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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开转载】守候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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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楼授权


1楼2015-08-07 10:53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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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楼2015-08-07 10: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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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河蟹太多只能发图了……





      23楼2015-08-11 14: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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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贪狼配合的顿住脚步,指尖无意勾住的厚实幕帘,就在他随意的一转身带动下,系住幕帘的结,忽然就松了下来,厚帘垂落,覆住了轻纱,将本就微薄的光线,遮去了大半。
        贪狼若无其事的转头望她,一脸不正经的笑意,道:“难不成你是专程来找本太子聊天的?”
        “正是。”沧月十分认真的肯定着,并伸手示意他坐下慢慢说,自己刚在对面落了座,面色严谨,道:“不知太子殿下对目前的生活可满意?”
        贪狼不假思索便道:“当然满意,本太子贵为一国储君,万人之上,吃喝玩乐,要什么有什么,怎么会不满意?”
        他没坐她示意的那个位子,而是在她身边最近的位置落了座,与她一起背着光,隐于黑暗中,谁也看不清对方的表情,只能凭着声音来判断。
        看来他也不喜欢将自己暴露于明亮之处,让他人看个透彻。沧月抬眸,道:“万人之上?却并非一人之下。要看人脸色,处处受制,才能拿到吃喝玩乐的资本,太子殿下,这日子,真如你所说的那样满意么?”
        荒诞不经的人,不代表没有思想,骄奢淫逸,也需要本钱。
        沉默。


        本楼含有高级字体28楼2015-08-15 13: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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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鸾韵见此大惊道:“不会是那个太子为了邀功,把小姐的话全告诉卡伦卡亚皇后,然后带人来抓我们了吧?不然,哪来的这么大的阵仗啊?”
          沧月微微沉吟,不动声色的赏钱随意的找了一人,问道:“请问,这客栈之中究竟发生了何事?”
          那人回头看了她一眼,目中明显的惊艳之色,怔楞了片刻,沧月轻咳了一声,那人方觉失态,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这才道:“你不知道啊,听说前几日在温香楼里被太子殿下看中的那位美男子就住在这个客栈里,太子殿下找了他好几天了,这不,刚知道那位公子住在这客栈,就一大早急急忙忙的带人过来,说是要接他去太子府,共享荣华富贵,以后天天陪伴他左右。这几年,围在太子殿下身边的美人,要什么样的美有,但是任凭她们用尽手段,太子殿下也就是玩玩就算了,没有一个能进得了太子府,这回真是怪了,竟然要带一个男人回去。还听说啊,自那一日之欢,太子殿下几日来茶饭不思,连最喜欢的青楼也不去了,甚至对所有的女人都失去了兴趣,一心只惦记着这名美男,这不,大家都是来看那名美男子,究竟美成什么样,能把太子迷的神魂颠倒。唉,我卡伦卡亚有这样一位太子,社稷堪忧啊……我说公子,你这相貌,最好还是快些回家,少出门为妙,要是一不小心让太子看到,说不定下一个带回太子府的,就是你了……”
          沧月冲他微微一笑,不置可否。正欲抬步往前,却听前方传来一道惊喜的声音,大声唤着:“美人——”
          随着声音,贪狼一身黑袍,在阳光下张扬着,华贵逼人。他大步朝她走来,面色喜悦到:“你终于出现了,本太子等得好心焦。”
          这一声唤,周围所有人的目光刷的一下,全都朝着她看了过来,先前跟她说话的那名男子更是惊讶的张大了嘴,半响合不拢,没想到她就是自己口中的美男子。不过,想想,虽然荒唐,但是这样的容貌,被太子看中也难怪了。
          沧月见他过来,便顿住脚步,也不上前相迎,只面色平淡,目光波澜不惊的望着他,不语。
          贪狼身后跟来的一众侍卫,将周围看热闹的人群隔开,连鸾韵也被拦住。
          贪狼上来便要抓她的手,她稍微侧了侧身子,便不着痕迹的避开他的触碰,随声问到:“不知太子殿下何事?”
          贪狼目露痴情的神色,面容看上去竟有几分憔悴的模样,仿佛真如传言所说的茶饭不思,带着一脸讨好的笑意,道:“本太子是来接美人你,去我太子府的。自从上次在温香楼,见到美人,本太子才知道这世间情为何物。虽然你我同为男子,但是又有什么关系呢?那日……是本太子过于急噪,一时没忍住,动作有些粗鲁,结果伤着了你,你的身子好些了没有?”


          本楼含有高级字体30楼2015-08-15 13: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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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脸色微红,语声暧昧,听起来是刻意压低了声音,但字字句句无不清清楚楚的传递到周围人的耳中。
            “……!”沧月怔住,蹩眉凝视,彻底无语。这太子,真是……大庭广众之下,这种话他也能说?他究竟想玩什么把戏?见他说话的同时,还特意探头往她身体的某部分看了一眼,仿佛生怕别人不明白他说的是何意。顿时,心中恼怒,却又不得发作,而这种话,更无从辩驳。只是藏在袖袍中的冰刃又握紧了几分。
            周围那么多双眼睛齐刷刷的盯着她,什么样的眼神都有,几乎要把她看穿了。虽然她向来不在意他人的眼光,但在这等情形之下,一个女子,谁还能做到完全的无动于衷。她怒瞪他,一张脸憋得微微泛红,然而,此情此景,在他人看来更像是暧昧不清的羞恼。
            贪狼,等着。她恨恨的想。
            贪狼似乎感觉不到她的不悦,仍在继续着他的深情倾诉:“这几日一想到这个,本太子就心疼的食不下咽,睡不安寝。美人儿,你别怪我好不好?只要你跟我回太子府,本太子以后一定会好好补偿你,不会再让你受半点伤。荣华富贵,你想要什么,只要是本太子有的,全都双手奉上。就算你要太子妃的位置,本太子也定会为你办到。”
            “……!”这岂止是荒唐二字可言,太子竟然要立一名男子为太子妃!!世所未见,闻所未闻,荒谬,简直是荒谬至极!但是,那名男子,确实比他们见过的任何一个女子都还要美得多,只可惜,再美又如何,终归是个男子。
            沧月冷冷的瞥了他一眼,暗暗忍下怒气,自他身边越过,朝客栈内行去。贪狼连忙跟上,趁他不妨,伸手便拉住了她的手臂,往自己面前那么一带,面对面,几乎身子相贴,待她觉察到时,连忙闪身。心中微惊,原来他,竟是深藏不露,他的第七感,可比齐潇洒运用地好。眸光遽然凌厉,一字一句,冷冷的,出声警告道:“太子殿下,应懂得适可而止!”
            她沧月,可不是随意任人调戏的人,就算只是话语也不行,无论出于什么目的,若是再想当众做点什么,她保证,一定会让他明白,惹到她,不会有好下场。
            对视良久,贪狼忽然松开她,对着客栈内大声叫到:“你们这群没用的东西,美人的东西,到底收拾好了没有,还不给本太子快着点,不然,本太子让你们全都人头落地。”
            话音刚落,客栈里立刻有几人快步走了出来,手中拿着一个不大的包袱,行礼。贪狼见她眯着眼望他,眼中冷光更甚方才,连忙对她笑着道:“原本你的那些物品都不用收拾的,我太子府里要什么没有,但本太子担心你的那些东西对你很重要,所以就着人去收拾了。美人,我们可以走了。”
            沧月冷冷道:“谁说过要去太子府了?”不管他是有意还是无意,这种做法,她,非常不喜欢。
            贪狼收了笑意,面现不耐之色,道:“本太子今日可是为了哄美人开心,自降身份,好话说尽。美人可别不知好歹,敬酒不吃吃罚酒。”
            沧月道:“孤偏就不识好歹了,你待如何?莫不是,光天化日,天子脚下,要行强抢之不成?”
            周围的人,吸了一口气,这男子,够胆量。不但冷颜冷语以对,还拒绝太子的要求,一定是那日太子做得太过火。但是,惹恼了太子,若是用起强来,估计不去也得去了。
            贪狼挑眉笑道:“你说对了。本太子今日已经给足你面子,原想风风光光的接你入府,是你不识好歹,逼本太子用强,你可别怪本太子。”话未说完,迅速的一个弯身,竟将她拦腰抱起,双手紧紧扣住她的腰间和双腿,令她动弹不得。极有气势的对手下一众侍卫吩咐道:“回府。”
            沧月对人群中焦急不安的鸾韵递了个安心的神色。任贪狼抱着她朝停在一旁的华丽马车行去。


            本楼含有高级字体31楼2015-08-15 13: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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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她恼恨的眼神,他得意一笑,低下头在她耳边,轻声道:“想不到美人你如此之轻,竟比本太子的任何一个妃子还要轻。瞧这腰,比女人还要细,还要软。”说着扣住她的腰间的手,便紧了紧,还刻意的捏了一把,得逞的轻笑出声。
              沧月咬了咬牙,又听他低笑道:“美人别生气,若是觉得被本太子占了便宜,等回了府,本太子脱了衣裳,让你全占回去。”
              沧月不怒反笑道:“何必等到回府呢,现在也可以啊。”
              她一只手缓缓抬起,葱玉般的手指轻轻抚上他的胸口,微微勾唇,妖娆的笑意蔓向眼底,看得他一阵失神。然而,她话音未落,他惊艳的眸光遽然一变,瞳孔收缩,身子一寒,双手剧烈的抖了抖,差点将她扔出去,原本张扬快意的俊美面容瞬间发白,额头有冷汗渗出。他睁大眼睛,不敢相信的瞪着怀中之人,收紧的双臂几乎要将她的骨头捏碎。
              这人竟大胆至此!居然敢用冰针扎他,并且是扎在穴位之上,伴随而来的还有那带着内劲之气破肤入肉的尖利指甲,一手五指,一指不差,围绕着一周,还在深入。痛感,还有冰的冰冷,袭击着全身的每一根神经,细密而尖锐。
              “你……!”他痛得说不出话来。
              “如何?”她扬唇笑问,容颜之上绽放的灿烂光华,遮云蔽日,耀人眼目。
              他怔怔的望着她,竟忽然忘记了身上传来的疼痛之感。


              本楼含有高级字体32楼2015-08-15 13: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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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贪狼看了她半晌,唇边笑意越来越深,眼中兴趣越发浓厚,却有一抹冷光一闪而逝,捉摸不到。伸手再度拈起那纸合约,收起玩笑之态,仔仔细细看过一遍后,习惯性的吩咐:“研磨。”
                沧月仿佛没听见,瞥了他一眼,依然优雅的坐着,一动不动。他看不出来吗,她没有伺候别人的习惯。
                贪狼等了会儿,发现她毫无动静,这才反应过来,自嘲一笑,干脆也懒得签名,直接盖上太子印玺,省事。
                “于妃,您不能进去……”门外传来一个婢女的声音,但她音还未落,只听“啪”得一声脆响,跟着便是一道嚣张跋扈的娇脆女声:“大胆奴才,吃了雄心豹子胆,竟敢阻拦本妃,你们活得不耐烦了?”
                “于妃娘娘恕罪,太子殿下有吩咐,谁都不准进……”
                “滚开。”
                贪狼目光微变,立刻对沧月低声道:“上床。”
                他迅速解开自己的衣袍脱了,散乱的扔在地下,全身上下,仅剩下一件白色里裤,精壮的身躯在她没反应过来之前,已曝露于她的眼前。
                沧月一惊,连忙背过身去。贪狼见她怔怔的站在原地不动,皱着眉过去拉她。她自然而然的反应便是躲开他的手,却听他又低声道:“她是皇后的人,快点上床。”
                红木雕花大床上,她死死得拽住自己的衣襟,以警告的眼神怒瞪着他。
                他无奈,只得罢手,身子往上移了移,扯过被子将她盖得严严实实,连面容都被遮住了一大半,而他则露出光着的半个身子。抬手往身后一挥,一边的床幔便脱离了锦带的束缚,落了下来,将二人,半遮半掩。
                望着她露在锦被之外的一半面容,他忽然皱了皱眉,紧盯着她躲闪着不去看他的一双美眸,一时,竟有些怔愣。
                于妃进屋时,一撩床幔,看到的便是他光着身子,头发散乱,似正在与躺在里侧的人纠缠,却因为她的到来,而惊慌失措的慌忙起身。
                “爱妃……你,你怎么来了?”贪狼立刻坐起身,正欲掀被,又仿佛想起了什么,连忙又将被子紧紧按住,神色惊慌的望着站在床前,气得脸色泛青的美艳女子。
                于妃怒气横胸,探头看了一眼躺在里侧的人,那微微散乱的发还能看出是男子的发髻,心中顿时又羞又怒。谁能接受自己的丈夫竟然跟一个男人发生这种不堪之事?起初听到传言,她还不信,想不到,竟然是真的!还是在太子府中,被她撞见。这叫她,情何以堪?
                望着他健美的身躯,她心头微跳,想起为数不多的欢爱,心头更是郁郁。嫁入太子府两年,他不是整日流连青楼夜不归宿,就是人在府中诸多借口,仿佛天生就喜欢外面的野食,对自己的女人不愿多看一眼,美其名曰,图新鲜。
                越想越气,伸手抓过被角,奋力一掀,却在他的按捺之下,依然将二人盖得紧紧地,无论她如何用力,丝毫不见波动。怒目圆瞪,胸口起伏不定,恶狠狠地大声叫道:“太子你松手,我要把这个不知羞耻的男人扔出去。”
                贪狼连忙讨好的笑着,手却是一点也不见松,于妃正待发飙,却听他道:“爱妃就算要扔也得先出去,等他穿好衣服吧,难道爱妃想乘机看别的男人的身子?”
                于妃一愣,怒气更甚,狠狠地甩开被角,退了几步,指着贪狼的手指气得发抖,直喘道:“太子你……你不知羞耻,竟然真的跟一个男人……你……我要告诉皇后……”说着便哭着往外跑。


                本楼含有高级字体35楼2015-08-15 13: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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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妃,别,别……让皇后知道,不然,本太子该受罚了,看我受罚,爱妃也会心疼的不是?爱妃……”他连忙大声唤着,一脸祈求的神色。
                  于妃愣了愣,回头怒道:“你既然敢做,还怕什么受罚?堂堂一国储君,整日流连青楼还不算,竟然还带男人回太子府行这荒唐之事,你……哼!”
                  她气得不知道该说什么,转身接着往外走。以为他会立刻追来,但直到她走到门口依然没听到身后有脚步声,便顿住脚步,转头看了,这一看不要紧,怒火更是蹭的一下直冲头顶,只见太子一边犹豫着要不要追她,一边又恋恋不舍的回头望床上的男子。
                  她再次怒哼一声,连最后的顾忌也没了,出门直奔皇宫而去。
                  就在她出门之后,贪狼大手一挥,两扇门自发关上,红唇微勾,笑得讽刺,眸中尽含鄙夷,哪还有半点方才的慌乱之色。
                  沧月隔着被子推开他,跳下床,背对着他,不冷不热道:“太子演戏的本领堪称一流,但是,往后这种事,你自己解决,不要再拉上孤。”
                  贪狼不紧不慢的起身,弯腰捡起地上的衣衫,往身上一披,随意得拢了拢,也不系带子。半笑不笑道:“既然是合作,自然需要你我二人配合。你怎忍心丢下本太子一人独自面对困境?若是不小心,被发现你并非是我的男宠,让她起了疑心,后果,你是知道的。到时候,赔了我一条小命不说,你的目的,恐也难达成了。”
                  说着已绕过她,径自执壶倒了一杯水,正送往唇边,似想起了她,便端着水走到她面前,递过。笑道:“本太子可是第一次帮人倒水。”
                  沧月别过头,看也不看。
                  贪狼讨了个没趣,自嘲一笑,却不着恼,自顾自的喝了。室内又是一片寂静,他缓缓踱步,走到窗前,第一次,面无表情,眼眸之中,深不见底,看不出任何神色。“看来,用不了多久,就可以进宫了,你得陪我同去。这一次,本太子一定要见到父皇。我已经,半年不曾见到他,也不知,他,是死是活。”


                  本楼含有高级字体36楼2015-08-15 13: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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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二十三章
                    一道深宫传召,二人立刻前往。
                    永言宫,皇后居住的宫殿。金阶碧瓦,玉树琼林,奢华至极。
                    精致景亭当中,冬日里并不浓烈的阳光透枝洒下,落了一地斑驳光影。
                    芒雅安静的坐在亭中,面色看不出喜怒。身后垂立着太子侧妃于氏,两旁宫女挑着暖炉,不远不近。
                    华美沉重的凤冠顺延了一袭珍珠串合的纱巾,湛蓝的长发尽数包裹其中。
                    太子在外的荒唐行径,她无不知晓,却从来不管不问,他越是荒唐,她便越觉得有趣。但太子侧妃于氏之父于她有用,既然于氏来哭闹,她就不能再装做毫不知情,便命人召他们进宫教训一番,做做表面功夫,还是有必要的。
                    一想到积压在心头之事,她便连教训太子的心情都没有。自从边境传来玄月还活着的消息,令她激动的几日无法成眠,沧儿还活着吧,她一定还活着。但为什么她没有和玄月一起出现?
                    她派人去封军之中打探消息,一点收获也无,而巫邪那边也毫无进展,这令她不由得忧心忡忡。
                    她没再去见冷迟,只命人将他带离密室,却被他拒绝。他宁愿待在黑暗的囚牢,也不愿出来面对外头的阳光。
                    于妃见皇后脸色不是很好,心里略微有些不安,隐隐有一丝后悔自己的冲动,太子毕竟是她的夫君,万一真的因此受了重责,到最后跟着倒霉会是整个太子府。
                    这时,一个面色古怪的宫人进园子对亭边的女官瑾姑姑附耳说了几句话。
                    瑾姑姑面色有异,连忙走过来,向皇后屈膝行礼,禀报道:“启禀娘娘,太子殿下到了。”
                    “让他进来。”
                    “可是……”
                    “说。”
                    “太子殿下还带来了一名俊俏男子,二人看上去……似极为亲密。”瑾姑姑犹豫着,还是将那句话说了出来。心道,太子可真是不知道轻重。带男子进太子府已经够张扬了,如今,皇后召见,竟然也敢带人进宫。
                    芒雅微抬眸,太子连人都一并带进宫了,他想干什么?难道是因为于妃进宫哭诉,怕她怪罪,带了人进来,将责任都推到那名男子身上?心里如是想,面色却丝毫不变,仿佛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只淡淡吩咐:“让他们进来罢。”
                    于妃一听说太子居然带着那名男子一起进宫,又急又气,这太子是不是昏了头了?
                    贪狼收敛了浪荡不羁的模样,一派肃然恭敬的行礼:“儿臣拜见母后。”
                    沧月跟着浅浅的行了一礼,没有开口,却早已是心潮起伏。暗捏的掌心,一阵刺痛,但,痛得不是手,而是心。低垂的眼眸,半点也不曾抬起,是不敢看,还是不想面对,她也说不清。心抽着,复杂的钝痛。
                    芒雅信手接过身边婢女递过来的热茶,轻啜了小口。缓缓移目望过去,半晌才说了句“免礼”,却并未赐座。


                    本楼含有高级字体38楼2015-08-20 14: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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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想象着缪尔五世在得知这不成器的儿子要娶一个男人时的表情,呵,应该,很有趣吧!
                      贪狼低下头,眸中神色被垂下的眼帘尽掩。身子似有些发抖,声音听来很害怕的样子。“儿臣不敢。若是父皇知道了,一定会震怒,说不定一气之下,会杀了儿臣……母后,到时候,您可得救儿臣啊。”


                      本楼含有高级字体41楼2015-08-20 14: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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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芒雅讥讽一笑,复仇的火焰在眼底燃烧,深深看了一眼沧月,不置可否的转身,朝着皇帝寝宫行去。
                        想见缪尔五世,没问题。
                        想娶男妃,她不止会成全他们,还会昭告天下隆重操办。
                        无论男宠之事,是真是假,既然在她面前说了,那结局,都会是一样的。


                        本楼含有高级字体42楼2015-08-20 14: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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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二十四章
                          皇帝寝宫,浓郁的药味四处充斥着,无处不在。
                          龙榻上,曾经伟岸的身躯今已形同枯槁,俊朗威严的面庞再无往昔的一丝神采,双目凹陷,无神的盯着寝宫的门口,似乎在期待着什么。
                          四十七日了,她已有四十七个日夜不曾踏进这一方被幽禁的土地。
                          他,已经被她遗忘了。如今,连嘲讽他,折磨他,都不能再令她获得一丝一毫的快乐了吗?
                          那他,可还有活着的价值?
                          “皇后娘娘千岁!”随着守门侍卫一声跪拜高呼,缪尔五世双眼蓦地一亮,随即似想起了什么,又黯淡下去。跟着便是拜见太子的声音,缪尔五世眉头微皱,太子?她怎会突然让太子来见他?


                          本楼含有高级字体43楼2015-08-20 14: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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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芒雅身子一震,险些没站稳。眼底是被人戳中痛处的震惊,所有伪装,层层剥裂,手不自觉的攥紧衣袖,控制不住的颤抖。他,怎会知晓?
                            痛吗?她会痛吗?沧月深吸一口气,唇角带笑,极力使自己看上去很平静。她的痛,可有她深?
                            同样的十年,她于魔鬼面前,尸体当中求生存。而她于皇宫,荣华富贵之下争权夺利。
                            缪尔五世看着皇后,眸光微变,立时转头对贪狼沧月二人,怒声喝道:“朕不想听你们这些废话,也不想再看到你们,滚……快滚。”
                            贪狼拉着沧月,头也不回的出门。
                            走了没多远,便被叫住。无需回头,都知道身后的人是谁。沧月不动,贪狼转身道:“不知母后叫住儿臣,还有何要事?”
                            芒雅缓步走来,不理会贪狼,目光定定的望住沧月的背影,道:“这位公子,借一步说话。”
                            沧月回身,淡淡道:“不必,皇后娘娘有什么话,就这儿说罢。”
                            芒雅一怔,望进她眼中,只见坦然不惧。又转头望了贪狼一眼,示意他回避,贪狼只当做不懂,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芒雅脸色一沉,不再理他,只对沧月道:“你是何人?怎知本宫旧事?”知晓那件事之人,少之又少,更何况还认识她,这怎能不让她疑心他的身份,对这些事情全部知晓的目前仅有十月一人,但她很清楚,十月绝不会随意对他人言。
                            沧月嘲弄道:“皇后娘娘怕人知道吗?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不过是狠心了一点,绝情了一些罢了。”见皇后眉头紧锁,目光痛意遂深,她掉转头,不去看。吸了一口气,想起艾米交与她的东西,便朝她走了过去,从怀中掏出白玉佩,递给她。“你的故人死前想交与你的。”
                            芒雅一愣,看了那精致小巧的玉佩半响,伸手接过,随口道:“你认识他?你与他是什么关系?”
                            沧月望着她平静无波的面容,忽然心头郁郁,一个将功力尽传与她,这等深重的情意,即使无法回报,至少也会在听到对方死讯时有一点感触吧?而她,为什么就能如此的无动于衷?那爹爹,在她的手中,真的能好好活着吗?纵然活着,是否也是生不如死?
                            “是不是所有爱皇后的人,都没有好下场?不是死,便是生不如死。”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说,也没想过这句话对于那个人究竟意味着什么,她不知道这句话有多重,即使是在芒雅不知道是自己女儿所说,只以为是一个外人随意之言,也足够令她的心,抽痛窒息。
                            所有爱她的人,都没有好下场。似乎,真的是这样。族人惨死,父母凌迟,丈夫,儿子痛不欲生,女儿受伤下落不明……芒雅扶住身旁的栏杆,手捂住胸口,半响才喘上一口气,接着便是一声重似一声的剧烈咳嗽,胸腔内空气似被抽干,揪成一团。
                            冬日的暖阳打在她雪白的狐裘之上,依旧是冰冷凄凉的颜色。
                            沧月一惊,自然而然的伸手想替她顺气,却又顿在半空,咬了咬唇,别过头,强迫自己不看也不听,但那咳声不停传进耳中,砸在心上,忍不住回头,却看到那殷虹的鲜血顺着那白皙的指缝,滴滴落下。心底一震,怎么会这样?立刻冲着不远处的宫女斥道:“你们还杵在那做什么?还不快过来扶皇后回寝宫休息,传唤御医。”
                            芒雅稍稍止了咳,侧目望了她一眼,便随着宫女的搀扶转身离去。喃喃自语:“心病,要御医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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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是她!沧月心中暗惊,余光瞥见那婢女面上的紧张神色一缓,显是送了一口气。
                              贪狼仰头将粥一饮而尽,还咋咋嘴,仿佛意犹未尽般。笑着将碗递给晓蓉,晓蓉端了空碗旋即告退。
                              待她离去后,沧月才转过身,望着正细致地擦拭着唇角的贪狼,蹙眉问道:“这种粥,你喝了多久了?”
                              贪狼愣了一愣,也没多想,便随意的答道:“三年。”
                              沧月一怔,三年了,他竟然还能好好的活着!离魂,一种慢性毒药,以方才所估的分量,每日食用,不到一年,便会令人失去心智,成为一个疯子,在疯癫之中慢慢死去,临死前,浑身奇痒无比,在抓挠之中,肌肤烧灼溃烂,死的极其没有尊严,这对于一个皇室上位者而言,可以称得上是残忍的死法。
                              贪狼见她面色有异,望了她半响,微微一笑,淡淡道:“看来你不只识得‘离魂’,还很清楚它的效用。你一定很奇怪,为何本太子用了三年却还活着,因为从前下的分量极轻,直到一个月前,才突然加重。所以,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稍稍顿了顿,架起一只胳膊,随意的搭上椅背,身子却是往她面前顷,面上并无太多的表情,眼中有些许的疑惑与探究,又道:“有一点,本太子想不明白,你既知粥里有毒,为何还要争着喝?虽说离魂只用一点并无大碍,但毕竟是毒。于体内积聚,容易与其它药性相抗,对身体总是不好的。本太子与你不过是一场交易,我不认为,你会为了我,残害自己的身子。”
                              他就那样定定的望着她,目光深晦莫测,看似平淡的面容之下,却交杂着说不清的复杂:“如果是为了齐潇洒,你大可放心,我死了,不会影响到他。”
                              记不得多久以前,也许是他第十次捧着这碗有毒的香粥,又或者是第十次,他最尊敬爱戴的父皇在那女人面前,亲眼看着他服用此毒,却不曾出手阻止。然而,更加悲哀的是,他如此清楚的知道,这种毒,没有人比他的父皇更加了解。只因,他的一个皇叔,便是死于此毒之下,是他亲眼所见那临死前的惨状,曾一度成为他年少时的噩梦,那也是他亲眼见证的皇室之中的第一起谋杀,而凶手,恰恰是他的父皇。
                              从此,他记住了,那种独特的香气,醉人,却杀人于无形。
                              沧月顿时愣住,原来他都知道,知道自己所食用的并非养身之物,而是一道道催命符。面对他的疑问,她不打算为其解惑。她不会告诉他,她百毒不侵的事实。于是,不答反问道:“那你呢?既然知道是毒,为何还要服用?”
                              贪狼自嘲一笑,站起身,绕过桌子,缓缓走到窗前,慢步行走间,步伐姿势皆是优雅,与平常的放荡不羁完全不同。
                              月光透过窗棂打在他身上,映在她眼中的背影,隐隐有一丝孤寂和薄凉,只听他清淡的语气微带嘲讽,道:“你认为,我有得选吗?即使那碗粥被你喝了,也许就不是慢性毒药,而是能立刻让我毙命的剧毒。”
                              无比平静的语调,却有着被刻意掩盖的辛酸无奈。明知是毒,却不得不服,还得服的欢快受用。
                              这便是他,一国太子的命运,自八年前便已注定。是母亲的死,成就了他的生存以及他的忍辱负重,终有一日,他将不再受人控制,而这一日,也不会太远。
                              沧月暗叹了一口气,也跟着起身,开口问道:“那你可曾试过解毒?”
                              贪狼摇头,回身看她,依旧自嘲的笑道:“她每隔一段时日,会召我进宫,派专人为我请脉,美其名曰,是关心我,呵,其真实目的,便是查看毒性进展。所以,即使可解,也不能解。”
                              想不到,那人的心思如此缜密。沧月只觉心头有些沉闷,她这些年,杀人无数,却都是逼不得已。从不会残害无辜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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