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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苒]<短篇古风>°倾我一生一世念 来如飞花散似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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莺歌镇


1楼2015-07-27 17:08回复
    我撑着骨伞自朦胧烟雨下走过,沿路青石不断溅起水花,欣然成了青草噙着的晶莹。素色裙摆拖沓了一路的冰凉浊水,丝丝渗透,不由便凉了心。
    春雨总是细如绵,不让人恼亦不让人喜。带着几缕浅微的愁绪不知觉便朦胧了人的视线。有人却偏偏爱极了这雨,特意修筑听雨亭,不撑伞提着酒壶徒步进亭,一听雨便是一日。
    这不是雨,而是泪。那人醉眼迷离时总爱这般说,脸上红晕赛过了我最爱的沉泪胭脂。
    我将伞拢起,任由细雨濡湿了我的脸庞。这既是泪,是否就可替代了真正的泪。侧目,那棵树依旧影影绰绰立在那里,看不分明,青色点缀,在细雨里多了几分婉然的气韵。
    往年这时,洁白朵朵,漫了一方梨香,落了一地梨花雨。我握紧手中的伞柄,路过那棵还未开花的树,似是走过了整个红尘年少。还未年老,却已有了思旧的心。
    抬手轻敲朱漆的大门,将伞斜靠在墙上。我静立无言的等候,没有的急迫。不知看倦了几番落雨,门终于开了。
    “姑娘,你又来了。”走出来的嬷嬷一声轻叹,悲怜的眼神让我不由一颤。又?我偏着头,眼神迷茫的望着她。略微思索,一抹苦涩的轻笑露出,的确是又,我已不知来过了几次。
    “他,可在?”我哑声开口,喉间有些干涩。嬷嬷点了点头出乎意料的为我让开了一条路,我愣然,反应过来提起不知载了多少春水的衣裙,抬脚走进去。
    几步之后兀的回首,嬷嬷关上了门。掩了那忧愁的烟雨,亦掩了那棵孤傲的梨树。
    梨苑以往不知来了几回,今年却是第一次进来。枯草芳零,这个苑怕是被春忘记了,似依旧在冬季,只是少了那白皑的冰雪。这才多久,再临却枉生了隔了几番岁月之感。
    梨苑梨苑,实负其名。除了苑外的那棵梨树就再也找不到丝毫梨的影子。那人却是任性的叫嚣:我说它是梨苑,它便就是梨苑。当初觉得好笑至极,如今想来只有一股悲凉油然而生。
    “姑娘知道公子的习性,想来便不需老奴给姑娘引路了。老奴便告退了。”嬷嬷佝偻着身子步履蹒跚的离开,我看着忆起幼时那个抱着那人慈眉善目的中年妇女。时光催人老,转瞬即白头。
    我摇了摇头,将所有的往事踢出脑海,快步走向听雨亭。
    那人的奇思异想众人皆知,凡是发现一样与众不同的东西便可以判定为他的杰作。人人说他怪,他却自信的有着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想法。


    2楼2015-07-27 17: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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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桉,叶家的大少爷,一个怪人。
      听雨亭作为他杰作中的杰作自是怪异无比,不似所有的建筑那样的对称。还请来邬阳最著名的雕刻师为亭柱雕刻了许多各式各样的梨花,偏偏那每朵梨花之上还有一滴雨滴。那叫泪,什么雨滴。耳边似乎响起他的斥骂声。
      我轻笑,除了那棵梨树,其实还有这带泪的梨花,只是刚刚才忆起。隔着珠帘相望,晃动的珠帘内人影静立,熟悉挺俊的身姿不由让我鼻尖一酸。
      叶桉,终于见到了你。
      “梨花带雨,公子的兴趣竟是爱这红妆。”温婉的女声让我止步,我不可置信的倒退一步。小梨花,以后这亭就是我俩的地方,除了我俩谁也不能踏进。故人旧言依在耳侧,如今亭内闻新人欢语。
      “安娘笑话了,梨花带雨是指梨花初绽之时,初春之雨滞留其上。如此美景才可配上梨苑。并非美人泣时的梨花带雨。”清悦的声音朗朗。如是珠落玉盘的清泠音色。
      一声娇笑起,我眼前似乎出现一幕美人面带桃花妩媚生姿的样。手握紧,指甲陷进手心。那不是泪吗?梨花泪,是何人亲口与我说的。
      “公子倒是偏爱这梨花。安娘说,往往可以通过人喜欢的一件事物来推测他喜欢的其他东西。如此洁白纯净的梨花,想来公子必是爱梨花般的女子吧。”安娘妩媚的声音一字不差的钻进我的耳内。
      我的身子抑制不住的发抖。“梨花是洁白纯净,但我喜欢梨花是因为我的母亲爱极了这梨花。家母过世后,我便将这换名为梨苑用以祭奠家母。梨花怎及牡丹高雅尊贵,本公子爱的自是安娘这般优雅的女子。”
      烟雨朦胧,我却清晰无比的看到那抹相思入骨的身影拥了另一人入怀。不支狼狈倒在地上,脸上不知是雨还是泪湿了满面。
      “小梨花,本公子最爱梨的高洁,这梨苑的名字你可喜欢?”兴奋的声音嘹亮,全然不似平日里的沉稳。往昔的快乐,无一不成了如今疼痛的附加品。
      心中像是撕开了一个大洞,痛到无以复加,眼前晕开一圈朦胧的光影,思绪渐渐消失。叶桉叶桉,我们究竟为何到了这般地步。


      3楼2015-07-27 17: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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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就是我和叶桉美丽的初遇,不愧为两家子弟的我们互相结了仇。那日我一得意忘形摔下了树,在家躺了一个月。而他,自然是得了梨花枝的,毕竟他顶着那枝梨花枝走了大半个邬阳城。
        邬阳之地不适合梨花生长,白家先祖苦求密方,便有了三月邬阳,洁白一方之说。
        偏生叶桉的娘爱惨了梨花,又偏生白叶两家关系压根就不好。再来个要装孝顺的叶桉,一场轰轰烈烈的偷梨花大战展开。
        我无聊的打了个哈欠,看着在空中手舞足蹈的叶桉,胖墩墩的像个可爱的小白球。我忍住去踢他一脚的冲动,高声问道:“这是第几次啦?”
        “回小姐,第七次了。”
        我朝叶桉挑了挑眉,嘴角露出一抹讽笑。此表情相当欠揍我当然知道,看着叶桉气得发青的脸,我就忍不住想大笑三声,不枉我每日都在练这表情。
        “白琼玉,有种咱俩来打赌!”他似是思索了许久,朝我大声吼。
        “哎呦~怎么不叫我梨花仙了,人家可是很想念那只乖狗狗的。”我翘着兰花指,风情万种的朝他抛了个媚眼。
        叶桉的脸越来越红,我觉得猴子屁股与他这时的脸比起来也要羞愧的。此后想来叶桉是在那时真正和我杠上了。
        因为堂堂叶家大少爷,在我的一个媚眼之下竟生生晕了过去。
        我望着短短的胖胖的白润手指,兰花指也只能看成一个小包子。我摇着头啧了两声,白琼玉啊白琼玉,你小时候便如此有魅力,长大了那还了得。
        那年我六岁,他七岁。


        6楼2015-07-27 17: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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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静立默观,他纹丝不动。寂寥的夜风靡靡,在我俩之间划开了宽阔的岁月长河,徒渡痛身疼心。我走近,拿起酒壶,张嘴一口痛饮。“咳咳。”刺喉的酒让我狼狈的咳嗽,我慌忙压抑,唯恐让他恼了。
          却见他一身玄衣,早已入眠。我怔然,叶桉千杯不醉是知道的,但不知为何他今日竟醉了。那张熟悉的俊逸容貌近在咫尺,我却不知如何伸手去触摸,只能细细观摩。
          叶桉,这生为了这两字着了魔,病入膏肓,无药可解。
          我坐下静偎在他身旁,小心翼翼的感受他的温度。心瞬安,细口尝着这辣酒。我怕凉,不知为何特别怕与叶桉在一起时感受到凉。那种刺骨的冰凉,直击灵魂带来毁天灭地的疼。
          “叶桉,她们都说你是负心人。我怎么也不愿相信,可你为何不理我,为何将我们的回忆弄浊。”我独自轻喃,那人浅浅的呼吸带着浓重的酒意。我眼前渐渐朦胧,意识模糊。
          “你若是将这一壶酒全部喝下。我就将梨花枝给你。”我嚣张的往桌上一指,抬起下巴傲视。
          叶桉小小的身子立于桌旁。咬着牙,眸光耀耀。“说话算话。”他死死盯着我,像是我要是反悔就冲过来咬我。
          “那是自然,我可是堂堂白家大小姐。”我豪情万丈的往自己的胸膛拍了拍。
          叶桉瞪了我一眼,一狠心猛灌。酒香弥漫,我也不禁有些醉。不知这是哪家酿的酒,酒香竟也醉人。
          当日确实不知叶桉是第一次喝酒。好歹也是一个酿酒世家的大少爷,竟是个滴酒不沾的。于是乎,他在喝了一壶酒后,就自然而然的耍起了酒疯。
          一壶壶的美酒坠地,我被吓得呆在角落动也不动,各类酒香环绕,真是暴殄天物啊,我暗恨。
          瓷器碎裂的声音立即引来了人,见到满地流淌的美酒,一个个老大岁数的人通通红了眼。
          “我的百年佳酿啊!”百年不算什么,过了这么久都不知道还能喝不。我嗤笑。
          “我的宝贝心肝啊!”恭喜你,你的心肝碎了。我微讽。
          “我的梨花酒啊!”梨花酒是可惜得很,我皱眉。等等,梨花酒不是白家特有的吗?在我未意识到危机前我已被拎在空中。眼前爹爹盛怒的脸让我咽了咽口水。
          我趔趄的往后退几步,手止不住的颤抖。


          8楼2015-07-27 17: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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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年花灯节时,府门口都会出现一盏花灯,历经几年,从未间断。
            “叶桉,我的礼物呢?”我朝着埋头作画的叶桉大吼。
            “什么礼物,不过就是一花灯节吗?一些女儿家喜欢的玩意,去去,别打扰我作画。”他头也不台,语带嫌弃。
            “你…”我恼极,跺了几脚。红着眼冲了出去。“哼,死叶桉,你就天天与你那些画作伴吧,我再也不理你了。”
            我从阿婆手中接过花灯,微颤的手指轻抚花灯。粗糙的布面擦过手指,微转花灯,一副女子坐于梨花树的画跃然于上。轻风撩起女子的鬓发,嘴角的笑意傲然,那张熟悉的容貌清晰的展示在我的面前。
            “梨花不谢,久伴于卿。”俊秀隽永的字我曾见过许多次。我掩唇,温热的液体自脸上滑落,一笔一画精细无比,可见用了极大的心思。
            当彼此间已成往事,最让难过的便是发现这人当初对你费了多大的心。
            “谢谢婆婆。”我闭上眼,哽咽出声。“唉,那公子倒也是真心,姑娘要珍惜啊。我看你俩是吵架了吧,伴侣彼此之间都退一步就海阔天空了。”阿婆柔声劝慰。
            我一个劲的点头,任眼泪流得更凶。踉跄的转身,手中紧紧抱着花灯。
            “阿婆,以后不必再备花灯了。”话语消散,漫了一方离殇。狼狈奔跑,将所有的悲哀和难过哭出。叶桉,我们真的回不去了吗。我停下,失声痛哭。


            9楼2015-07-27 17: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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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啧啧啧啧


              来自Android客户端10楼2015-07-28 0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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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潮来往,熙熙攘攘。衣炔舞动曼丽的弧度,我停下脚步,愣愣的看着前方不远处的郎才女貌的一对佳人。
                男子清雅至极的脸上挂着迷醉人心的笑,如云烟似的墨黑长发垂坠腰际,修长的手帮女子理了理被风吹动的发。女子娇羞了容颜,眸若含水,嗔视他。
                喧嚣的人群似乎离我而去,他的一举一动在我眼里无比清晰。
                “小梨花,你若在这么凶,我就去找别的女人去,到时候嫉妒死你。”叶桉摸着被掐红的脸,怒道。
                “你敢。”我狠狠往他的脚上一踩,一声凄厉的惨叫惊了飞鸟。
                往昔之事不断浮现,我苦笑。叶桉抬眸似是看到了我,低头对女子说了什么,女子瞥了我一眼乖巧离开。
                我静立的看着他走近,然后在我面前相望。
                “你…”
                “你…”
                同时发声,我咬唇道:“我看到了,谢谢你这几年送的花灯。”晃了晃花灯,露出一抹恐怕比哭还要难看的笑。
                他望着花灯愕然,后又似了悟。眼神复杂的望着我,我眨了眨眼,他眼里的那抹悲悯一闪即逝。
                “走走吧。”他出声,墨发飞扬,从我身旁擦肩而过。步步缓慢,与他并肩而走,安静无比。走过我最爱吃的莲蓉酥的店,他进店我挑灯苦笑。
                这算什么啊,叶桉。


                11楼2015-07-28 09: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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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叶两家因争夺皇家贡品的称谓彻底闹翻,却苦了我与叶桉,各自身为两家的嫡子孙却互相相爱。“爹爹已将我许配了人,我不愿,爹爹竟将我关了起来。”我颤音,惶恐无比,无论如何也不能相信疼爱我的爹爹会变成那样。
                  “别怕,我在呢,不会与你分开的。”他拍着我的背,将我渐渐安抚下来。抓住他的手,我带了些疯狂和偏执。“叶桉,我们走,离开白叶两家,离开邬阳。”
                  那双潋尽光华的眸温柔的注视着我,“好。”他毫不犹豫的答应。
                  剧痛袭来,如是大海中漂泊的孤舟,形单影只,无枝可依。点滴碎金刺目,我颤了颤睫毛,费力的睁开了眼。
                  一股浓烈的药味充斥着鼻间,檀香袅袅。我偏头,房间内人竟挺多,那个熟悉的背影感受道到视线转过身。
                  叶桉,我怔然。不知他为何来了。
                  春风温柔,微抚容颜。那个记忆里的老爹斑白了双鬓,挺拔的身体已是微微佝偻。我眼涩,时间竟过得如此之快。
                  “琼玉,自我18岁时我的父亲就将白家所有基业交给我,我尽一生时间拼命扩大白家家业,企图光宗耀祖。”爹看着我,以往清明的眼中掺着浑浊。他神色激动,一股疲惫和痛苦不予掩饰。
                  “我此生光明磊落,不负白家,不负邬阳。却唯一亏欠了我唯一的女儿,琼玉,是爹的错。既是我犯的错上天报复到我的身上就好了,可以为何要这般对你。”他凄厉的痛呼,似生生泣血。
                  我摇着头,一股巨大的恐怖袭来。不,趔趄的后退却撞到了一人。我慌忙回头,叶桉扶着我,眼神却是无比陌生。
                  不是,不是这种眼神。才不是叶桉的眼神。
                  风起哭啸,我跌跌绊绊的前行,忍着身体的虚弱无力。一缕梨香随着风传递过来,泪眼朦胧间,我看见了那一朵朵洁白的花儿开放。
                  细碎的花瓣漫天飞扬,如雨雾弥漫,如梦似幻。


                  14楼2015-07-28 1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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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梨花冰身玉肤,凝脂欲滴。琼玉,你便是如梨花般的女子。我自当尽一生来守护。”
                    “琼玉,我愿陪你看这花开花谢,直至白头。”
                    “琼玉,我以后便唤你小梨花可好?”
                    往昔君语犹在耳,却再不见那梨花开。我狼狈倒地,偎在那棵已经枯死的梨树旁,希望汲取到一丝温暖。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我空洞着眼看着这棵树,淡淡道。
                    “这棵树是我和他一起种下的,他说过的要和我一起白头的,怎么能够先弃了我,怎么可以。”
                    “以后这棵树长大,母亲就能每年看见梨花了。”叶桉满手土插着腰一脸兴奋。
                    我在一旁嗤笑。“别忘了这可是我的功劳,本小姐我可是冒着被我爹打死的风险给你偷的秘方。”
                    叶桉皱眉,朗声道:“我自然知道。”他拿出一把小刀,在树上小心翼翼的刻着。
                    “你在干什么。”我走近,待他刻完一看。—叶桉和白琼玉的树
                    手摸索的那个凹凸不平的刻痕,年少之事终是不能忘。
                    “我兄长是喜欢你的。你被找到时奄奄一息,抱着我兄长的尸体死也不放手。大夫用尽良药也无法让你苏醒,后来你的弟弟找到我,让我每日与你说话,你醒来后记得很多,却独独忘却了我兄长身死。无奈你弟弟让我演一出戏,企图让你觉得是叶桉不要了你,却不知你竟爱我兄长爱得那么深。”
                    我看见他的眼中闪过的那丝悲悯和凄凉。我大笑,其实本就可以感受到他不是叶桉,只是我怎么也不愿相信叶桉与我早是阴阳相隔。自欺欺人,何尝不是一种幸福呢。
                    人总需一样东西来告诉自己是真实存在的,哪怕那是幻影,哪怕是活在谎言里。
                    他从袖中拿出一本书,洁白的纸面墨梨花傲然开放。他将书放在我的手中然后转身离开。
                    我颤抖着手翻开,隽秀的自体满篇。
                    小梨花又闹脾气了,叉腰骂人的样子的确是很丑,但那就是她啊。
                    一个无聊的花灯节就吵着问我要礼物,那么傻的她果然不能知道白府外的灯是我放的。
                    梨花梨花快开,让我亲手给她酿一壶梨花酒,大婚之日再给她一个惊喜。
                    周围寂静,书页翻动声格外突兀。每看完一篇,世界就感觉昏暗了一片。
                    叶桉,你口口声声说为我好,却怎能这么忍心独留我一人,感受着世界上最刺骨的寒冷,即使在最炽热的太阳下。
                    书翻到了尽头,回忆走到了路口。“叶桉三大耻之三—爱上了白琼玉那个嚣张跋扈的大小姐。”
                    我兀的喷出一口血,染红了那些字,随着墨迹渲染开。
                    什么是死?是诀别,是永不能相见。还是那句再也不能说出口的“我爱你。”
                    有些爱稍纵即逝,有些爱刻骨铭心。在命运中烧成了灰,却在记忆中根深蒂固。叶桉,以后的日子这么长,我如何能忘。
                    三月邬阳,白府梨花落了一地。朵朵含泪。


                    15楼2015-07-28 1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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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6楼2015-07-28 1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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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非原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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