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
班师回朝,面圣过后,一行人回了府。
一众仆役相迎,寒暄过后,各自回房休息。
梳妆镜前,如燕端坐,镜中映着她姣好的面容。如瀑青丝垂落,身后婢子瑾玚正帮她打理头发。车马劳顿向来对她不在话下,只是这一次,为什么她感觉这么劳累,沐浴也未能缓解半分,是,心累吗?
敲门声传来,这样轻,便知是元芳。他虽武功高强,却并非一介莽夫,又怕打扰到她,自是不会使劲砸门的。
“进来吧。”她唇启,起身,回首。
他推门缓入,刹那间被震撼了。这样的如燕,仿佛还是第一次见。未施粉黛,浅笑嫣然,一袭白衣,珠钗温润。
瑾玚识相地退出房间,将门带上。
如燕倒上茶,递给他,“怎么不在房间好好休息?”二人相处自然,语气平和,默契十足,如夫妻般。
“只是,想来看看你……”他还是不习惯表露心迹,“如燕,我想说的是,这一路上,公主的事情你别介意,她只是个孩子……”
“我知道,”如燕莞尔,看着他有些不知所措的样子还硬要解释,早已了然于心,“叔父让你来的吧?”
元芳如释重负般道:“我就知道瞒不过你,大人让我来哄哄你,可你知道我一个粗人,哪里会哄女孩子,反正你懂就行了。”说完自嘲地笑笑。
如燕笑得开怀,道:“可是我不嫌弃你。”
二人相视而笑。
如燕有些恍然,有多久,没有这样和他单独在一起了?只是这样随便聊几句,看着对面的他,就凭得让人心安、温暖。这样单纯的生活,不正是自己想要的吗?自从公主与大家同行之后,元芳多半时间被她霸着,自己虽然不舒服,但是还是告诫自己要相信元芳,而且也不能对公主怎么样,也真是心累。不过听到元芳刚才颇为生硬的表白,即使是叔父告诉的,自己也很感动,便不介怀了。
知道了他的心意,她握住他的手,柔声道:“元芳,你对我的关心我都懂,你为我的改变我也都看在眼里,你我的默契任何人都无可取代,你无需为此事伤怀。”
元芳粗糙的大手摩挲着她的纤手,感叹了一声:“知我者,你也。”
“不过,”如燕话锋一转,语气也硬了起来,“你可别忘了我们是有婚约的,你要是再敢和公主不清不楚的,我绝不放过你!”
元芳戏谑一笑,“这才对嘛,刚才那么温婉,还有点多愁善感,我还挺不适应的。”心道,希望你的温柔只为我闪现。
如燕轻捶元芳,顺势靠在他肩头,静静地,感受着那只属于她的坚实的臂膀。
元芳坚定的声音入耳:“现在尘埃尚未落定,不过我只答你一句,我不负你。”
“我相信……”如燕道。
太阳西沉,时光静静地流逝……
“如燕啊!”五娘推门而入,二人迅速弹开,五娘将一切尽收眼底,立刻别过头去。
还是元芳先打破了尴尬的局面:“钟夫人。”
“李将军也在啊。”五娘笑道。
“怎么了,五娘?”如燕问道。
“没什么,先生让我来叫你们吃饭。”五娘道。
如燕道:“那走吧,元芳。”
五娘看着一对璧人,笑意浮现,这个如燕,还真有两下子,比那个草包公主强多了,晚上可要好好取笑一下这小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