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公务繁忙,画廊装修及开业事宜,都交给了小姨子康玉珠一力操办。严耀钦做好打算,将在宾客云集的开业酒会上,当众宣布次子成为“十日”的新任主人。
酒会定在某个周日的下午,被严耀钦极为上心地标注在了记事簿上。偏偏那天上午的会议繁复冗长,无休无止。当他走出会议室的时候,多伦道上的欢庆已经开始了。秘书转达说,二少爷曾在他办公室里等候许久,眼见时间来不及,才留了张字条匆忙离开。
随后,严耀钦看到了儿子贴于办公桌上的便签,细细读去,脸上不易察觉地微笑了一下。他了解卓扬,那小子总会在不知不觉间洞察周遭的一切。从他对这开业酒会的重视程度来看,恐怕,自己关于画廊的打算,以及花费在起名上的小小心思,都没逃过他的双眼。
严耀钦自己并没有发现,这些所谓的内疚,补偿,与怜爱,早已不再是表演那么简单。
嘴角的清浅笑意还未散去,门口忽地脚步纷乱,一阵嘈杂之后,又很快恢复成令人不安的沉寂。伴随着急促敲门声,助手赞伍气喘吁吁跑了进来:“严先生,画廊那边……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