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天空并不遥远
“我想要的——不仅仅是这个。”
“无论是自由,还是你,我——可是都……”
天台有点高得危险,而她双脚踏上边缘,笑的恣意。
她的红衬衫在风下猎猎作响,像鸣兵作战时染血的战旗。
天那个时候是个情窦还未初开的女孩子,羞羞涩涩的坐在角落里,好看的手指搅着裙角,一双眼不住地瞄着闹哄哄的教室里三五成群的少年少女。
于是在这个火热朝天的氛围里,她一眼就看见了那个孤孤单单的背影——
清冷的过分,格格不入,却穿着一身极为惹眼的红衫,背脊微微弯起,几缕发丝垂下,遮住了少女的视线。
不知怎么的,天有些脸红,虽然没有看见面容,但她就是觉得这个少女很好看……
好看的让她心跳漏了一拍。
“你、你好,我叫天,可以和我、我做朋友吗?”
“……”
半晌得不到回应,天觉得自己快要烧起来了。
“啊。”就在天懊丧的准备回去的时候,她听见那个女孩子轻轻的、低低的喃道——
“……自然可以。”
遥。
遥——遥——
天觉得很开心,能够接触到喜欢的人——就算只是远远的看着,也是件令她能悸动上整天的事情。
毕竟,她说了是能够做朋友的啊。
天抿起嘴唇,控制不住地弯起嘴角。
这几天天的心情一直很好,总是一脸欢喜的跟在遥的身后,再看着遥的后脑勺发呆,发呆着傻笑起来。
“傻瓜。”遥用食指点了一点她的额头,轻笑着走开了。
有时候天觉得她不像是第一次认识遥。
无论是自己所喜欢的东西,还是自己的琐碎习惯,遥都知道的清清楚楚。
看着忙碌的遥,天头一次感到了恐惧。
“还是这样?”
遥对着空无一人的房间落寞叹息。
无论是过去——追逐着、笨拙的记下她所有的喜好与习惯,小心翼翼的将所有奉献给她。
再在一个谎言般的誓言下,等到街上只剩下自己和路灯。
还是现在——
遥靠着墙蜷缩起来。
好、好冷啊……
其实过去的遥和天是相反的。
遥是沉静内敛的,天是不可一世的。
于是相对的,是遥豁出一切去拥抱她的。
可是再在一个如血残阳的傍晚,天微笑地看着她的恋人,说出了最残忍的话。
……
遥不知道自己这样迷糊糊的躺倒了多久,只记得自己一直哭一直哭,然后就没有了意识。
她默默的低下头,却猛地被自己身上盖着的被子惊吓到了。
吓到了,连耳朵尖都红了起来。
天打开卧室的门就看见天呆呆的看着她的被子,耳尖微红,还有些打冷噎。
又好笑又好气的过去揉了揉恋人的头发,再次吓到她之后——
天有些心疼的叹口气,将人揉进怀里,呼出的气息彼此交融,她满足的感受了一下,再缓缓开口
“都想起来了,小天儿。”
“我,明白了一些事情。”
“一生那么短,就是要和自己喜欢的人过才好啊——”
“我真的是太笨了,才发现……你就是我的自由啊,”不知道是谁的泪水滑下,“在这里。”天用手指一寸寸抚过遥的胸口,最终停在心脏的位置,“我在这里,这里这么大,足够容纳我……我的野心了。”
呼吸交融间,相偎在一起的两人,找到了失去了曾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