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躁的美人啊……”暴雨心奴已从中看出,她啊,不是有伤在身就是怀宝在侧不然也不会这么,急于防备。旋镰勾划,迅如惊雷裂空,抬划间尽破赦天琴箕无意识间暴走的内劲。近身便是拳掌相斗,但赦天琴箕擅以琴为武器,如今失了先利,根本非是暴雨心奴的对手。不下十招,已被擒住手上命门。“美人啊,别冲动,心奴胆小,若吓得我用力可就不好了。”
“闲话休说,你的目的。”是擒非杀,定有所图。赦天琴箕即使受制,亦不慌不乱。她并不认为她会输给这人,但因早前任务她负伤在身,若非如此,谁胜谁负还难说呢!
“哎,我不过是难得见到有一双这么漂亮眼睛的美人,情不自禁为之倾倒,美人勿怪就好。”说罢,却是动手为她疗伤。这倒是叫琴箕始料未及,他究竟什么意思?“美人,放松,你这么抗拒于你我皆是无益啊!”
风雪渐小,破庙里的火光又逐渐明亮起来。这回映出的两道影子,虽然仍然是不远不近的距离,可是莫名的没了之前那种生疏感。
“美人,你听过祆撒大神么?”
“第三次。”
“他啊是……哎呀,你回我了。”暴雨心奴不禁笑了,说实在,他这样笑起来倒是乖得叫人心软。“祆撒大神是我一生的信仰,我毕生为之努力的源泉。你呢?可有如我这等强烈的信仰?”
“……无。”琴箕面无表情,对她来说,活着与死去并无区别,能找到活着的目的是一种奢侈。她的信仰早已迷失在茫无边际的岁月里,回顾前半生,她竟一无所获。
火光下低哑的笑语响起,琴箕看去只觉得那个掩唇轻笑的人出落得无端惊心动魄。“美人啊,你的眼睛不适合迷茫,它美得多情又无情,最适合什么都没有的目空一切的状态,你知道吗?”
移回目光,琴箕道:“人需要正视的东西太多,目空一切不过是狂妄。”
“但我在其中,看不到……呢。”又含糊了两字,暴雨心奴对她,越来越喜欢了。他直说吧,他想收藏她,收藏那双眼睛。“我喜欢世间所有上品的眼睛,它们让我看到这世间的希望,并非全是污秽,你懂么?”
“你并不是会向往光明的那种人。”两个本质一样的人,一个却在宣说自己乐意拥抱光明……哈,好笑了。
琴箕毫不客气的一语道破,不令暴雨尴尬更叫他心起愉悦。他喜欢这种有人将他透彻又无所畏惧的感觉,就像找到同类。
“哎呀,祆撒大神在上,心奴真是高兴,今日能与一佳人如此相谈甚欢。”
“据我所知,我们之前刚交过手。”
“江湖中人不拘小节,打打杀杀是基调,纷纷扰扰本难逃。安知前一刻刀剑相对,接下来又不会如我们这样静坐闲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