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我在整理父亲遗物的时候发现了一块与怀表造型类似的秒表。
那块秒表和怀表相同的嵌在一个类似于金属制造的外壳中,金属外壳上精美繁复的花纹呈镂空,在我眼中却像是简单粗犷几笔勾画出的破碎的裂缝,狰狞而恐怖,裂缝内部侧面还时不时带闪烁着金属陈旧的光泽,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诡异。
是的,那种诡异仿佛真实到不贴切,可具体我却无法描述是如何是哪里诡异,貌似这种无法形容的诡异更让人感到惊悚。
并且那是一块已经归零的秒表。
或许你觉得秒表归零并没有什么好惊讶的,但是你要是真真切切的经历过见到过这块我逝去的父亲一直佩戴着的秒表突然归零那种感觉是非常可怕的。
是毛骨悚然的,就像是一种冰冷狠狠的刺进皮肤,千疮百孔。
我已经两年多没见过我的父亲,毕竟生活在这样冷酷颓废的城市里我无法告别我赖以生存的工作所赚得的钱而去看望我的父母,我对我父亲的记忆也一直停留在两年前。
两年前的他总是佩戴着这块我认为诡异的秒表,他对这块秒表爱不释手,这令我无法理解,一块破烂诡异的秒表如何在手中把玩这成了我当时最大的疑惑。
而我的父亲一直坚称这块秒表给他带来了幸运。
我一直记得两年前那块秒表上那一串奇怪的数字,一直在倒数跳转。
【64522702】
如果我的记忆没有出错的话我当时那一眼的确是这样的,足足有八位数的数字让我惊讶了许久,我心中的谜团也越来越混乱,越理越乱。
为什么会出现这串数字,这串数字倒数有什么意义?
况且这块秒表无法一键归零。
我放下我心中的疑惑,右手意图将那块秒表拿起来摆在旁边,就在指尖触动的那一刻整个秒表的金属壳上流动着微弱怪异的光泽,异常的狰狞。秒表上浮现出一串乱码逐渐消失,最后出现了几个数字。
【31642400】
又是一串奇怪的数字,仍然是八位数。
与此同时我突然停止住了我准备把秒表摆在旁边的动作,我将它佩戴在了腰部当作挂饰挂了起来,我自己异常的举动令我自己都被吓到了,貌似那块秒表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引力。
至于我的父亲说好听了一点是死去了,但是事实是他魂飞魄散了。因为我们是灵魂,没有第二次的生命,无法死去第二次,我们死后存在在这个地方,但我们现在的所有与人一样的生气情绪却不知道是从何而来。
貌似很奇怪,而在这的无数灵魂如何的魂飞魄散没有任何人管,以至于我现在还可以与你说话是多大的幸运与荣幸。
你好我是沈七。
与所有亡魂一样,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亡魂,生前与父母车祸抢救无效一并死亡。
我一直述说着这块秒表如何的诡异,实际上我自己就非常的诡异。
我父亲的遗物并不是很多,死前存留在人间的物品又无法带进来,所以他的遗物我几乎没怎么整理就好了,仅仅只有一块秒表与一本被写有日记的笔记本。
我很好奇,我的父亲在我不在的两年是如何过的,所以我翻开了日记。
但是在我看到我离开的两年中的日记愣了愣,满眼的不敢相信。
“我回去了,我还是活着的,我相信我是幸运的。”
“女儿沈七好久没回来了。”
然后我的手指跳过了几十张。
“车祸死亡,我还是回到了这个地方。”
我开始反复咀嚼着这些几乎不可能出现的字眼,最后我捕捉到一个关键词,这着实让我震撼。
幸运…
我记得我的父亲一直戴着那块秒表坚称它给自己带来了幸运。
难道…但是这种推理出的想法几乎完全没有可能性,但是在我看向那块秒表仍然的诡异后我突然有几分的相信了,貌似这也没有什么不合理。
然后我的手指再次翻页,翻到了我的父亲死亡的那一页。
“零了。”
我看到这简短两个字有些看不明白,索性不再琢磨,但是这两个字却让我浑身发抖。
突然我听到门突然嘎吱的响了一声,我父亲居住的地方是一块常年风吹雨淋已经发霉的木门,非常轻易就能开启,后面逐渐增大的脚步声让我心里漏了一拍。
我转过去想看清是谁,当我转过去我却定住了,想跑却无力动弹,那是一个陌生的女生面孔,她上扬着眉毛举起手枪抵着我的胸口的心脏处。
随着她微笑的弧度越来越大的弧度,越来越狰狞,一声枪声我僵硬的低下了头看见自己心脏处一个不大不小血窟窿,扑鼻的血腥味,温热的血仿佛会腐蚀一样腐蚀着我的灵体。
灵体与灵体之间是可以直接攻击的。
貌似我魂飞魄散还是死不瞑目嘛,我已经死过一次了应该不能用死不瞑目来形容。
“竟然没有时间...”
那个女生抽了抽嘴,嘴角却依旧不变的弧度,明明清秀的面容在我已经差不多被腐蚀掉充满血雾而空洞的眼眶里却无比的狰狞可怕。
我想说出话来,沙哑的音色卡在了喉咙里,一丝呜咽声都发不出来,而心脏处的血窟窿范围越来越大,血腥味越发的浓重。 我空洞的眼眶中突然泌出一些一样红色温热的液体顺着倒下去的脸庞留下痕迹,我不甘的看着那个笑着的女生,却终究抬不起我的头颅,几次想抬起来却还是倒了下去。
而那块秒表上微弱的光泽越来越强烈,数字仍旧有条不序的倒数变化着。我眼眶的血雾完全遮挡住了我的视线,我的全身再也无力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