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幻梦,也许化境三千,也许入眼纷纭,瞬息将散华筵,也许还能记起斑驳陆离、缠绵,也许是强作欢颜”
自林殊的音容笑貌与身同灭的那刻起,属于林殊的骄傲荣光、诚挚热情、飞扬明艳就此寂灭,毁灭于梅岭那场熊熊烈火之中,余烬袅袅。
当年的纯真美好、意气风发只能是梅长苏“幻梦”里的“化境三千”;当年的少年将军、金陵骄子亦不过是“瞬息将散的华筵”。梅长苏还能忆起的,也许只是金陵城中抄家灭族、斑驳陆离的帅府,也许只是与霓凰郡主情窦初开的青涩缠绵。
当他以梅长苏的身份踏入金陵之时,带着点儿高深莫测、带着点儿云淡风轻,带着点儿运筹帷幄,带着点儿狠辣决绝……一个人伪装久了,或许连自己也骗过去了。也许只有那个最为纯粹的飞流,能洞悉他眼里的悲伤,一遍一遍在他的否认声中,执着地叫他“不要伤心”。正应了那一句“也许是强作欢颜”。
难得的是,梅长苏在选择违背自己的内心,背负那些“阴暗和沾满鲜血的事”的同时,他顾忌着每一个人的感受,甚至照顾着飞流的情绪,独独忘了自己才是那个最该悲伤、也最有资格悲伤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