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月越发的感觉到不对劲,对鸾韵,她再了解不过,看鸾韵此刻的模样,明摆着是有事瞒着她。不禁沉了脸,道:“鸾韵,你几时学会撒谎了?”
鸾韵心底一震,不自觉的就跪倒在地,眼中的泪簌簌落下。欺骗小姐,她心里不知道多难受,可是,她真的不想让小姐伤心,哪怕这样会惹她生气。心一横,能瞒多久就多久吧。“小姐,我……我想起了文曲,怕说出来坏了小姐的心情,所以才……才说谎骗了小姐……请小姐恕罪!”
沧月心中一疼,忙伸手扶了她起来,望着她闪躲的目光,虽然对这个理由不是很相信,但也没再追问。鸾韵,她是相信的。无论她隐瞒上了什么,她都相信她不会对她不利,只是,究竟是何事,会令从不会说谎的鸾韵竟然对她说了谎?她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这时,院外传来一阵阵轻浅的脚步声,她连忙敛了思绪,对鸾韵使了个眼色,鸾韵会意,立刻转身,飞身越墙而出。
沧月半靠椅背,看了一眼棋盘上的残局,伸手端过盛着白子的黑玉盘,一派悠闲状。
贪狼走进院中,步伐轻快,面上笑意轻松,似是心情极好。看到她的时候,眉轻扬,径直走到她身旁,随意找了个凳子坐了。然后直盯着她瞧,也不言语。
沧月看也不看他一眼,只自顾自的捻着盘中棋子玩,彷佛那是一件很有趣的事。唇角微勾,他不开口,她就当看不见他。
她总是这样无视他,贪狼目光微暗,所有的好心情在她彻底的忽视中消失殆尽。他有那么招人厌吗?她就那么不将他放在眼中,宁愿看着一盘死物,也不看一眼他这个大活人。轻锁眉头,心头没来由的堵得慌。收回目光,看了一眼棋局,随手拈起一枚黑子,望她一眼,漫不经心道:“你不想知道我今日去了何处么?”
沧月拿眼角扫了他落子的位置,棋如人生,每一步都需深思熟虑,否则,一子错,全盘皆输。贪狼,的确是一个强劲的对手,他心思缜密,最擅长的便是隐忍不发,懂得看准最佳时机,方能一击制胜。
她伸手两指,夹了一子,却并未落下。只淡淡道:“想说便说。”
他微微的抬目,语气中微有兴味。“都快要做太子妃的人了,怎可对你未来的夫君如此漠不关心?”
沧月挑眉,冷笑道:“太子妃?孤有说过同意吗?”
贪狼微愣,淡笑道:“圣旨都接了,恐怕由不得你我。”
沧月放松了身子,将重量全部交给了身下的软椅来担负,轻勾唇角,微带嘲讽道:“孤是封国人,为何要遵从你卡伦卡亚的圣旨,更可况,这道圣旨,是你一人所接,与孤何干?”
贪狼面色微变,却也没恼,只定定的看了她半响,目光变得有些复杂,道:“在我们还未准备好之前,不可逆她旨意。你我成亲,也见不得是坏事,至少可以降低她的戒心。”
沧月漠然道:“孤不介意你去找个替身来跟你拜堂。”
“不行。这次婚礼她非常关注,不但准备大肆操办,并且还安排在除夕之日,要在皇城中的天台举行,百官臣民一同观礼,若是找了替身,一旦揭穿,不止先前所做的一切全部功亏一篑,且你我性命难保。”他说到此,顿了顿,见她面色微动,忽然往前倾了身子,靠近她,目光灼灼。“不过是逢场作戏,行个礼拜个堂,有什么要紧?本太子都不介意,你有什么可顾虑的?”
沧月望着手中的棋子,有些怔愣,莫非这一次,又要用她的婚礼来成就?
贪狼见她沉默,扬了扬唇,笑得别有意味,道:“也许,有一个方法,可以不用这么麻烦。”
她下意识的问道:“什么方法?”
贪狼道:“边关传来消息,与封国在临绝谷一战,封国辰王用计使鬼巫师将军带领大军退守山谷,而他们的人却在山顶炸湖,引发雪崩,我国二十多瓦大军悉数被埋葬于谷底,最终全军覆没。”他的声音有些沉痛,虽然鬼巫师是忠于皇后的人,但是那么多的将士送命,身为一国太子,又怎会不痛心。
沧月淡淡道:“这与赐婚圣旨有何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