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对方身旁。
　　沉默蔓延，在这么静谧的气氛下，杨丞琳想起了很多遗忘的往事，表情不免变得感叹迷离。
　　“要不要试试看？”
　　耳边传来张孝全的说话声，将她远扬的思绪唤回。
　　“什么？”她茫然抬眼。
　　“钓鱼。”张孝全指了指手里的鱼竿。“想不想试试看？”
　　“想试。”她双眸一亮，迅速起身。
　　“给你。”没有多余的表示，张孝全退后一步，让她接过手里的钓竿

　　“我上个月才被调到台北分公司。”不知不觉间，他吃完了碗里的饭菜。
　　“这样啊……”杨丞琳笑意融融的望着他。“我还有一年就要毕业了，这份工最多也就只能再打一年，所以这一年里，你每天都要来买咖啡和早餐喔！”
　　之后，杨丞琳开始和他聊自己就读的学科，和这学期的安排，甚至还有毕业后的打算，以及关于就业的压力与迷惘。
　　多数时候，张孝全依旧只是聆听，或偶尔给她几句忠告。
　　他发现，虽然她对前途感到不安，但却不消极抱怨，反而怀抱着积极的态度，相信只要付出，就一定能获得。
　　“既然你学的是经济，那对于各行各业的前景研究与分析之类的工作，有没有兴趣？”在与她交谈后，一个想法窜入张孝全脑海。
　　“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兴趣，因为我没有深入接触过。”她很认真的想了想。“不过作为一个社会新鲜人，不管什么工作，都应该投入热情、多多尝试，我相信一定会从中获益良多。”
　　“没错。”对她进取的态度，张孝全表示赞赏。
　　离开的时候，他除了叮嘱她好好休息、按时吃药外，也做出了某项决定。
　　虽然他向来公私分明，但如果可以改善她的生活，让增加收入这件事不那么辛苦，那他愿意为她破例一次。
　　“张孝全，这里就是你工作的银行啊？”站在高耸如云的摩天大楼前，杨丞琳抬头仰望。
　　“我吩咐你带的东西都带张了？”张孝全淡淡点头，领她走入大楼。
　　“都带张了……”她悄悄拉了下他的手臂。“可是为什么我得穿套装，还要带履历？你要介绍工作给我吗？”她显得忧心忡忡。
　　在来之前，她就一直犹豫不决，不知道究竟是来干么的，但当时的张孝全，在电话里的口气又很坚决，不给她拒绝和发问就挂断了。
　　“我公司今天要招聘研究助理，我觉得你可以试试。”刷卡进楼后，他平静的望着她开口。
　　“不行，绝对不行。”杨丞琳瞪圆双眸，用力摇头。
　　她看见眼前完全智能化的大楼内部，还有那些形色匆匆、面无表情的金融界菁英，立刻打了退堂鼓。“我还没毕业，毫无经验，只能打打工，怎么能到这么大的公司应聘助理？”
　　“职位不是问题。”张孝全不容她后退，将她拉向电梯。“最近公司内部在进行人员调整；公司想扩大规模，但也有人事成本上的压力，所以会视情况，找一些有潜力的大学生来打工。”
　　“那也要有潜力啊！我大学三年，几乎每次都是勉强拿到学分的，因为我多数时间都在打工……我……什么都不会……”想到面试时会遇到的场面和问题，她就头皮发麻、双腿发软。
　　张孝全很镇定的按了电梯。“是你自已说要多多尝试的，所以别废话。我已经替你报名了，如果不想影响到我，你最好立刻到十五楼的招聘处报到。”

　　“可是……”她当然不想影响他，但谁让他自作主张？
　　“我要回去了。便利商店和早餐店的工作，都很适合我，我也没想过要换。”
　　她说完，转身就想走。
　　“杨丞琳，你的胆子就这么小？”张孝全一把拉住她的手臂，鄙夷的挑眉。“只不过是面试而已，没有通过就当累积经验好了，你到底在害怕什么？”
　　“我……我没在怕。”在他质疑的眼光下，她挺起胸。
　　“那就上楼。”电梯停在面前，他握住她的肩膀，将她推进电梯。
　　杨丞琳立刻退缩，语气颇为虚弱。“就算你要帮我找工作，也该事先通知我，好让我准备一下嘛……”
　　“如果我事先告诉你，最大的可能，就是你会逃走不来。”他一副看穿她的果决表情。
　　杨丞琳急忙敛下眼，不想让对方知道他猜中了。
　　“其实也不需要做什么准备，助理的工作，多数时候只是整理报告和打字，也不需要提供意见或分析。”看她依旧忐忑的低着头，张孝全便拍了下她的肩膀。
　　“是吗？”杨丞琳怯生生的抬起头。“我很怀疑我到底能不能做好。”
　　“只要做你自己，保持热情与积极，再多一点自信，我相信你一定能胜任这份工作。”一抹鼓励的笑意，在他嘴角漾开。
　　“你真的这么想？”他这是在夸奖她吗？她紧张的心情，因为他难得的笑容而不自觉的缓解。
　　“你不相信自己，也要相信我，我不会胡乱帮人报名的。”其实，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推荐他人。
　　张孝全抬了下好看的剑眉。“不想让我看不起，就最好抬头挺胸的去面试。”
　　电梯停在十五楼，张孝全按住开门钮，对她点头。“我还要上楼开会，你自己进去。”
　　“好。”杨丞琳深吸口气，带着自信的表情走出电梯。
　　正如他说的那样，只不过是一场面试，失败了又如何？
　　瞻前顾后、畏首畏尾，可不是她杨丞琳的信条！
　　更何况，人家都对她这么有信心了，她更不可以妄自菲薄，辜负对方的好意。
　　找回了自信乐观，她回过头来，对着他挥了挥手。“如果我失败了，你要请我吃饭！”
　　“快去吧。”张孝全不置可否的看着她。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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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电梯门关上后，杨丞琳咬了下红唇，便勇敢的前进。
　　在接到录取通知的那刻，杨丞琳的惊讶大于喜悦，甚至还有些忐忑难安。
　　还有两星期就要开学了，大四的课业虽然比不上前几年繁重，但也不算轻松，她真的可以胜任研究员助理的工作吗？
　　话虽如此，她还是拨通了张孝全的手机，通知他：“我被录取了。”
　　“恭喜。”他的口气仍旧不愠不火。“什么时候开始上班？”
　　“下个星期一……你怎么一点也不惊讶？”杨丞琳坐在床沿，双手托腮。
　　“我为什么要惊讶？我说过，你没问题。”
　　他冷静沉着的声音，和他对自己的信心，让她感到一股甜蜜在心头泛开，心情也自然的平静了下来。
　　就算只是为了感谢对方帮她找工作的好意，她也一定要接受这份工作。
　　“谢谢。”杨丞琳甜笑着开口。
　　“这次你又帮了我的忙……我好像总是麻烦你……”她平日明明很独立，但只要遇见他，就会变得很想去依赖他。

“不过显然有人知道是我递的履历，所以从中帮了忙。”张孝全在深思过后，得出了这样的结果。“你不必辞职，等我把这件事调查清楚后，会给你交代。”
　　“所以，真的不是你？”她小心翼翼的追问。
　　“你说呢？”张孝全冷冷瞪她一眼。
　　“信不信由你。”说完，他就大步转身离开。
　　他虽然表现得冷淡自持，但杨丞琳却很清楚，他生气了。
　　看着他带有怒意的背影，她在心里默默叹息。
　　看来，她是真的错怪了他。
　　想起张孝全而失神……
　　下班前，她收到了对方的简讯：下班后，在公司门口等我。
　　于是打卡后，她就赶紧以最快的速度跑到楼下，大门外停着一辆黑色宾士车，却没看到张孝全的人影。
　　正当她四处张望时，宾士车的车门突然打开，他正坐在车里，平淡的望着她。

　　张孝全朝门口走了几步，又突然回过身。“你真的觉得我缺点那么多吗？”
　　“什么？”她愕然睁大眼。
　　他该不会是想和她谈刚才那件事吧？真尴尬……
　　“就是你对柔依说的那番话。”张孝全斜靠在门上，语气略带促狭。“其它我都能接受，唯独缺点那里……真是太过分了。”
　　“我……我只是随口……”杨丞琳放下刀叉，显得手足无措。
　　“随口？”他眯起眼。“我倒觉得你一脸认真。”
　　“真的只是随口说说！”她慌乱的起身，不断摇手。“关于那些缺点……你千万别放在心上。”
　　糟糕，张孝全果然很在意她的话。
　　“我为什么不要放在心上？”他缓缓走向她，觉得她这紧张的样子十分有趣。
　　“被人如此高度赞美，我得好好珍藏不可。”
　　“你……”她终于发现了那一闪而过的笑意。“所以你没有生气？”
　　“生气，哪有？”笑意在他好看的脸上蔓延。“你那些话让我觉得很欣慰，我干么生气？”
　　“可你刚才……哇！你在捉弄我，张孝全！”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吗？张孝全居然在和她开玩笑。
　　杨丞琳气呼呼的走向他，却突然被地上的某样东西绊了一下。
　　“哎唷——”
　　她还没叫完，张孝全就飞奔到她面前，一把搂住她的腰。
　　“好险。”停在他胸前，她轻声喘气。
　　有他在，她果然很安全。
　　　“说实话，你真觉得我有那么好？”扶她站稳后，张孝全并没放开她，反而轻轻的拥紧。
　　“啊？”杨丞琳瞬间红了脸。
　　他怎么还在提那件事？
　　杨丞琳扬起小脸，对他甜甜的笑着。“看在你救了我的分上，我就不找你算帐了。”
　张孝全俯低面庞，嘴角含笑，注视着她的眼里满是温柔。
　　杨丞琳被人这么专注的看着，不由得心跳加速、呼吸急促。
　　“你的确很好，甚至比我说的还要好。”她很认真的点头。
　　“谢谢你。”他将她拉向自己。“谢谢你为我辩护……谢谢你努力了解我。”
　　“真的？”杨丞琳整张脸都散发出羞涩明亮的光彩。
　　他没有怪她，反而感谢他！这真是太好了。
　　“真的。”被她纯真的表情吸引，张孝全低下头，轻轻吻上了她的嘴唇。
　　杨丞琳闭上眼，思绪抽离身体，只剩下一片粉红的旖旎。
　　他——吻了她。
　　张孝全很认真的——吻了杨丞琳。
　　昨天、昨天发生了什么事？
　　明明是假日，昨晚还参加宴会到深夜才回家，但杨丞琳还是起了个大早。
　　她实在无法安静的待在家里，所以决定去晨跑，希望藉由运动，能让她混沌的脑袋清醒。
　　昨晚……昨晚一定发生了什么大事，因为她的脑海里，除了张孝全，还是张孝全。
　　对了，他吻了她。
　　当杨丞琳跑到精疲力竭、肺部缺氧的时候，才想起了昨夜那脸红心跳的一刻。
　　她停下脚步，捂住自己通红的脸颊，因为过于害羞而几乎无法呼吸。
　

　他们……居然接吻了。
　　当张孝全放开她时，她发觉对方相当惊讶无措；只是他们还来不及深谈，会议室的门就被人推开了。
　　于是他们只能仓惶分开，逃避对方的眼神。
　　而后，张孝全与来找他的人一起离开，因为是公事上的问题，所以他让司机送她回家。
　　她该怎么办？
　　杨丞琳走回她的顶楼加盖小屋，洗完澡后，就坐在床沿上发呆了好一会。
　　和喜欢的人接了吻……不是应该感到雀跃欣喜，无比幸福的吗？
　　而她的确有这样的感觉，只是还多了一分忐忑、一分惊慌，一分不知所措……
　　张孝全是她喜欢的人，这事实她无法逃避，然而，她却不晓得对方的想法和感觉。
　　杨丞琳站起身，在屋子里不断的踱步。
　　如果他不喜欢她、对她没有任何感觉，那他不会主动吻她；而且他们的吻相当美好甜蜜，至今仍让她心跳不已、无法自抑。
　　打开衣柜，杨丞琳更衣，准备出门。
　　她告诉自己，别再沉默下去。
　　不论会得到怎样的答复，她都应该向他告白。
　　那个吻，给了她勇气，也给了她动力。
　　就算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又如何？昨夜，她不就走入了他的世界，而他也早就进入她心里了吗？
　　不管相隔多远，差距多大，只要他们想在一起，就一定可以跨越鸿沟与所有障碍！
　　不想让自己再犹豫，杨丞琳笑容满面，自信十足的出发。
　　她要去见张孝全，立刻！
　　想到他昨夜一定工作到凌晨，杨丞琳先打了他的手机，结果却转到语音信箱。
　　他是还在睡没起来，或者还在公司？
　　不过她很了解对方，不管工作到多晚，他都会在九点之前起床。
　　于是在留完言后，她去买了早餐。
　　总之先去他的公寓找他，不在的话，再去公司好了。
　　虽然手里有他给的钥匙，但杨丞琳还是先按了门铃。
　　很快就有人来开门，杨丞琳保持着开朗的微笑。“早安，张总监！”
　　“早安。”为她开门的那个人不是张孝全，而是孙柔依。
　　“你……好。”杨丞琳结结巴巴的看着对方，脑筋一时间打了好几个结。
　　“你是来找孝全的吧？快请进。”孙柔依将杨丞琳迎入屋内。
　　“他还在洗澡，要不要我去叫他？”
　　“洗澡？”杨丞琳倒抽一口冷气，面色顿时发白。“你怎么……会在这里？”
　　孙柔依的笑容僵住。“看到我，你很惊讶是吗？其实我自己也很惊讶，我居然会想跟他复合……”
　　她尴尬的指了指沙发。“趁他还在洗澡，我们谈一谈吧。”
　　“我……没什么好跟你谈的。”杨丞琳捏紧早餐袋，低下头，苦涩窜入眼眶，使她的心情也变得恐慌。
　　他们——复合了？那么站在这里的自己，又该怎么办？
　　“昨晚你说的那些话，让我想了很多；也许我一直都没有真正了解过他……而且看他有了新女友，让我心里很不是滋味，我这才发现，原来自己……始终没有忘记他。”孙柔依很感慨的开口。

　　就在这时，电梯门打开，接替张孝全的新总监陈致凯，一脚跨进电梯里。
　　看到这景象后，他故意调侃他们。“一大早的，可不可以不要放闪光？让我们这种孤家寡人看到了，心里很不是滋味呐。”
　　“陈总监，都和你说过好多遍了，不要乱说话！”在张孝全开口前，杨丞琳已急忙否定。
　　“谁会相信这种欲盖弥彰的话？看看你们……啧啧啧，多么恩爱甜蜜。”陈致凯夸张的摇头。
　　“陈总监，你最好相信。”张孝全平静的拍了下他的肩。“要不然从明天起，我保证你会得到成堆的工作，让你根本没时间陪女朋友。”
　　“这算是威胁，还是滥用职权？”
　　“随便你怎么想。”张孝全拉了下领带，与杨丞琳很有默契的对视一眼。
　　“所以你们……真的不是那种关系？”陈致凯狐疑的指了指两人。
　　“我们真的不是那种关系。”杨丞琳用力颔首。
　　五年后，她和张孝全仍没有超越友谊的范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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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带着自信的笑容，她和陈致凯一起步出电梯。
　　“总经理，你确定不来参加投资决策会议吗？”陈致凯回头看张孝全。
　　张孝全冷淡的摇头。“投资的事，全权交由你负责，我只等着看结果。”
　　“难怪你们没交往，他这个人，实在是太老奸巨猾了，一看就不适合我们杨组长这种心思单纯的人……”
　　杨丞琳边和陈致凯说笑，边转身，微笑着对张孝全挥了挥手。
　　那张经过岁月洗练的脸依然英俊，似乎还更增添了几分稳重的魅力。
　　杨丞琳相信，未来，她和他也不会是恋人。
　　大概永远……都不会是。
　　她心头被感伤笼罩，虽然早就明白他们是最好的朋友，不是相爱的恋人，但每每体会到这一点，还是会让她的心隐隐作痛。
　　可这又有什么办法？既然决定要深埋那异样的情感，那她就该打起精神，好好的维护这份友谊。

有你今天对我的态度——你最好拿得出让我信服的理由！”
　　“我……我……”面对他的步步紧逼，杨丞琳倒抽口气，心思慌乱到不知该从何说起。
　　他俯身迫视她。“先从你和陈致凯的关系说起！你们在交往？”说完，他的薄唇就抿成愤怒的直线。
　　“是。”被他周身的戾气吓到，她不假思索的回答。
　　“是？”张孝全感觉一股白热化的怒气，在身体里高筑。“什么时候开始的？为什么我不清楚？”
　　“没有多久……我觉得不必告诉你……”她蹙起秀眉，嘴唇微颤。
　　“不必告诉我？”他咬紧牙关。“拒绝参加纽约的培训，也是因为不想离开他吗？”
　　张孝全用力握紧双拳。“那是多么难得的机会！五年才有一次的培训，你居然为了男人而拒绝！”
　　“是有这方面的考虑，不过更重要的是——”她还是第一次看到他勃然大怒，这让她不知所措。
　　“你这些天突然对我的疏远，也是因为他？”张孝全没有听完她的话，就霸道的打断。“是不是觉得我的存在会妨碍你们？”
　　等待她回答的那一刻，张孝全感觉他所有的神经与肌肉都绷得死紧，还有一种莫名的紧张在心里聚集。
　　杨丞琳习惯性的想去摸右耳，但在对方凌厉如刀锋般的目光注视下，她只能捏紧粉拳。
　　她该怎么回答？
　　颤抖的感觉窜过全身，她额头开始冒出细密的冷汗。
　　杨丞琳咬住桃唇，轻轻闭了下双眸，而后勇敢的与他对视。“是，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她恐惧的屏住呼吸。
　　她不想撒谎。
　　虽然她知道，自己说出口的话，只会让他更加愤怒……
　　张孝全的怒火在得到她的回答后，并没有爆发，反而渐渐被一层阴霾笼罩。
　　他一瞬也不瞬的凝视对方，那张他已经熟悉到就算闭上眼，也能描绘出每一个五官细节的清秀脸庞，此刻却蓦地有些看不清。

　　他把车开过去，停在她面前，摇下玻璃窗，沉着脸说：“上车吧。”
　　杨丞琳倒抽一口冷气。“致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知道孝全要调回美国，所以想请他晚上去喝一杯……谁知刚开到这里，就看到你提着大包小包，走了进去。”他挑眉说。
　　“那你怎么还问我在哪里？”杨丞琳打开车门坐了进去，本就低落的心情更加复杂。“你……在试探我？”
　　她没生气，是她没有给对方足够的信心来信任自己，又能怪谁？
　　“你对我撒了谎。”陈致凯直视她的眼睛。“这应该不是第一次……虽然我知道你和他没什么……不过，我们还是找个地方好好谈一谈吧。”
　　感觉到他的认真，杨丞琳也很郑重的颔首。“好。”
　　他们的确需要好好谈谈，关于两人、关于未来……
　　虽然她的心十分疲惫，情绪也还沉浸在悲哀里，但她，该对陈致凯坦承一切。
　　为了自己，也为了他。
　　真正的男女朋友，绝对不是像他们现在这样。
　　虽然正在休假，可张孝全却无心睡眠，早早就起床。
　　明天，他就要启程离开台北、前往纽约，这一走，也许好几年都不会再回来。
　　他会留恋这座处处都透出温馨气息的公寓的。
　　照入窗户的温暖阳光、阳台上杨丞琳精心栽种的植物，还有客厅里柔软的沙发靠垫，和墙上她亲手挑选的画……
　　他在屋子里穿梭，直到门铃打断了他的冥想。
　　打开门，一张比阳光还要灿烂温暖的笑脸出现。
　　站在门外的不是别人，正是在他脑海中不停打转的杨丞琳。
　　“早餐快递，张孝全先生，请签收！”她举起手里的袋子。“里面有你最喜欢的espresso，还有火腿三明治。”
　　“这是……”当年她打工那家店的早餐！
　　张孝全带着不敢置信的表情，愣在门口。
　　“行李都整理好了吗？”不等他邀请，杨丞琳就迳自跨进屋里，微笑着打量四周。“对了，钥匙，我今天带来了。”
　　她把钥匙放到茶几上，抬眼间，却看到上头躺着一张泛黄的卡片。
　　她小嘴微张，手指也顿住了。
　　“这张卡片……”胸臆间有某种感动流过，她小心翼翼的拿起卡片。“你还留着？”
　　“我还打算带去美国。”这是他们相识的最初，他又怎会丢弃？
　　调整好自己的心态，张孝全转身走进客厅。“还好你带了咖啡来，家里什么东西都没有。”
　　“而且是两杯。”她指了指阳台。“我也没吃早餐，我们边吃边聊吧。”
　　你怎么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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