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年】
叶秋回到包房的时候嘉世一众搂在一起哭得不成样子,吴雪峰正在角落里唱《送别》。
歌声悠悠。叶秋什么都说不出来,只能轻轻地叹一口气。
“老板呢?”歌曲的间奏吴雪峰凑过来问。全场也就他一个人心态这么好还能问老板在哪儿这种问题。
“跟赞助商吃饭呢。”
吴雪峰了然地点了点头。他这一退役,嘉世的唯一一笔赞助就黄了……他忍不住看了看叶秋。如果他肯接赞助的话,嘉世就不会被外界称为“成绩和家底不成正比”的战队了……
吴雪峰想,老板对叶秋,可能会有些难以理解吧。
叶秋并不知道吴雪峰心思一转就想了这么多。他心不在焉地嘬着青苹果汁,犹豫了一阵后问道:“你真要走啊?”
“不然呢?”吴雪峰笑。KTV里昏暗的光线把他的脸打得又悲伤又无奈,“我现在的状态,已经不适合职业赛场了。”
叶秋不答。吴雪峰看他消沉的样子有些难受,他不由分说地揽过他的肩,轻声说:“叶秋,你要成熟一点,这个世界是很现实的……”
吴雪峰原本有很多很多的话想说,可是临了,他还是只说了一句:“别忘了拿很多很多的冠军。”
叶秋毫不犹疑地展颜一笑:“那是当然。”
吴雪峰呼吸一滞,只觉得胸口钝钝的疼。他很想再战五年十年二十年,可惜他是稳重的成熟男性,他已经没有了游戏人间的资本。
“我去下洗手间。后半首……你来唱吧。”
叶秋接过话筒,有些不知所措。他看着吴雪峰。外面的灯光有些亮,吴雪峰微微皱起眉头,眼角划过一抹晶莹的光。
曲声缠绵。屏幕里一对男女正在十里长亭凄凄惨惨地分别。
叶秋想,这真狼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