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世界很安静,和他人的交流也无声无息。
于是我喜欢上网,上网很自由,让我感觉和其他人没什么不同。
小部分时间我会和朋友聊天,大多数时候我更偏爱在网络世界里游荡,看各种有趣的东西,然后快活的笑出声,纵使自己听不见。
有一天,我偶尔看到一篇文章,确切说是小说,我愣住了。现在回想起来,也不知是怎么翻到的,或许那就是所谓的缘分吧。
这文题目叫《戏》,我喜欢这个名字,绚烂华丽,让人浮想联翩。而让我愣住的是剧中人竟然是我和他,确切说是与我和他同名同姓的两个人。我有点混乱,有点害怕,这算是什么状况?带着不安和好奇心,细细往下看。
故事情节缓缓流淌,像一幅水墨画卷展开在我面前。可能因为年代长了,读起来有些不真实,就像浓墨染上了眼泪,化开了、模糊了、飘散了。我不可抑制地被深深吸引了,仿佛前世的因果决定了现世的宿命。故事真好,无论主人公叫什么名字,他们的命运令人唏嘘,搅动了我心里莫名的感动,甚至带些羡慕。倘若换作现实中,会有人为我掬一把相思泪,唱一段离别曲么?就是奢求,也不敢想。
我经常会偷偷打开一个保存隐蔽的文件夹,生怕有人看见,里面都是他的照片。记得他参加那个节目回来曾兴冲冲跑来问我他唱的怎样,见我愣神,才发现不妥,傻傻的笑,随后发了很多照片给我,我回他:都很好,我会好好收藏,他这才释然。我不想他一直小心翼翼,只是我太特殊,我只能狠狠心,放各自一条生路。
找到他《帝女花》的定妆照,怔怔的看,谁能说不好看,想来小说的作者也是由此引发的灵感吧,真要谢谢作者,让这戏里有我,虽然不能圆满,但只为文中的“我”和“他”能有那么多年的痴缠,也值得。
看到最后,终于忍不住流泪,不单单为他们,更为我们。都说戏如人生,人生如戏,还有谁比我更懂。
唱戏对我来说,本是不可能,所以当我有机会扮上戏,款款行至台上,我晕玄了。即使是素雅简朴的青衣扮相,也让我忍不住有种惊艳的感觉。陡然,我又想起了那篇文章里,他在梦中回到16岁的光景,穿上他亲手做的新戏服,神气的在镜子前做个亮相,而他,在一旁乖巧的和个旦角的亮相,一对璧人,天作之合。可惜只是他们,不是我们。若此时,在我面前有一面镜子,那么映照出的应该是两个人:镜子中的我和我眼中藏的他。他能看见的,我知道。
有多长时间了?两年吧。那么久了么?还好。忘记了么?怎么可能。再见呢?依然只是我和他。。。我也不喜欢这样,但是如果不时时在心里提醒自己,我怕自己会演不下去了,也或者,演着演着就成了真的。
缘分是对还是错,没人说的清,就像我偶尔看到这篇文章,想到自己,想到他,又不得不逼自己忘掉。忘记痛苦是幸运,忘记情意是薄幸,而我只是在演戏,演的不是我自己。
我常常做梦,他一袭红衣站在台上,好一个英俊的驸马爷,好一曲深情的《帝女花》。当他唱到了“递过金杯慢咽轻尝,将砒霜带泪放落葡萄上”,我发誓我听见了,悠悠的曲调缠绕在心头,我知道这一辈子再也逃不掉,我不感叹时间飞快,我只盼望一夜白头。
不是我不想说,是我说不出;不是我说不出,是我不能说;不是我不能说,是说了不如不说。人们都渐渐忘记了,谁又在乎呢,只是苦了你,和我一起演这没人看的戏。
谁演戏,谁来看;我演戏,无人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