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予轩【唇有些干裂,只是笑着眼巴巴的看人。半晌憋出一句】我可是晕了…你帮我报一报吧。要是拖到晚上,我就真…【掐了话,两眼一翻软了身子扑下去】
慎予轩 手间笔一顿,“晕了?”丢笔,“抬进来。”置人榻上,煮壶香茶,取过其人所负荆条,一轻一重地敲在桌沿。
慎予轩【僵着身子在榻上,眼睛闭得很紧。听声皱起脸,吸吸鼻子】您要打就打吧,万惜的匾越氏不摘。【瞄人一眼又闭起,留个背给人。握起一手冷汗,声虚虚的】轻些…我还没吃饭。
慎予轩 自顾斜壶倾茶,水汽袅袅中一句,“谁给你胆子摘了忘嚣的匾?”
慎予轩【转身跪坐着,眼神到底没敢落在人身上。手攥着皱巴巴的薄衣,肩颤,声有抽噎】忘嚣忘不了嚣,所以摘了。【眼泪扑簌簌掉下来,抬抬手后背就疼,并没擦。想起什么,却有些抽不过气来,就着轻细的鼻音问】万惜也不能万惜了,所以您要摘?【紧着眉,歪着头看人,手里乱揉着】
慎予轩 目光寸寸丈量过人身,带几分好笑,“哭什么?”招手,“过来。”
慎予轩【狠狠抽了几回气才点头。直着背歪着身子并腿下榻,别别扭扭的行过去。一出声就是瓮声瓮气的调子】妾不是廉颇大将军,负荆会疼,疼得厉害。【红着眼睛,手藏在背后】不过也没有会下面的大将军,大概也没有爱吃面的圣人。【眼又红了几分】已经深秋了。
慎予轩 “嗯,”俯下身去抬起人脸,“朕不是圣人。”看人泪痕交错,出神片刻,“你说忘嚣忘不了嚣,如何解?”
慎予轩【手比划写着】嚣有口,人有口,人大概就是嚣。【攀他手腕】人能忘人?【突然哽住声看他】
慎予轩 若有所思,随口还道,“驴有耳,你也有耳,你大概就是驴?”不由笑,“也是如驴一般犟。”才缓下声,语气近似诓哄,“不能忘。”
慎予轩【瞪大了眼,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很久才嘀咕】什么呀。【憋着气】您还答应教妾骑马的。【委委屈屈的动动身子】吃了我的面又不跟我走…
慎予轩 人衣领微敞,脖颈处红痕般般,拿荆条再挑开,肤白如许,“说的尽是朕答应你的,再说说你答应朕的?”
慎予轩【缩缩脖子】您不会是忘了赖在妾身上吧…【还是掰着指头认认真真想,越想越瘪嘴】您说。
慎予轩 荆条压重一分,“反倒问起朕来了?”
慎予轩【身子跟着往后倾一分,揪人袖子】其实是妾羞得说…妾能允的,无非是下碗面里头多放个蛋罢了。【还是站直了身子,低头看着身上】您,您…您是君子,不动手,不动手。
慎予轩 听得啼笑皆非,后正过神色,“朕当时说万惜意头好,你让朕千万珍惜,答应了朕什么,”佯作思忖,才道,“不恃宠,不逾矩,知礼知仪,你说朕记得差不差?”
慎予轩【霎时间想起来,白着面退一步,规规矩矩跪下去】妾失礼失仪,妾有罪。【看眼荆条,咬唇不语】
慎予轩 荆刺根根沿着红痕划过,探入后领深处,扳起人脸,迫视,“罪的不是失礼失仪,是你从未把朕的话记心上。”
慎予轩【咬着牙根一字一字道】大概是时隔太久,梦里遍遍追念,重雕旧忆,妙好不肯忘却的,这便是您允我的。【攥紧了他衣角,松了腰上力道,任它刺入脊背】您罚吧,再疼些大概记得会更深。
慎予轩 漠然见血珠浸出,扯出荆条,横腰抱在膝头,剥落上衣,摸索血渍,“疼?”卷入口舌之中,“朕怕你忘性大,再疼,隔日也忘得一干二净。”
慎予轩【独独背上火辣辣一片,耳旁话语听不分明,脑中更是混沌。身子虚虚软软歪在膝头,攥人腰侧,现了七分哭腔】不会,不会…【蹙眉眯眼,细细碎碎的喊疼】
慎予轩 哭腔撩起一簇火,翻过覆唇吞咽人声,“哭什么?朕疼你尚来不及。”后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