑容。他一进门，空气中弥漫着那酒的味道，我仔细闻了闻，还是不知究竟是怎么酿出来的。
师傅为这贵客备了把椅子，他也毫不客气地坐上去，无人说话，空气都好像凝固时间也貌似静止。师傅便开始介绍“这位贵客是得知了我们桃林的酿酒技艺便代表了赵氏来观摩观摩的。”
赵氏？莫非是长安第一酿酒人赵子君的弟子？很久前便听说了，长安赵氏酿酒断然不会用桃花等植物，其招牌则是烈酒，说喝了便会忘记伤心事。我看就是一派胡言，酿酒酿到一定境界便开始练段法，段法分两种各四阶，两种一温一烈，练好了便能将酒真正的作用发挥。但那句忘记伤心事真真是在说笑，不过是在酒中添了些忘忧露罢了。烈酒本就伤身，又添了忘忧露，怎得还能好好的了？尤其是赵氏曾研发的“尘世”，更是祸害了不少被情所伤之人。我实在不待见这位贵客，从头到尾只因长得顺眼些便瞄了几眼，但其余的感情只是厌恶。
他托着下巴，说了句：“你们之中早有一位饮过我赵氏的“尘世”了，若现在补救还来得及，这事也只有你们的师傅才清楚吧？”
自从说了那句话就更是厌恶，我攒起拳头，这是引我们窝里斗吗？赵氏还真是有够阴险的。我又偷偷看了一眼师傅，自我入了师傅座下便从未见过他如此难堪的表情。现是如何？我微微感到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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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上上策
“现在你想清楚了么？”
奇端试探性地问了一句，让师傅很为难，但只知道了妄秋饮了尘世也没什么用，要知道妄秋现是谁，师傅想了很久。我当时也只好站着，师兄师姐更是动不得。外面的风着实喧嚣，吹得桃木枝摇动，吹得人心寒。
“哪怕你们拿到了琼竹，必然练不出。势必会将恢复了记忆的妄秋一同带走。”
师傅的话正中他下怀，这正是赵氏的计策之一。
“我奇端也不是什么不讲信用之人，说拿琼竹便不会碰其他的，我拿赵氏的名誉担保。”
师兄师姐都显得多余，自觉走了出去，我也加入了他们的行列，但走到门口，便停下脚步。目送前方师兄师姐，我不想留师傅一人承担。我把门关上，深吸一口气，回了头，小小年纪就任性一回罢。
“少然！”
显然是和着焦虑和欣慰的口气。我看着奇端又倒了一杯茶，风云不惊运筹帷幄的样子。但是，猛然听见门外竟有刀剑声，我不敢动弹，整个身子都僵着了。
“师...傅？”
奇端倒是像早已知道了要发生这件事一样。
“不拿出琼竹，我便灭你桃林。”
果真心肠歹毒，阴险之至！这场小规模的厮杀并没有持续很久，马上，就没有了声音，很寂静，寂静地让人害怕。我听见一个人的脚步声接近，再接近。奇端表情好像不太对，忽然站起来。
“不对！怎得，只剩了一个人？！”
门外人的声音，很陌生，不像是某个师兄。但很磁性，倒有点亲切。
“在下凤城，楚挽鸣。”
凤城？挽鸣？莫非是城主的儿子？我心中妄秋的第一人选？我也顾不得什么，我只觉得他会救我们，就开了门。是那张脸，那日烟花夜在河边放灯的男子，近看倒觉得这人与一个人很是相像，就是想不起来究竟是谁，淡眉冷眼的，那个人。
“奇端，许久未见，你倒是又...妩媚了许多。”
“你倒还认得。”
虽说是句玩笑话，但现下这氛围，可容不得。若是有人不知此处情况，定然以为是小别之后的断袖。
“听说赵氏也是个正人君子，眼下，桃林中正伏着刺客，这让我挽鸣吓了一跳。本是想入桃林向这位师傅请教一二，可没想到竟会动了手，着实伤了和气，望你赵氏不在意。”
既然楚挽鸣都开了口，奇端也断然不敢做些什么，哼一声就走了出去。看他走远了，楚挽鸣便也开了口。
“桃林酿酒第一人找我何事？”
听这语气不善，很冷很冰。我不知自己是否多余了，但我却想多看两眼挽鸣这个人，半天没走出去，直到挽鸣看向了我，淡淡道“是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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