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该怎么说才好?我一直以为那些东西已经永远从我生命里面抹去了,再也不会回来了。可是,现在那些恶心的东西又这么活生生地、活生生地出现在自己面前。
那位葬仪人先生先是盯着我看了一会儿似乎想看看我能挤出什么合理的理由。其实我大可选择沉默就这么敷衍过去,可是在这样的地方要我假装镇定似乎是在为难自己。
“您知道吗?小姐……”他走到有些斑驳的石柱旁边伸出长指甲轻轻刮着石柱上的灰,“这个修道院啊……”
“在十年前就什么也不剩了……”
我和他近乎同时说出了这句话。不同的是,他的语气里面似乎带着一丝期待,而我的语气则更多的是无奈。
“您……究竟想说些什么呢?”
我真是搞不明白这个人的想法,无法揣摩,无法理解。
“人类用坚固的石头堆砌起来的东西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被火焰烧毁的呢……”
就像人类的欲望一样,无法根除……
“不过,如果有别的东西帮忙,那就该另当别论了吧……”我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那家伙……是……恶魔。对吗?”
他笑了笑不做回答,脸上的表情似乎在说:“小生又怎么会知道呢?”
看来他是打算一直装傻下去了。
“与恶魔也并不完全一样呢,小姐。”这是那东西对我说的第二句话。
它是恶魔,被夺去了实体,却比以往还要强大。
这就是仁慈的主在它身上表现的仁慈。
“您怎么了吗?”
“没什么。”
我看着眼前的葬仪人,正好对上了他的眼睛,犹如鬼火一般的磷绿色的眼睛。
我看见他瞳孔里面映出了“她”的样子还有……我一直不想再见到的那个东西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