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雅宁静】【15-08-03】【小说】爱的一半

那个女孩叫胡静静，长得可美可漂亮了，班上多少男生给她写过情书。记得那是在读高一。我跟她第一次见面，是她把我认出来的——原来，我和她是小学同学。从此，我不知不觉就喜欢上她了，背地里叫她胡蝶，她听见了也不在意。
高中时，老师总告诫我们这些没头没脑的坏学生不要惹出什么事端。听了，没用。那时，情窦初开。我和她根本不知道我们之间的情感越界了。
一次，琢磨着好像难得一天放假，我和她相约在学生的禁地——酒吧。那天，着实喝多了。酒醒之后，我什么都不记得了，只看见两人衣冠不整，披头散发，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一两个月后，我就听别人说她转学了，心里不知是啥滋味。
后来，这事儿不知怎的让我爸知道了，我恐怕是永远忘不了他那可怕的神情。盛怒之下，他把我赶了出来。我妈发了疯似的又冲出来，递给我一些钱，叫我先在外面避避风头。随后，门的另一边传来我爸的怒吼和弟弟的哭声……然而这一避，就是9年。我恨透了胡蝶，一定是她说出来的！
现在呢？我低头看看那个小男孩，她又把这么大的麻烦丢给我，呵……
我咽了口口水，粗暴地扯着男孩的衣服，把他撵出门。
“你干嘛？”他皱了皱眉头，有点生气的看着我。
我瞪着他，说：“我不认识你！滚！”
他微张着嘴，刚想说什么，我就把门啪的关上了。

我长呼一口气，不知道该怎么办。
然而屋漏偏逢连夜雨，坏事儿都凑到一块去了！
那个出口成脏的糟老头伸着懒腰一步一步走下楼，还边嚷嚷着：“哪个狗生的在下面臭嚷嚷！“
他张开一条缝大的眼睛，看见了我。张口大骂：“嘿，小兔崽子，你房租还没交呢！”说着，他看见了地上那个孬种的包，“行李都收拾好了？行行！我送你走！唉？外面谁在拍门啊？”
我感觉自己要被逼疯了！无奈之下，开了门。那小小兔崽子，一下进来，背起他的包。
“嗬？谁家孩子？”老爷子说变脸就变脸，笑呵呵的。
“不认识的！”我不自然地回答。
男孩看着我，抿抿嘴。从包里拿出一张存折，我一看眼睛都绿了，一把抢过去，妈呀，两万！
“唉……”男孩皱着眉头看着我。
“认识，认识！不认识才怪！他是亲戚家的孩子。”我连忙改口。
小男孩刚想说些什么，被我一手捂上。我甩了甩手中的存折，骄傲地看着老头子。他泄气般地上了楼。
小男孩没有说话。我问他叫什么名字。
“林晓黎。”他一副奇怪的模样看着我说。

“那你来这干嘛？”我看着他，“你妈呢？”说完，我感觉有些不自在。24岁，人生的大好年华里，蹦出这么大的儿子，谁能信啊？
他没有说话，看了我一眼，轻轻的把包拉链拉上了。
我拿他没办法，只好带他上楼，碰着熟人一个劲地说是亲戚的孩子。他一直低着头，没有说话。
住我那层楼上的，是个好管闲事儿的女的。整天花枝招展，浓妆艳抹的，但待人还是有分寸，也不至于惹人厌。不过今天不知道是怎地，骂骂咧咧地下楼。可能没注意吧，撞到了我身边的他。
“走路没长眼啊！”她甩甩头发，快步下楼。
“咋了，赶着去分手啊？”我戏谑的朝下面喊。
只听见一声很恶毒的脏话蹦了出来，回声不断。
“不能说脏话！”他抬头说，眉头一直微微皱着。
“关你屁事啊！”
“我……”他很不服气地说，但被我打断了。
“还想不想住这儿？嘴巴给我闭上！”我打开房门。

深秋所释放地最后一丝残风在无力地呻吟着，我走向窗边，探出头来。微弱的月光在这座城市发出地耀眼的光的威逼下，显得更惨淡。不知何时，风大了，那声音像是在撕裂一头顽强的猛兽，更像在摧毁一个狂野不羁的灵魂。哼，灵魂在自然面前算什么？就像人儿，在命运面前，是那么的不堪……
不知过了多久，我缩回身子，一转身，就看见他躺在床上抹眼泪，一看见我，马上闭眼装睡。我看着他布满泪痕的小脸蛋儿和湿漉漉的枕头，不就是开了几个玩笑么，这有什么好哭的？我仔细端详着他。这生活真是不可思议，前一秒，我是一个无业游民，成天为了生活而丧心病狂，后一秒呢？我成了一个爹！？扯淡！
把他扔了？我的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丝这样的念头。反正他跟我也不熟，说不定还不是我儿子呢，我暗自假设种种可能，算计着要怎么把他撇开。
突然，他翻了个身。我看着他，不得不说，他肯定是个惹人爱的小孩，毫无疑问地继承了胡蝶的优良基因——长长的睫毛，嫩嫩的脸蛋。如果，他不是我儿子，我肯定会觉得这小孩真漂亮，一定很乖什么什么的。然而呢？
我不是不疼惜小孩子，你想，人活得好好的，突然蹦出个这么大的儿子，就算再乖，再可爱，顶屁用啊？
既然他们母子俩相亲相爱，他为什么又来找我？难道是胡蝶的父母不同意？那她也得说清楚啊？哈？就这么甩给我就完事儿了？万事大吉了？我感觉脑子有点混，挠挠头，上床睡觉，暗示自己，明早起来，噩梦就结束了……

那天无疑是我这9年来，最自由解放的时刻。人常说，借酒浇愁愁更愁，其实不然。酒入愁肠，那这委屈就没地方放了，一个劲的释放出来。我记得我跟那伙人聊了很多，什么大一时请了休学书去当了一年兵，可苦嘞；什么每天都在打工，结果还是撑不了学费；甚至差点把我那不堪回首的往事供了出来。
人喝醉了酒以后，就是疯疯癫癫无药可救，什么话都说的出来，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我是深有感受的，也就借着喝了一点点酒所散发出得热力，把委屈发泄出来。他们还好，几瓶啤酒入肚，管我说什么？
“你们多好，每月1000杠杠地。我可惨咧，基本每天只要有空闲时间我都得出去谋生计……”
“那艺术系的女生不错？哎呀……林茫，你咋想地？……我乡下外婆家供得母猪都比她强多了……”
“……还有大一的时候，我就休了一年学，去当兵，可惨咧……唉，李至永，这事儿你知道的……”
“要我说，林茫你就别想那个如花了，哥们儿我给你介绍……呃……一个怎样？嘿嘿嘿。”
就这样胡一言乱一语，之后看了场大电影。回来时，已经快到10点了。我披着夜色，在陈翼的陪同下到了家。我还好，只是他喝了太多酒，站都站不稳了。替他打了一辆车，告了别，我才疲惫地上了楼。进了房，耷拉着脑袋，一下扑倒在床上。
唉……嗯？有点不对劲，那小屁孩哪去了？我又连忙起身，看看四周，没人。出了门，我恨恨地想：尽瞎折腾！让不让人睡觉啦？知道你，你完了！扑通扑通下了楼，住在2楼的房东张老头背着手，慢悠悠地踩着地毯走出来：“嘛呢，找儿子啊？”
我愣了一下，停在台阶上。
张老头挥挥手，意示让我进房间，我一进门就看到他躺在老头床上睡得正香，火气一下上来了。
“大伯，他我亲戚家的小孩……”
“得了吧，他都跟我说了……”老头子鄙夷地看了我一眼，“原先以为你是个学生，哈？这么大的儿子，亏我还宽限交租的时间。你这臭不要脸的。”
我连忙说：“小孩都是胡说的，我真是学生，不信你去我学校……”我又想起来了——我退学了。
张老头无可奈何地看了我一眼，转身一不小心撞上了旁边的桌子，桌上的碗哐当一声摔在地上。臭小子好像被吵醒了，翻了个身，坐起来：“爷爷？”声音有点哑。
张老头急忙凑前去：“渴了？我给你去倒杯水。”和蔼可亲的面容让我很不自在。张老头走到厨房，我狠狠瞪了晓黎一眼，他看见了我，有些不知所措，缓缓把头低下。我忍住怒火，勉强对捧着热气腾腾的开水回来的老头子笑笑。
“哝，小心烫。”
小孩儿两只手握住杯子，轻轻抿了一小口。
“行了，我们回去。”我转身就走，突然想起一件事，“哦？大伯，他怎么到您这了？”
张老头瞪了我一眼，说：“你这小子太没责任了吧？把这么小的娃搁家里，出了事儿怎么办？要不是今早我上楼找你，这娃指不定还得挨饿呢！”
我连连点头，一下走过去，把晓黎拉下床，扯着他的手跟老头道了别，上楼。
“你弄疼我了！”他一下挣脱我的手，不高兴地看着我。我用力一扯，把他甩到床边。
“哎呀，你干嘛！”他撅着嘴。
“以后不准叫我爸爸！”我威胁他。他没有吭声，只是看着我，抿抿嘴，然后冲我点点头。我很庆幸他没有问我为什么。
瘫在床上，浑身乏力。我闭了闭眼，却浮现出张老头刚才的一幕幕……

说实话，这篇小说在我脑海里，构思将近2年。真的有点虐心，然而写出来的味道又有所不同。这是让我困扰的地方——应试教育压抑了太多的想象力。
我写这篇小说的意图就是希望能将自己内心真真正正的情感流露出来，让大家明白子欲养而亲不待的真正含义。然，小说却不是以一个儿子的角度去写父亲的如何如何，而是以一个年轻父亲的角度去描写自己的儿子，我希望这样可以凸显出伟大的亲情重量。
小说不单单是写亲情，生活中，现实主义的我常常撇去乐天的性格，以悲伤的眼光看待周边事物——尤其是那些悲苦的人，那些奉献的人。好人终将不会有好报，这是旧社会常常发生的事，它也能发生在小说中——因为，一部小说就是一个世界。所以，爱的一半它的主旋律便是悲曲。
悲惨的人儿遇上悲惨的命运，折翼的天使殒落人间。从小情到大爱，便是我希望能体现的。

说好的签名档呢？

爱的另一半是什么

爱要大声说出来

楼主码这么多字，真的相当不容易啊！，加油

第二天，我凌乱着头发起身，看看手机——都9点了！捋了捋头发，嗯，挺长的，得去理一理了。习惯性地打开电视机，走到卫生间，看见他在刷牙——洗漱用品都是昨天买回来的。
“你吃早饭了么？”我倚在门上，无精打采地问他。
他咕噜咕噜漱完口，擦擦嘴，转身看着我说：“没有。”
“那正好，”我给了他5元钱，“顺带我那份！”
他皱皱眉，咬咬唇：“我不知道哪有早餐店。”
“你沿着街肯定会找到啦。”我打打哈欠，不耐烦地说。
他接过钱，走出卫生间，下楼。
“你今年上2年级是吧。”我不经意地问。
“嗯。”他小声地答应着，轻声下楼。
好吧，等寒假过去了再说他上学的事，我想。又跑回房间看电视，猛地想起要去砖厂！
“死了，那家伙肯定是要扣工资了！”我连忙穿好衣服，连洗脸都顾不上了，哒哒哒一溜烟跑到一楼。拖出电动车，一下子飞了出去。




“你昨天玩得可开心了是吧？工作都顾不上了是吧？”老板刘金叼着烟，顶着啤酒肚，斜着眼看着我。工友们当着他的面叫他刘老板，其实背地里都叫他刘挨刀——太老奸巨滑了！
我怕刘挨刀以后再不让我请假了，急忙说：“昨天是我家亲戚串门，留了个兔崽子，太闹腾了，所以才迟到……”
“鬼信啊！就你还有亲戚呢，呵呵。”刘挨刀把烟搓到墙上，拧了拧，又丢到地上。
“算了，我放你一马，赶快去做事！”刘挨刀指了指门外。
我笑着点点头，走出简易房去搬砖。这种活又累又枯燥，我一个大学生，凭什么啊？两个字——没钱！我认命地想。好不容易干完上午的活，我急匆匆地在工地扒了口饭，洗把脸，继续埋头苦干。
傍晚，没活了。我冲刘挨刀指了指整齐堆得如一座小山般的空心砖，甩甩酸痛的手臂。
刘挨刀数数钱，把它塞进我手里。我正要数，那该死的挨千刀的又从少的可怜的钱里抽出两张5块。
“你！”我疑惑地看着他。
“你早上迟到了，那么多砖摆在地上，铺路啊？”他心安理得地说。
“你不会先叫别人搬啊？”我恼火地吼道。
刘挨刀没理我，又去数别人的砖。
我狠狠地骂了一句，上了车，猛开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