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些年纪的沐浴喷头断断续续的流着热水,温热的水顺着璀璨如午后阳光一般的金发向完美若希腊石像的背脊滑动,但拥有如此完美的身体的人却在镜子里映出愁眉不展的面容。
“戴还是不戴?”修普诺斯看着手中半个巴掌大的木牌心里暗自嘀咕。他手里的木牌是八岁的时候从街上一个糟蹋老道手里换的,代价是帮忙裁了一个月的黄纸。那老道把这画着古怪的红线的木牌吹的天上有地上无的,什么驱邪消灾、驱晦生财……连桃花运之类东西都牵上了。
思索了半天,修普诺斯还是戴上手中至少有15年历史的护身符。他真是怕了房子里的那个灾星,早上他就被强吻了,然后是被烫到……中午祸害了半个碗柜的餐具(而且,还借口手痛让他喂饭,手痛的人会像他那样上窜下跳、多手多脚的吗?)……刚才又把电脑砸了……这日子怎么过啊!?
修普诺斯的心情刚放松了没几分钟,就又看见让他暴怒不已的事:那个大灾星竟不经他同意就大刺刺的窝在他的床上!!!!!
“你这个混蛋,马上从我的床上下去!!”修普诺斯太阳穴青筋直跳,整个脸黑得赛张飞压李逵,恨不得把在他舒服的大床上窝着的现世扫帚星拨皮拆骨。
“可是~~~~希帕斯,你说我可以睡在你房间的!”
“我说的是‘你在我房间打地铺’。”
“希帕斯~~~睡在地板上会感冒的。”
“我不管,你下不下去!!?”被骚扰了一整天的修普诺斯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
“不——下——去。”塔那都斯的脸皮在几千年泡妞经历的支持下锻练的刀枪不入。话音未落,他就觉得身子一轻,腾云驾雾一样从被窝里升起,划出一个标准的抛物线向床边的地板扑去。“希帕斯,你不能这样,地板是瓷砖的,摔下去会破相的。”塔那都斯没想到修普诺斯会用这种匪夷所思的方式把自己扔沙包一样扔下床,心中慌了。
“噗”塔那都斯扑到地板上……是铺上数层被褥的地板上,“希帕斯你真好人。”他闷闷地说,被褥上带着淡奶香味,让他有种幸福的晕眩感。但是……“好像抱希帕斯啦……”塔那都斯抱着被子碎碎念。有十多年没见修普诺斯,独自睡也没事,可一想到他就躺在身边却不能抱,塔那都斯就心中好像有十几老鼠在乱抓似的。
“希帕斯,你睡了吗?”塔那都斯扒在床边小声的地问,小声的像睡梦中的呓语。月光散在已经熟睡的修普诺斯的脸庞,形成一个美丽的光膜,仿佛是光凝成的雪花覆盖在汉白玉一样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