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琛有一瞬间的出神,他似乎想起了那是什么地方…
william父亲的墓地。
于是想起了五年前,william亲手为父亲送葬的画面。在一脸冷漠地送走所有落井下石的亲戚之后,故作坚强的少年再也忍不住悲伤,跪在墓前嚎啕大哭。
他至今都忘不掉那一幕…
而现在,他就站在身后,听到了这五年了他所有的隐忍和心碎,不由得心如刀绞。他想冲上去把他拥在怀里,告诉他以后他再也不会让他过这样的日子,告诉他此刻他的心疼和歉疚,事实上他的确这么做了…
他能感觉到,此刻怀中的身体绷紧着,似乎还有些颤抖。
“别走…”似乎是怕对方逃走,何以琛紧了紧手臂,“别走,我离不开你。”
这话像是给william的一剂麻醉药,击溃了他所有的免疫和防备。
“你都不知道,我有多后悔…”男人的声音里带着庆幸和恐惧,“我后悔说出那些违心的话伤了你;我后悔明明放不下还故意疏远你;我后悔我这么迟钝到现在才知道这一切。我最后悔的是,刚刚我又差一点错过你。”
他有预感,如果他没能找到他,那么他真的会在他的世界里彻底消失,甚至了无痕迹。
william只是垂下眼投下一片阴影,任人抱住的样子像是被俘虏的小动物。何以琛心里泛起细碎的痛。
william眼里的漆黑深不见底,“何律,”他终于开口了。
“你并不亏欠我…”他的语气平淡如水,毫无波澜。“无论你是因为歉疚,还是放不下,都不需要这样。”william退半步的动作令何以琛心头一沉,“很久之前我就做好了准备,我不需要你的道歉,也不需要像个女人一样让你安慰,你多虑了。”
青年的眼神渐渐冷了下来,凝成坚冰一样的雾霭。何以琛许久没有言语,紧抿的唇看不出悲喜。
果然…说中了吗。
william暗自苦笑,对于何以琛,没人比他再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