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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悲喜自知】我来讲个故事,你可别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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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更《我等你到三十五岁》


来自Android客户端26楼2015-08-04 07: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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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糖糖是二货i


    来自Android客户端27楼2015-08-04 16: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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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Android客户端28楼2015-08-05 08: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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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一九九九到二零零六,七年的时间,爱着这个人,像已经变成了自己身体的一部分,理所当然的存在着,有时候甚至感觉不到,可要是真的到了割掉的时候,会舍不得,疼,想哭。
          老公问我以后会不会喜欢别人,这实在是个太沉重的话题,我只敢拿它来开玩笑,“会吧,”我说,“没准哪天突然就和别人天雷勾动地火,然后干柴烈火,一泄千里。”
          老公被我逗笑了,“我知道你喜欢什么样的,成熟,稳重。”总之是要像个擎天柱似的挡在我前面就对了。
          这句话以前也有同学说过,“将来一定要找个很压得住你的才行。”大概是因为有时候实在是太过于孩子气,和宿舍的同学熟悉了以后,会经常和他们捣蛋恶作剧,还好没人计较,只是笑得很没奈何的样子。
          “何止,要是真的喜欢就没办法,要是不喜欢,想追我,不但要成熟稳重,要帅,还要有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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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问题自己也想过,不知道自己将来还会喜欢上什么样的人,可是想来想去,总会归结到老公的身上,脑海里浮起的都是他的脸,完全没办法想像到第二个,不是这个人就不行,有时候真是让人很绝望。
          又想到送结婚礼物的事,“愿使岁月静好,现世安稳”最喜欢的两句话,到时候贴在礼物上送给他,因为自己已经用不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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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很多话想跟他说,“如果有一天你过不下去了,来找我也可以,我等着。”在他心里埋下种子,让他内疚,让他时时刻刻念着我的好。
          让他知道自己还有后路可以走,所以会受不了委屈。
          等一有机会,这粒种子就会生根发芽,然后我去收割。
          可是也很想对他说:“既然决定结婚,以前的事就不要再想,专心过日子。”融合进主流认可的生活方式,这样会轻松得多,何尝不是另一种幸福。
          何况,这其中还牵涉到另一个女人,算起来,她才是最无辜的那一个。
          我在这两种想法中间摇摆不定,无从选择。


        来自Android客户端30楼2015-08-05 08: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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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终还是自私地给他发去了短信:“我等你到三十五岁,如果到那时你还不来,我就找别人了。”
            我不无辜,可是我也没有罪。
            我只不过是喜欢着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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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实在是最悲哀的一首诗,生与死与离别,都是大事,不由我们支配的。比起外界的力量,我们人是多么小,多么小!可是我们偏要说:“我要永远和你在一起,一生一世也不分开。”好像我们做得了主似的。
            ——张爱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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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半个月,他就要结婚了,离他搬出去也已经过了一周,没有再见过面,也没有回复我的短信,不知道他看了有什么感想。
            走到今天这一步,我谁也不怨,因为早就已经有所觉悟,早就抱着“多一天都算赚到”的想法,这几年的快乐和幸福,是偷来的,现在到了还回去的时候。
            我也不想指天划地的说这个社会不公平,又有什么用呢。
            我向来是怯懦的人,没有做斗士的决心和勇气,所以隐藏在角落里,尽量不引人注意地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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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歹也算是部门的副经理了,在他搬出去的那天,还是有很多人来帮忙的,下属,搬家公司。我坐在客厅的沙发里看着,在进进出出的人群当中很醒目,有人叫我搭把手,我装作没听到,已经极力控制了,可是脸色还是忍不住变得很难看。
            那些下属大概以为我们的关系很糟,在开了两句玩笑后,看我没接话,笑起来也很敷衍,就不再理会我了。
            电视电影上经常演,离别的时候,闲杂人等会自动消失,单留下两位主角。
            可是直到最后一次,所有的东西都已经搬下去了,他要跟过去收拾新房,那些下属又吵着让他请客,我们始终没有单独说话的机会。


          来自Android客户端31楼2015-08-05 08: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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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坐在沙发里,仔细捕捉着楼下的动静,听见了他的说话声,听见汽车发动的声音,站起来趴到阳台上向下看,车子正在缓缓的开走。
              我看着它开上马路,看着它被别的楼房挡住,看着它直到再也看不见。
              把他遗留下来的纸张,杂七杂八的垃圾都清理干净,又找来很多的衣服泡进水盆里,再把所有的玻璃都擦了一遍。
              我得找些事来做。
             


            来自Android客户端32楼2015-08-05 08: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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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糖糖是二货i


              来自Android客户端38楼2015-08-05 09: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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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Android客户端40楼2015-08-11 12: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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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着说狗。
                  小松狮到底是没死成。
                  狗是土命,粘土能活,它蜷在泥巴地里趴着打哆嗦,几天后居然又爬了起来。命是保住了,但走路直打踉跄,且落下了一个爱淌口水的毛病。
                  也不知道那是口水还是胃液,黏嗒嗒的铺满胸口,顺着毛尖儿往下滴答,隔着两三米远就能闻到一股子酸溜溜的味道。
                  以前它不论走到哪儿,人们都满脸疼爱地逗它,夸它乖、可爱、懂事儿,都抢着抱它,现在人们对它视若无睹。
                  墨分浓淡五色,人分上下九流,猫猫狗狗的却只有高低两类分法:不是家猫就是野猫,不是宠物狗,就是流浪狗。
                  它青天白日的立在路中间,却没人看得见它。
                  不为别的,只因为它是条比抹布还脏的流浪狗。
                  都是哺乳动物,人有的它都有。
                  人委屈了能哭,狗委屈了会呜呜,它不呜呜,只是闷着头贴着墙根儿发呆。
                  古城的狗大都爱晒太阳,三步一岗的横在大马路上吐着舌头伸懒腰,唯独它例外,阴冷阴冷的墙根,它一蹲就是一下午,不叫,也不理人,只是瞪着墙根儿,木木呆呆的。
                  它也有心,它伤了心。


                  来自Android客户端42楼2015-08-11 12: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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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原本就是狗的小松狮一边儿帮高级灵长类生物制造着快感,一边翻垃圾果腹。
                    如是数年。
                    几年中也不知道挨了多少脚,吃了多少立方垃圾。它本是乱吃东西才差点儿丢掉半条命,如今无论吃什么垃圾都不眨眼,吃完了之后一路滴答着胃液往回走。
                    那个墙根儿就是它的窝。
                    二、
                    没人会衰一辈子,就像没人会走运一辈子一样。
                    狗也一样。
                    忽然有一天,它不用再吃垃圾了。
                    有个送饭党从天而降,还是个姑娘。
                    姑娘长得蛮清秀,长发,细白的额头,一副无边眼镜永远卡在脸上。
                    她在巷子口开服装店,话不多,笑起来和和气气的,夜里的小火塘烛光摇曳,她坐在忽明忽暗的人群中是最普通不过的一个。
                    服装店的生意不错,但她很节俭,不肯去新城租公寓房,长租了一家客栈的二楼小房间,按季度付钱。住到第二个季度时,她才发现自己窗下的墙根里住着条狗。
                    她跑下楼去端详它,说:哎呀你怎么这么脏啊……饿不饿,请你吃块油饼吧。
                    很久没有人专门蹲下来和它说话了。
                    它使劲把自己挤进墙角里,呼哧呼哧地喘气,不敢抬眼看她。
                    姑娘把手中的午饭掰开一块儿递过去……一掰就掰成了习惯,此后一天两顿,她吃什么就分它点什么,有时候她啃着苹果路过它,把咬了一口的苹果递给它,它也吃。
                    橘子它也吃,梨子它也吃。
                    土豆它也吃,玉米它也吃。


                    来自Android客户端44楼2015-08-11 13: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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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它绕着他们跳圈子,叫得和哭一样难听。
                      那对男女忽然尴尬了起来,转身快步走开,姑娘走上前拦住他们,客气地问为什么不领走它,是因为嫌它脏吗。
                      她说:我帮你把它清洗干净好不好,把它领走吧,不要把它再丢在这里了好不好。
                      狗主人摆出一脸的抱歉,说:想领也领不了哦,我怀孕了,它现在是条流浪狗了,谁晓得有啥子病,总不能让它传染我吧。
                      姑娘想骂人,手臂抬了起来,又放下了……她忽然忆起了些什么,脸迅速变白了,一时语塞,眼睁睁地看着那对夫妻快步离开。
                      狗没有去追,它木木呆呆地立在路中央,不再叫了。
                      它好像完全能听得懂人们的对话一样。
                      那个女人或许还是有那么一点点愧疚的吧,晚饭后他们从饭店拿来一个小瓷盆放在它旁边,里面半份松菇炖鸡,是他们刚刚吃剩下的……
                      女人叹息着说:好歹有个吃饭的碗啰,好可怜的小乖乖。
                      做完这一切后,女人无债一身轻地走了,他们觉得自己送了它一个碗,很是对得起它。
                      一直到走,女人一直和它保持着距离,一直到走她也没伸出手摸摸她的小乖乖。
                      她喊它乖孩子,然后玩儿坏了它,然后扔了它。
                      然后又扔了一次。
                      事后的第二天,姑娘小心翼翼地把食物放进瓷盆,它走过去埋下头,慢慢地吃慢慢地嚼。姑娘蹲在它面前看它,看了半天没看出它有什么异常,却把自己给看难过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46楼2015-08-11 13: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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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
                        姑娘第二次听它叫,也是最后一次听它叫。
                        她喂了它整整一年,小松狮依旧是不摇尾巴,不舔她手,不肯直视她,但一人一狗多了些奇怪的默契。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每天当她中午醒来后推开窗时,都能看到它面朝着她的方向仰着头。
                        一天两天三天,晴天雨天,天天如此。
                        她微微奇怪,于是,那天醒来后躲在窗帘缝里偷看……
                        它居然在焦急地原地兜圈子,一副焦躁不安的模样。
                        她心头一酸,猛地推开窗子,冲它招手:小狗小狗,不要担心,我还在呢!
                        它吓得几乎跳了起来,想迅速切换回木木呆呆的表情,但明显来不及掩饰。
                        隔着冬日午后明黄色的耀眼光芒,她和它望着对方,一人一狗,一个在楼下一个在楼上。
                        ……


                        来自Android客户端47楼2015-08-11 13: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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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她听到了它痛苦的一声锐叫。
                          一群人围住了它,第一棍子打在腰上,第二棍打在鼻子上。
                          阳光灿烂,棍子敲在皮毛上,激起一小片浮尘,它使劲把头往下埋,痛得抽搐成一团球。掌棍的人熟稔地戳歪它的脖子,又是一棍,打在耳后,再一棍,还是耳后。
                          她一边尖叫一边往楼下冲,客栈的小木楼梯太窄,挂画被撞落,裸露的钉子头划伤了手臂,红了半个手掌。
                          她一掌推过去,殷红的掌印清清楚楚印在那个穿制服的人脸上。一下子冒出来一堆穿制服的人,她被反拧着胳膊摁倒在墙边。
                          他们怒斥她:为什么打人!
                          她声嘶力竭地喊:为什么打我的狗?
                          七八个手指头点到她鼻子前:你的狗?你的狗你怎么不领回家去?
                          她一下子被噎住了,一口气憋在胸口,半辈子的难过止不住地涌了出来。
                          第一声恸哭就哑了嗓子。
                          扭住她的人有些发懵,松开胳膊任她坐倒在地上,他们说:你哭什么哭,我们又没打你?
                          路人过来劝解:好了好了,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别为了条破狗伤了和气。
                          她拽住那人的袖口喊:……救救它救救它。
                          路人叹了一口气,小心地商量:唉,各位兄弟,这狗它又没咬过人,留它一口气又何妨。
                          手指头立马也点到他鼻子前:回头咬了人,你负责吗!
                          路人挂不住面子,一把攥住那根手指头,局面一下子僵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48楼2015-08-11 13: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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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哀求道:不要杀它,我负责!我养它!
                            有人说:你早干吗去了,现在才说,存心找事是吧,警告你哦,别妨碍公务!
                            她哑着嗓子骂:流浪狗就一定该死吗!?你还是不是人!
                            挨打的人起了真火,棍子夹着风声抡下去,砸在小松狮脊梁上,豁啦一声断成两截。
                            ……
                            她“啊”的一声大喊,整颗心都被捏碎了。
                            没人看她,所有人都在看着它。
                            它好像对这一击完全没反应,好像一点儿都不痛。
                            它开始爬,一蹿一蹿的,使劲使劲地爬,腰以下已不能动,只是靠两只前爪使劲抠着青石板往前爬。
                            爬过一双双皮鞋,一条条腿,爬得满不在乎。
                            她哭,它爬,四下里一下子静了。
                            她跪在地上,伸出双臂揽了一个空,它背对着她爬回了那个阴冷的墙根,它背朝着这个世界,使劲把自己贴挤在墙根夹角里。
                            ……忽然一个喷嚏打了出来,血沫子喷在墙上又溅回身上,溅在白色的小瓷盆上星星点点。
                            它长长地吐出一口气,然后一动不动了。
                            好像睡着了一样。


                            来自Android客户端49楼2015-08-11 13: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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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日子一直这样平平静静地流淌下去该多好。
                              命运善嫉,总吝啬赋予世人恒久的平静,总猝不及防地把人一下子塞进过山车,任你怎么恐惧挣扎也不肯轻易停下来。非要把圆满的颠簸成支离破碎的,再命你耗尽半生去拼补。
                              乌云盖顶时,她刚刚大学毕业,父亲用尽一切关系,刚刚帮她找到一份还算体面的职员工作。
                              哥哥却忽然间崩溃了,重度抑郁症。
                              事情是从哥哥的一次高中同学聚会后开始变糟的。
                              他那时连续考了三年研,没考上,正在拼死备考第四次。挨不住同学的再三邀约,勉强答应去坐坐。
                              一切都来得毫无征兆。
                              哥哥赴宴前,她嚷着让他打包点儿好吃的回来,哥哥一边穿鞋一边抬头看了她一眼,神情古怪地笑了一笑。
                              他低着头系鞋带,埋着头轻声说:小妹,今天是别人请客,不是我买单……
                              她开玩笑说:不管不管!偏要吃!反正你那些同学不是白领就是富二代,不吃白不吃!
                              父亲走了过来,递给哥哥50元钱让他打车去赴宴。
                              哥哥没有接,他说:爸爸,我骑你的电动车就好。
                              谁也不知道那天的聚会上发生了些什么。
                              半夜时哥哥空手回家,没给她打包饭盒。他如往常一样,安安静静地走进自己的小房间。
                              第二天她推开哥哥的房门,满地的雪白。
                              满坑满谷的碎纸片,教材、书以及她和哥哥一张一张贴在墙上的圣托里尼的照片。
                              他盘腿坐在纸片堆里,一嘴燎泡,满眼血丝。
                              她吓坏了,傻在门口,不敢去抱住他,手指抠在门框上,指甲脆响一声,断成两片。
                              哥哥不说话,眼睛也不看人,从那一天起,再没正视过她的眼睛。


                              来自Android客户端52楼2015-08-11 13: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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