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虚境之地,战魂归来
藏岚山却有一妖,名号祥云,原是藏岚山山顶一块巨石,经过千百年修炼终得人形,那一日相助不过觉得无趣,寻点乐子而已,更不知叶云已一战成名。多日在山中等候那抹突然而来的身影,听他朗爽有味儿的话语,看他窘迫的模样,祥云未曾觉得人有何可爱可怜,却心系叶云。
或许经过千百年,祥云已不知时长时短,此番竟已过去两年光景。她不再等候,幻化为人出山入城。
战乱后,岚朵城又恢复生机,人潮不断,生意不绝。祥云转转悠悠的走着,东瞧西瞧,繁荣昌盛之景她见过许多,她只想找到叶云。那日匆忙一别,互不知姓名,她只好从袖中取出当年她画的叶云的画像,寻了路人便问。
“你可见过他?”
“未曾见。”
“你可见过他?”
“未见过。”
……
几番询问,皆是如此,她垂头丧气地站在一家面馆前,并未留意靠近的一人,那人手里挽着布巾,问道:“你……可是找叶云?”祥云疑惑地看他,那人又道:“那画像上的定是叶哥,不会错的!”
祥云听闻,忙将画像举到他眼前,纤纤细指轻点画像,急问道:“你可看仔细了,他是叫叶云?”又摆摆手道:“不说这,你告诉我,他现在在何处?”那人面露难色,忽而哽咽道:“叶哥……两年前就死了。”
“你说什么?且好好道来!”
那人将祥云请进面馆,把两年前的事清清楚楚的告诉祥云。叶云原来将她的事说与将士们听,也曾回过断崖寻她,却未见面,而后便是他含恨而死。至此,面馆外顿时刮起一阵狂风,呼啸作响,面馆内的人都被吓住。唯独祥云笑了笑:“今日多谢,告辞。”那人原是当年随叶云进山探路的一人,想留祥云再叙一叙,却只得祥云一拂袖,转身离去。
祥云飞身至藏岚山断崖处,喃喃自语道:“此处不过隐蔽得很,好战场,却也让你丢了命,此处有你杀敌如麻,长枪剪影,命归黄泉,魂当归此。如此我便封了此地,任何人不敢再来烦你!”
自此以后,藏岚山中岚朵城进出之道再无人问津。只传道:藏岚山断崖终年有魂魄不散,哭喊声不断,每至夜晚便有刀光剑影,鬼影穿梭其间,令人胆颤。更有传说传道:叶云冤死,孤魂不去,长留世间,便藏于藏岚山断崖处,每有月光照拂,便可见他手持红缨枪,以傲立苍穹之姿站立在行路中央,不让行人通过……
祥云在清明时节都会到断崖,祭以百坛酒,手抱琵琶,独唱一首《将军词》。只为他谱曲填词,只为他唱:
“世人都怪你清白,一身着净,却止不住长枪染血。空背负国家抱负,一生悲凉,却道不完英雄往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