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这一句赞,道声“谬赞”,却颇有些傲然自得,不经意扬了扬下颔。又见她目光辗转,落在身侧,也不免随她看了看手中捧着的梅枝。把来递到她跟前,举手投足间,一缕清芳暗浮。轻笑拈着淡黄花瓣间微红的新蕊】
这是卢梅坡的《雪梅》,娘娘好雅兴。
【脚下也跟了上去,捺不住,在心里默念数遍,恍入追忆,若有所思,俄而笑言】
嗯。叫嫔妾想起了,旧时阿玛曾对嫔妾说,世上的事总是盈亏有数、相辅相成。有时两全齐美最好,有时却不可兼得。
嫔妾贪心,凡事,只盼两全。
【经她提醒,才觉方才只顾说话,时不待人。翘首远视,天边一条霞光,霁色破晓,日出将近。趁她背对悄自吐了吐舌头,笑道】
瞧嫔妾这多舌的毛病,别耽误了娘娘行程。
【嘴上一壁说,脚下步子亦不免加快,只是这恼人的花盆底儿踩得还不算熟,又是在这崎岖山径上,比不得惠贵妃熟稔,不多时,已落在她身后七八步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