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有人或许会比自己更加难过吧。
“喂。”
是男子有些懒散但是却没有温度的声音。
名取抬眼,是那个叫做斑的妖怪。却不是祭典的晚上看到的人形,而是平常的那只银白色的巨大犬科妖怪。
对于名取的打量,斑不耐的皱了皱眉头。
“那个方法……必须要被诅咒的本人配合么?”
“呃?”名取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斑又重复了一遍,淡淡的杀意已经开始蔓延。
名取却笑着阻止了戒备起来的佟。那杀意,不是针对自己的,名取很明白。
“不用……也可以哟。”
男人笑了笑,“但是……夏目他……”
“别管他!”斑低低的吼了一声。人类……不是最害怕死亡了么,那个白痴小子到底在想什么!斑在生气,非常非常生气,能够好好的活着为什么要选择死亡。他不明白,什么都不明白。斑最讨厌这种被蒙在鼓里的感觉,玲子会给他这样的感觉,但他不会生气,只是讨厌而已;而夏目……那种愤怒,斑第一次感觉到。
“你啊……真的不明白么?”名取为夏目觉得不值得。
“明白什么!”斑道,所有人都喜欢打哑谜,唯一不知道的只有他。每次总在似乎快要触到谜底的时候却又发现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那个孩子啊……在死亡和寂寞里选择了前者啊……他寂寞够了啊……”
他寂寞够了,寂寞怕了,所以死亡已经不算什么了。夏目君要的……你……还是不懂么?妖怪就是妖怪啊……
斑愣住了,随后的语句里,确是一字一顿的坚定:“我管不了那么多,我只要他能活着。”
“真是自私啊……”
“因为我是妖怪。”
那是一脸理所当然的表情。
“呵……也是啊……妖怪……”
名取低低的笑了起来。
07.寂寞
夏目发现自己手上的痕迹消失的时候,什么也没有说。
斑以为夏目会生气,会对着他骂上两句。他甚至连怎么回嘴都已经想好了。
但是,夏目什么也没做,什么也没说。少年只是叹了口气……斑看到少年的唇开合,但是却没有听到一句话。
夏目说了,说给自己听的:他说,如果这个是你的选择,我无话可说。
因为是你的选择,所以什么也说不出来。
夏目告诉自己,寂寞只是一种错觉,就和在见到斑之后以为自己不再寂寞了一样,都是错觉。没有东西是真的……只是错觉。
第一次看到那个美丽妖兽的身影时的惊艳是错觉;
第一次在慌张逃跑后被守护时的感动是错觉;
第一次在草地上睡着醒来之后发现自己被美丽妖兽圈在身侧的温暖是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