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佑石麻木的瘫坐在椅子上,没了任何往日的风采。经过经济犯罪调查科一天两夜的审
问,此刻的他如一条丧家之犬,满脸倦容,一身疲惫,眼睛里充满血丝,整个人几乎都要趴
到桌子上了。
“喂!”昌珉拍了拍桌子,他从心晴的口中得知,这个徐佑石很不配合,索性先来个下
马威,“别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徐佑石强打起精神,“警官,请给我一支烟。”
“你以为这里是你家吗!”昌珉依旧不客气。
在中把自己面前的咖啡推了过去,“喝了提提神吧!”
徐佑石感激的看了在中一眼,拿起纸杯一饮而尽。
“现在可以说说你和李秀满的关系了吧!”在中示意昌珉开始做记录。
徐佑石闭了闭眼睛,手里的纸杯渐渐被捏得变了形。
“我和秀满是大学同学,”他靠在椅子上,有气无力的,“那时我们的梦想就是要创出
一片属于自己的事业。毕业后两个人同心协力,那是吃了多少苦才熬到今天的地步的呀!可
他李秀满居然开始对我呼来唤去!不仅如此,动不动就摆出一副要炒我鱿鱼的样子,我欠他
的还是短他的?!”
昌珉边记录着边皱起眉头盯着徐佑石。人的心真的很可怕,不知道什么时候你最亲的人
就会给你一刀。他能想象出两个刚迈出学校大门的年轻人一副生机勃勃誓要出人头地的样子,
他也能想象出两人在创业初期四处碰壁一起同甘共苦的样子,他更能想象出两人终于开始崭
新事业时候的样子,只是他无法想象这样一起走过来的朋友竟会互相背弃互相指责,甚至到
了可以牺牲自己事业的地步来争权夺利,以及――动了杀机。也许不用他想象了,眼前不就
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吗?
在中好像看透昌珉心思一样的拍了拍他的背。然后对着眼睛恨得发红的徐佑石,“继续
说。”
“继续?呵呵!”徐佑石不屑的笑,“我便利用职务之便在泰国那边亏空公款啊!他对
我不仁,我就对他不义!”
“我们不是问你这些!”在中变换了个姿势,双手环胸,“你交代的这些是经济犯罪调
查科的人需要的!”
“那我还应该交代什么?”可能是那杯咖啡的作用吧,徐佑石又缓过精神来了,开始他
招牌的皮笑肉不笑。
“你最好放聪明点!”昌珉横了他一眼,“老实交代你是怎么杀李秀满的!”
“我可没杀他!”徐佑石稍稍放松身子,懒洋洋的反驳。
“那他死的时候你在哪里?”在中丝毫不给徐佑石喘息的机会。
“……”徐佑石垂下眼皮,“我……在家睡觉.”
“证人!”昌珉不耐烦的用笔尖敲着桌面。
徐佑石抬起头,理直气壮的很,“警官,大半夜的我在家睡觉哪来的证人?”
昌珉气势也不输他,“也就是说你有杀人动机,却没有不在场证明喽?”
“……”徐佑石不再说话,只是低着头,玩弄那只被他捏变形的纸杯。
在中没出声,他太了解徐佑石这样的人此刻在玩什么花样了,所以无论你是动怒还是怎
样,都没办法让他开口了,因为他在拖时间。
“别以为你不说话我们就没办法!”昌珉把记录本摔在徐佑石面前,迫使这个男人终于
抬起头来,而得到的却只是那种让昌珉想揍人的笑。
敲门声适时响起,在中走出去,看到沮丧至极的心晴
“组长,去搜查徐佑石家的兄弟回来了,说一点收获都没有……而且,他的代表律师
已经来了,办好了保释,他在经济犯罪调查科和咱们这边接受调查的时间已经满48小时了……”
是的,经济犯罪不像杀人嫌疑这样重,虽然证据确凿,但在没正式起诉之前是可以以病痛为
理由取保候审的。
“昌珉,”在中打开审讯室的门,“带徐先生去他律师那。”
“啊?”昌珉一脸的不愿意,他知道,带到律师那的意思就是徐佑石这家伙被保释了。
徐佑石轻松的站起来,被昌珉带着离开,走过在中身边的时候,还不忘戏谑一句,“警
官,再见了!哦――和你们还是不要再见的好!”
“那可由不得你!”昌珉在他背后推了一把,“废话真多!赶紧走!”
看着两个人离开的背影,心晴恨得想咬人。
在中看着她的表情笑笑,“小丫头,受了这点打击就气馁了?”
“离上面下的命令只剩4天了……我担心组长……”
“没关系!要相信自己!”在中说得很坚定,其实他自己心里也在叹气,这个案子好像
迷雾一样,也许真的要来一阵风吹过才能显露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