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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新人续写 十三月——后现代篇,不喜求轻拍,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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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听见了吗?”莺哥的手搭在容垣的肩上。
“我听见了。”容垣缓缓却又欣喜地说。这股欣喜之情融汇在意味深长的四个字中,“我听见了”,胜过当年凯撒著名的战报——我来了,我看见了,我胜利了。
莺哥听后,没有说话,一切尽在不言中,她对容垣报以一笑,举手整理了一下他的头发。好一会儿,她微笑着问容垣:“你为什么也这么高兴?”
“因为你高兴。”容垣握着她的手。他没有完完全全说实话,但这也不是假话,他不过是没有把话说完整罢了。
她笑了笑,嗔道:“说谎。”虽然嘴上这么说,可看来莺哥并不打算深究。她收回手,突然好像想到了什么。直到容垣问她怎么了,她才回过神。“从前,我手背这里有一道几厘米的伤痕的,现在不见了。”她指着右手手背说,“其实不止是这里,之前很多的疤痕、纹身都不见了。我也不记得是什么时候去掉的。”
“去掉它们的时候,应该很疼吧?”容垣又抓住她的手。
“不记得了,可能吧。”莺哥摇摇头,“不过,现在不是有麻醉吗?应该不会很痛。”
真傻,怎么会不痛呢?那时候,你可是自己要求不要打麻醉针的。容垣还记得自己得知莺哥受过这样的苦的时候的心情,心简直就漏跳了一拍。
这时,容垣坐正了,问:“你还记得今天早上在射击场的打赌么?”
莺哥点头,“我输了,要答应你一个要求嘛。你那时不是说没想好吗?”
“现在想好了。”
“还真聪明。不会是想趁着我高兴,提些过分的要求吧?”莺哥心想:我可不傻,不会轻易答应。
正当莺哥做好准备听着容垣提出什么过分或者是奇葩的要求的时候,容垣先是执着她的右手,放到嘴边,在她刚才指出有疤痕的位置轻轻地吻了一下。然后,问了一个她始料未及的问题:“除了这里,那些伤痕都在什么地方?”
她听完这问题整个人都懵了,但还是慢慢地回答了他的问题,轻轻地转过手,左手执着右手手腕侧,“这里。”
容垣的唇,从莺哥的手背移到手腕处,他低沉的声音问:“怎么受的伤?”
“挣脱绳子,挣脱铁丝,记不清了。”
他修长的手指划过她如今光洁的手腕,“还有呢?”
莺哥觉得自己很快就要融化了,就像靠近太阳的蜡烛一样。她抬起左手,指着额角,“这里。”
容垣再次吻过她曾经的伤口,等她说是怎么受伤的。莺哥的声音有点颤抖,“好像是被碎玻璃弄伤的,有些碎玻璃扎进伤口了,要用镊子取出来。”
“一定很疼。”容垣不无心痛地说。这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
莺哥说不出话,良久才有力地点了下头。
“还有呢?”容垣温柔地问。
“这里,之前有个五芒星的纹身。”她指着颈后,不等容垣问为什么,她就解释道:“为了接近一个神秘学团体,装成一个爱好者。”大概是莺哥自己对纹身还是有点偏见,她不知道容垣有没有类似的偏见,但是她希望马上让她知道自己并不是那种喜欢纹纹身的人。当然,她还可以选择不告诉容垣她哪里有纹身,可她并不想对他隐瞒。
容垣看着莺哥的皮肤,早已看不出曾经纹身的痕迹。激光可以很轻易地洗掉纹身,但是激光射到皮肤上得有多疼?他想象不到。像是爱抚那样扫过莺哥的后颈,他又问:“还有呢?”
“这里。”莺哥的指尖划过左手手臂,看样子是一道很长的疤痕。“瑞士军刀划伤的。”
“要缝针吧。”
犹豫了几秒,莺哥慢吞吞地说:“两三针。”
容垣看着她的眼睛,她只得说实话:“八针。”
他吻过她的手臂,“为什么说谎?”
“怕你担心。”莺哥的声音颤抖得更厉害了。她突然想到了容浔,每一次完成任务之后,他都只说两句话:“回来了?可还顺利?”容浔从来没有问过她有没有受伤,伤着哪里,严不严重。即使受了重伤,也只是一句好好养伤。但那时,对她来说,一句“月娘,你做得很好。但是,你还能做得更好”胜过了一切。她也从来没有觉得这有何不妥,有何不好。莺哥自以为自己是个独立的坚强的姑娘,直到今天,她清清楚楚的意识到,原来自己也需要被人怜惜,需要有人宠爱,需要向人撒娇。想到这里,除了感动,她还觉得自己很委屈——这么多年过去了,直到今时今日她才在容垣那里体会到这种感觉。眼泪犹如决堤的洪水,从眼中涌出,仿佛要把多年的委屈都倾泻出来。
容垣把莺哥拥入怀里,也不怕她的泪水毁了他的上衣,他抚着她脑后乌黑的头发,柔声安慰道:“好了,好了,我在这。”


1465楼2016-05-13 23: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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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把莺歌写哭了,容垣倒好,楼主却懵逼了,一时不知如何写下去,容我好好想想


    来自iPhone客户端1468楼2016-05-15 23: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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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刚睁开眼睛的莺哥,觉得眼皮浮肿得厉害,睁眼了好几秒,依然看得不太清晰。朦朦胧胧地回想之前的事情,才想到大概是哭得太投入,以至于哭着哭着睡着了耶不知道。定眼细看,视野总算慢慢地回复正常,于是莺哥便看见容垣倚在床头看着她。见她醒过来,容垣伸手拨好她耳侧的碎发。“醒了?”他的声音很轻。
      想起之前的事,莺哥竟然觉得不好意思。想想也是应该,毕竟自己是个孕妇,而且容浔还计划着和她结婚,但自己竟然在这个时候和容垣纠缠不清,又是亲,又是抱,还在他怀里哭得一塌糊涂。于是乎,她傲娇的偏了一下头,顺手揉揉浮肿的眼皮。
      容垣修长的指尖拂过莺哥的眼睛,“肿得有点厉害呢。”
      莺哥头偏的更加厉害,就是不看他,“还不是你害的!”自己很少哭,更何况是嚎啕大哭,若果不是容垣之前的举动,她也不至于感动得大哭了起来。
      “是啊,都怪我。”容垣似乎明白了些什么,继续说,“那我再亲你一下,看看会不会好些。”
      “不要!不要!”莺哥赶紧用手捂住眼睛,不让容垣得逞。她手忙脚乱的样子引得容垣笑了起来,一副目的达到了的样子。
      听到他的笑声,莺哥随手拿起身边的抱枕,胡乱地扔了过去,却没有意识到自己从小到大都没有这般胡闹过。生气是不能乱摔东西的,小时候因为家里穷,家徒四壁怎么还能随便扔东西。后来容浔教导她,行事要喜怒不形于色,那就更加不能发脾气扔东西了,哪怕是不值钱的、无关紧要的东西都不行。而且,不仅要压抑愤怒,甚至还要压抑喜悦,不能把情绪写在脸上。
      容垣轻松地躲开莺哥的攻击,随手接过抱枕,“已经五点多了,你饿了吗?”
      “不饿!”她本不觉得饿,但是容垣这么一问,还真觉得有点饿了。不过莺哥不愿让他如此轻而易举地转移话题,于是说了反话。
      容垣显然是知道她说谎的,也不直接拆穿,只是问:“你确定?可别饿着宝宝。”她知道莺哥现在有多在意他们的孩子,再赌气也不会带上小宝宝。
      果然,莺哥听后乖乖地起床,整理好头发,披上银白色的针织外套,和容垣一起出去了。她本来就不是真的生气,路上容垣三言两语又把她哄了回来。
      晚餐两人选了附近公园旁边的一家日料点。席间,莺哥夹了好几次都夹不起那圆圆的菓子。在事情变得尴尬之前,菓子被夹了起来,递到她的嘴边。莺哥习惯性地张口吃了,菓子在口中被咀嚼了几下后,她才发现有什么端倪。因为正在吃着东西,也不好说什么,只有低下头继续吃。可是越急却越吞不下那颗菓子,只得端起杯子,喝了口玄米茶,和着水吞下去。如此一来,别说品尝那菓子的味道,即便那是甜是咸,莺哥也尝不出来了。
      容垣不紧不慢地问:“这首歌唱的是什么?”
      这时莺哥才认真听到日料店原来播着日语歌,她的日语并不十分好,仅仅够日常交流。还好那是一首抒情的慢歌,歌词也通俗易懂,用心一听,才明白了歌词的七八成。
      梦のような人だから 如梦里一样的人
      梦のように消えるのです 跟梦一样消失了
      その运命を知りながら 明知道那命运
      めくられてきた季节のページ 曾围绕你我的季节的那一页
      落ちてはとける粉雪みたい 就像是一掉落就会融化的细雪
      止まらない想い 无止尽的想念
      爱さなくていいから 不爱也没关系
      远くで见守ってて 让我在远处守护你
      强がってるんだよ 我正逞强著哦
      でも繋がってたいんだよ 但是好想跟你有所连系啊
      あなたがまだ好きだから 因为我还喜欢著你
      もっと泣けばよかった 如果能再哭泣就好了
      もっと笑えばよかった 如果能再欢笑就好了
      「バカだな」って言ってよ 再跟我说「你很傻」嘛
      「気にするな」って言ってよ 再跟我说「不要在意」嘛
      あなたにただ逢いたくて 只是想再跟你相逢
      初めてでした 这是第一次
      これまでの日々 曾经在一起日子
      间违ってないと思えたこと 让我觉得是正确的
      阳だまりみたいな 就像是太阳一样
      その笑颜 那个笑容
      生きる道を照らしてくれました 帮我照射出生存之路
      心の雨に伞をくれたのは 心里下著雨 帮我撑伞的
      あなた一人だった 只有你一人而已
      爱せなくていいから 你不爱我也没关系
      ここから见守ってる 我会在这里守护你
      强がってるんだよ 我正逞强著哦
      でも繋がってたいんだよ 但是好想跟你有所连系啊
      あなたがまだ好きだから 因为我还喜欢著你
      同じ月の下で 在同一个月下
      同じ涙流した 流下同样的眼泪
      「ダメなんだよ」って 「不行啦」
      「离れたくない」って 「不想和你分开」
      ただ一言ただ言えなくて 简单一句话却说不出口
      いつか生命の旅 总有一天生命旅途
      终わるその时も祈るでしょう 结束时也会祈祷吧
      あなたが憧れた あなたであること 为了你所喜欢的 你的事
      その笑颜を 幸せを 和那个笑容的幸福
      爱さなくていいから 不爱也没关系
      远くで见守ってて 让我在远处守护你
      强がってるんだよ 我正逞强著哦
      でも繋がってたいんだよ 但是好想跟你有所连系啊
      あなたがまだ好きだから 因为我还喜欢著你
      もっと泣けばよかった 如果能再哭泣就好了
      もっと笑えばよかったのかな 如果能再欢笑就好了吗?
      「バカだな」って言ってよ 再说声「你很傻」嘛
      「気にするな」って言ってよ 再说声「不要在意」嘛
      あなたにただ逢いたくて 只是很想再与你相逢而已
      あなたにただ逢いたくて 只是很想再与你见面而已
      莺哥把歌词大意和容垣说了一下,本以为这种情歌他会一笑置之,没想到他听后竟然沉吟了好一会儿。直到很久以后,她才知道原来那是一部叫《嫌疑人X的献身》的电影的主题曲,那时候的容垣,大概是从故事中的某个人身上找到某种共通之处,产生了共鸣罢。


      1471楼2016-05-16 23: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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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新了2000多,可是等了这么久都无feedback。不高兴😠


        来自iPhone客户端1472楼2016-05-17 15: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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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使之恋 (上)
          很久很久以前,容浔曾经对莺哥说过:“在这世上,如果你不能让委屈别人让自己开心,就只能委屈自己让别人开心。”
          对此,莺哥曾经深以为然。可是现在她觉得其实容浔说得不一定对,至少并不全对。这几天,她天天都几乎和容垣腻在一起。说是“腻”在一起似乎也不太对,因为无论在一起多久,都不会觉得腻,也不会觉得累。而且,她很开心,真的是发自内心的开心。她看得出来,容垣也很开心。两个相爱的人在一起,只要一方高兴,另外一方也会由衷地为他或为她感到高兴,不用委屈别人,更不用委屈自己。
          和容垣在一起,他们都干什么了呢?莺哥也想不起来,只记得只要两人在一起,时间便过得飞快。有时候,他们就在客厅的沙发上,莺哥把头枕在容垣膝上,抬头看着他。阳光斜斜地打进来,有点逆光,可是却让他的轮廓更柔和。容垣有时拨弄一下她的头发,有时会伸手抚摸一下她微微隆起的腹部,然后,他们就会谈论一下孩子。例如,孩子是男孩还是女孩?莺哥说希望是女孩子,因为如果是男孩子的话,她一个人不知道怎么带。说完,有不禁惆怅,如果孩子的父亲是容垣,那该多好?
          人的思维其实有时候很奇怪,当你认定了某一个观念的时候,当其他与观念相悖的证据出现的时候,人就会给出解释将其合理化,使之与原有的观念相符。例如莺哥以前学跆拳道的时候认识过一个“师兄”,无论声音衣着行为还是举止都是一个正常的男孩子,也让莺哥称呼“师兄”,于是莺哥也就深信不疑。后来有人说那是师姐,并不是师兄,从前是留着长头发、穿裙子的。可是她并不相信,就算那“师兄”赢了比赛,横幅上写了是青年组女子XXX,她还是对自己说这玩笑也开得太大了吧?直到很久之后的后来,才从教练那里得知,那确实是个师姐,她才知道所谓的真相。所以当莺哥认定容垣不是她肚中胎儿的父亲的时候,她就没有再怀疑过。也可以说,她相信他,不愿怀疑他。
          她最喜欢的是晚上容垣给她和宝宝讲睡前故事的时候,他的声音好好听,听着听着,她就睡着了。刚开始听故事的时候,她只是默默地听着,毕竟是给小孩子听的故事,对她没什么吸引力。但现在她爱问各种各样的问题,也许是为了找茬,也许只是为了和他说话,最后容垣不得不让她不要打岔。


          1477楼2016-05-20 23: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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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来打算今晚这个晚上好好码字的,结果午睡一起来,这几天一直郁郁寡欢的小伙伴收到了被录取的好消息,我们几个之前一直报团取暖的几个小伙伴都有着落了,大家兴奋不已,恰逢今天是520,于是出去happy hour释放体内的洪荒之力了,到十点半才回来,晚点再码哈


            来自iPhone客户端1479楼2016-05-20 23: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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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了那么久,电视剧吧那边的帖子终于可以变回能够插楼的主题贴啦😄欢迎大家回归,么么(^з^)


              来自iPhone客户端1481楼2016-05-21 11: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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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使之恋(中)
                夏季风来临,昊城的暴雨越发多了起来。今天的雨不是一般的大,连气象局都发布了红色暴雨警告,学校也宣布停课。最近因为董事局人员变动而赋闲在家的容垣,今天居然破天荒的说有事,要中午以后才能陪莺哥。当然,还不忘叮嘱,如果雨太大就不要去上课。于是莺哥百无聊赖地在家中待了一个上午,先是听了一下BBC的新闻练了一会儿听力,接着又翻了一下育儿的书籍。可是一看时间才发现才十点多,距离中午还很远。明明和容垣在一起的时候,一个下午一晃眼便过去了。
                莺哥想起那天在日料店听到的日语歌,凭借着歌词找出了歌曲的名字,还引出了那部叫《嫌疑人X的献身》的电影。莺哥看完电影,感动之余,却还是觉得压抑,只想容垣快点来,然后和他说说心中所想。电影中的那个人,用自己的方法去保护心爱的人,为她掩盖杀人的罪行。可是他不知道,即使在逻辑上无懈可击,警察不能定罪,但她心爱的人却会永远背负着罪恶感,即使活在监狱的高墙之外,却也无法真正的幸福地生活着。不知道为什么,莺哥很想很想把这件事告诉容垣,问问他是不是所有人的爱都这样——自以为为对方好而擅自为对方做决定;想告诉他,如果两个人相爱,那么不仅仅是共同分享喜悦,还要共同承担悲伤,一起面对困难;想告诉她,只要两个人在一起,那就足够了,不论前方是康庄大道或是荆棘小路,都不用怕了——因为此心安处,便是吾乡。莺哥无法解释这种急切从何而来,只是简单地误以为这是所谓的思念,却不知道这个对自己的误解会带来一个又一个的对他人的误解。
                看着窗外的倾盘大雨,莺哥担心容垣开车过来会有危险,咬咬牙正要打电话给他,让他等雨小点再过来也不迟,门就开了。钥匙是莺哥之前给他的,容垣的意思是万一发生了什么急事,也能马上赶来照顾她。
                循声望去,却见容垣的上衣湿了大半,发尾也在滴水,可能是感觉到自己有点狼狈,他笑了一下,解释道:“地下车库没位置,只得把车停到对面街。”
                二话不说,莺哥就转身走开了。容垣猜不透她怎么了,正要去看看,就见到她拿着干毛巾出来了。“坐下,我帮你把头发擦干。”声音里还是听不出她有没有生气。
                本想说自己来的容垣,想了想还是没开口,依言坐下来,让她拿着毛巾擦干头发。他忽然想起了往日,莺哥也是这样乖乖地坐着,坐在他膝上,等着他慢慢地把她的头发吹干。
                “你就不会等雨小一点再来么?感冒了,我可不理你!”好一会儿,莺哥关掉电吹风说,已然忘记了在容垣来之前想对他说的话。
                其实,容垣并非真的赋闲在家。出于战略性需要,把集团的控股权让给了容浔,手头上大部分的工作确实卸下了不少,但是为了保证自己和苏誉的计划有条不紊地进行,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做,一件都不能少。不过,平时,容垣总是利用莺哥去上课的时间,或者是莺哥早已熟睡的深夜去处理这种事情。不巧今天遇到了不得不亲自出面的秘密会谈,才向莺哥请了个假。事情一完,他当然以最快的速度回到莺哥身边,本来,他就一刻都不想离开她。所以,淋点雨,算什么?
                “要是真的感冒了,即使你要理,我也不答应。”容垣看着莺哥的肚子说,只见莺哥瞪了他一眼,他又问:“吃饭了吗?”
                莺哥点点头。“真乖。”容垣对她说。
                “我又不是小孩子。”莺哥觉得容垣对着她说真乖,让她有点不好意思,于是嘴上倔强地说。
                谁知容垣居然一本正经地说:“其实,我是在对宝宝说话。”
                因为会错意,表错情,莺哥更不好意思了,于是也不好再说容垣的不是。很久以后才意识到他不过是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肚子里面的宝宝才四个月大,哪里听得懂他说什么。站起来揉揉肚子,叮嘱容垣换身干的衣服,便到厨房给他熬姜汤去了。
                下午,雨依旧下个不停,连出去买菜做饭都懒得出去了,还好现在有个叫外卖的东西,方便他们在家宅上一整天。百无聊赖的两人,在沙发上相互依偎着对方,偶尔吃点茶几上放着的成堆的各种各样的外卖,看起了电影来。
                电影是君拂推荐的,说是一部让她感动流涕的日本纯爱电影。一听名字就很玛丽苏——叫《天使之恋》,莺哥一听还以为是小时候吃过的一种果冻。要不是下午实在无事可做,再加上容垣难得答应和她看爱情电影,估计莺哥是永远不会点开这部电影的。


                1482楼2016-05-21 23: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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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解封了,我一直都有更新,但这周比较忙,不知道有没有空,你们可以先去剧吧看,更新了好几万字了呢


                  来自iPhone客户端1486楼2016-07-06 13: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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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容垣想了想,旁人不知他是真的不知道还是编故事编不下去,他说:“最后,记不清了,应该是在一起了。不过,那是一个悲伤的结局。”他的声音不由自主的越来越小,莺哥可能听不清楚。
                    说完之后,莺哥在容垣怀中很长时间都没有说话。容垣以为她睡着了,心想,自己为什么会突然给她讲这么个故事呢?他突然明白,为什么有人会说世界上最伟大的恋爱,是暗恋,因为它默默付出,不求回报。是不是其实每一个付出爱的人,都希望得到回应?都希望对方知道自己的心意?看来就是如此了,自己不过是个凡人,容垣想着,是以自己也不能免俗。但是为了避免她伤心难过,他还是愿意让莺哥远离真相久一些,起码剩下的几个月,在孩子出生前都不能让她知道事实的全部。还好她朦朦胧胧睡着了,如果她保持清醒,听出了些端倪怎么办。看她熟睡的样子,约莫明天醒来便记不得睡前听的故事。正要轻轻放下莺哥,没想到刚把她放到枕上,她就说话了,声音还是有点迷糊:“我最近看了《小王子》。”
                    容垣“嗯”了一声,她继续迷迷糊糊地说,“你看过么?”
                    “很久以前看过,很多地方都不记得了。”虽然她说话迷迷糊糊的,但是容垣还是认认真真地和她聊天。
                    原来以为她会失望地“哦”一声,不曾想她说道:“回去看看小狐狸对小王子说的话。一定要看!一定要一定要!”说完,她就转过身,背对着容垣,侧着睡了。记得莺哥说过,因为腹中胎儿不断长大,晚上平躺着睡压得她不舒服,只好在肚子下方垫个枕头,侧躺着睡。这还不够,她还要再搂着一个抱枕。有人说这个姿势是因为少女心,但容垣更倾向心理学上所说的,这是因为她心底缺乏安全感。十岁不到就失去双亲,然后又是差不多十年的刀口舔血的日子,哪会有什么安全感?
                    世界本来就不够美好,也不公平,所以容垣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事情本不应该由谁去承担的,例如莺哥早年艰苦的日子,又例如容浔受到父亲的牵连,又例如自己的人生轨迹因为容浔的父亲而发生剧变。既然命运把一切送到你面前,你就只能坦然接受,尽力做好,承担应尽的责任,履行属于你的义务。每天都有无辜的人因为战火而丧生,即使悲天悯人如耶稣估计也忙不过来。所以容垣会为人和事感到惋惜,但却很少为此难过,感到心疼更是从来没有的。可是,偏偏就是她,他偏偏就会因为莺哥的遭遇而感动生平第一次的心痛,要知道即使曦和母亲去世的时候,容垣也只是感到内疚。见到她被容浔遗弃,他为她感到不公,想把她放在手心呵护;见到她受伤,他为她感到心痛,宁愿受伤的是自己;见到她孤独,他就觉得应该有个人同她作伴。她的坚强、她的隐忍、她的绝望,或许在其他人眼里也不过如此,但却偏偏能够打动他。他像是着了魔一样,在唯物主义者看来是极不科学的。直到,容垣不知从哪里看到这么一句话,一切才能解释得通——这世上只有一种魔法,那就是爱情。
                    (原句来自英国作家菲利帕·格里高利的《白王后》)
                    容垣回到家后,看看硕大的书架上满满的书。他也不想去找,直接在亚马逊上购买了电子书,在橙色的灯下飞快地翻着,终于翻到了小狐狸对小王子说的话。怪不得即使已经睏成那个样子,莺哥依然千叮万嘱让他一定要看,这确实像她的性格,总是不喜欢亲口表达出自己的感情。他微笑着,把小狐狸说的话读了一遍又一遍,虽然偌大的房子里只有他自己一个人,但他却不再感到孤单,而是深深地和这个世界牵连在一起,那是一种温暖的连结,这端连着他的心,那端连着她的。
                    对我来说,你只是一个小男孩,就像其他成千上万个小男孩一样没什么两样。我不需要你,你也不需要我。对你来说,我也只是一只狐狸,和其他成千上万的狐狸没有什么不同。但是,如果你驯养了我,我们就会彼此需要。对我来说,你就是我的世界里独一无二的了;我对你来说,也是你的世界里的唯一了。


                    1491楼2016-07-07 19: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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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坦白之后又该如何呢?最好就是好聚好散,她离开容浔,自己生活就好了。还有就是不要牵扯到容垣,他们叔侄关系本来就不好,莺哥不希望因为自己把事情变得更糟。思路大概理清了,可是莺哥还是感到很为难,想着要向容浔坦白就觉得难以开口,毕竟是自己对不住容浔在先的。先是莫名其妙的就怀着别人的孩子,他去美国的期间,自己又和容垣发展出那么多故事,如果不是今天收到通知,莺哥差不多都要把容浔这个人给忘了,想到此处就内疚不已。
                      “将来怎么样,我还没想好。但我…我自然是要和他说清楚的。”只是不知该如何说起。
                      容垣眼见莺哥面露难色,便从她身后伸手环抱这她,说:“将来的事情,我来想。”言下之意是,你只管放宽心就好了,什么都不用担心。莺哥依旧看着阳台外的风景,没有说话。容垣看不到她的表情,几番思量后,还是说:“我知道你心中还有许多困惑,等过了这几个月,我会把一切都告诉你的。”只要等孩子出生,你的情况稳定下来,我就会把一切都告诉你。
                      可是莺哥没有往自己失忆那方面想,大概是已经不大介意那段记忆的空白了。人在当下幸福的话,基本上是不怎么回依恋过去的。是以,莺哥并没有体会到容垣话里的深意,只当是他将来要告诉她他和容浔之间的种种纠纷罢了。多次被容垣感动得一塌糊涂的莺哥此时心里只想,自己一定要抢在容垣之前把一切都向容浔盘托出,不能再让容垣因为她而和容浔再生矛盾了。
                      两人的出发点都是希望对方好,想默默的帮对方挡下一切,可是没想到事与愿违,效果竟然适得其反,不过,那是后话了。那天,拥抱着彼此的莺哥和容垣,依旧觉得自己是何等幸运,这世间又是何其美好。


                      1494楼2016-07-07 19: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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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莺哥在他的搀扶下慢慢的坐了起来,睡眼惺忪地摇摇头。“只是个奇怪的梦。”
                        “哦?梦见什么了?”容垣饶有兴致地问。
                        她靠着他胸前,缓缓地说,“梦见了陛下,曦和,我们在一起看樱花。”
                        “这有不算奇怪。”容垣揉揉她的头。
                        “可还有一个从未见过的小孩与我们在一起。”她顿了顿,想了想,“我好像叫那孩子望舒。”
                        “望舒?”
                        “最奇怪的是,”莺哥继续说,“那里跟行宫的樱花林有点像,可又不像,那儿的人穿的衣服与九州七国的都不同,拿着的东西也是我从没见过的,所以觉得很奇怪。还没想明白就醒了。”
                        “曦和乃太阳,望舒为太阴,日月对举,既然你喊那孩子望舒,那定是我们的孩子了。”容垣笑着说。
                        可是莺哥听后却只有沉默。她入宫有些时日了,正夫人也当了快一年,可是依然没有子嗣。倒不是担心没有子女在后宫地位不稳,只是陈力就列,不能者止,在这个位置上,不能诞下子嗣便是失职了。“抱歉。”她低着头小声说。
                        从她沉默不语开始,到道歉,容垣已经明白莺哥心中所想。他搂紧她,“不是你的错。我们会有孩子的。”
                        “嗯”莺哥轻轻应了一声。
                        或许是容垣想转移她的注意:“既然你醒了,再陪我去一趟温泉如何?”
                        可是莺哥却拒绝了,不知出于什么原因,“我在这等你便是了。”
                        “如今是夜深,那边无人值守,万一有什么意外…….”
                        “怎么会!”莺哥打断了他,“你快点回来就是,我等着你回来。”
                        事到如今,容垣只好只身一人离开了。
                        容垣离开后,莺哥独自一人,倒是很快就从方才的郁闷中出来了。他说得对,他们还年轻,一定会有孩子的。只是左等右等,并不见容垣回来,便又开始胡思乱想了。明知道自己在等他,容垣应该会很快回来才对。但东山行宫也算守卫深严,应该不会出什么岔子吧,莺哥这样安慰自己,可这并不能使她安心太久,毕竟她自己从前就是个杀手,知道再严密的守卫也有百密一疏之处。自己刚才陪着他的话,现在就不会担心了。想着这些,她不顾自己只穿着单薄的寝衣,马上赶去宫室内的温泉里。
                        这泉池由山上引泉水至内室,因此室内总是水汽弥漫,这好处便是整个宫室一年四季都暖如春日。只是现在莺哥要寻人,这便徒添障碍了。“陛下?”她轻轻地唤了一句,走了几步,还是没有人回应,又道:“夫君?”
                        走到温泉池边了,依然没有回应,亦看不见人影。莺哥有点慌了,快步来到池边,依稀看见池水中似乎有人,急得顾不上其他,立刻就步入偌大的池中。水的阻力让她行动缓迟,她害怕不已,只得叫唤着他的名字:“容垣!容垣!”
                        就在她害怕得快要哭的时候,容垣突然从水中起来,搂着她,问:“怎么才来?”
                        看着他正在滴水的发丝,莺哥才明白过来,刚才被容垣骗了——他哪里是出了什么意外,不过是故意躲在水中吓唬她!明白真相的莺哥当然生气不已:“你骗了我!你竟然骗我!”
                        容垣搂紧了想要挣脱的莺哥,“不过是想和夫人开个玩笑罢了。”
                        “这玩笑开得太大了!”莺哥说完便使劲转身,她刚才有多么害怕,现在就有多么生气。
                        容垣从身后紧紧抱着她,她走不了,但还是不住的挣扎,就是不让他好好抱着自己。“嗯,这玩笑是开大了。下次不会了。”容垣信誓旦旦地说,又像哄小孩子那样哄她,“不要生气,好么?”
                        这大概就是从来都不用哄人也不需要哄人的容垣哄人技能的极限了。莺哥听后,继续象征性地挣扎了几下,慢慢的转过身,热气腾腾的温泉以及刚才的紧张激动和挣扎使她的脸颊绯红如醉,隔着氤氲的水汽看来,分外旖旎。“没有下次了?”她抬头问。
                        “没有下次了。”容垣吸了口气,低头看着她,柔声说。说完,他的头越来越低,直到抵在莺哥的额头上为止。她这次倒是没有反抗,这似乎给了他鼓励,“我们要一个孩子吧。”


                        1498楼2016-07-07 19: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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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知道这很难接受。我甚至希望这一切都不是真的。”容浔不知道的只是事到如今莺哥居然还是选择相信容垣,“我所说的句句属实,这些年来我何曾骗过你呢,月娘?看着你为他难过的样子,我的心就像被刀割一样。”
                          距离拉开以后,他能清楚地看到莺哥眼中的神情,她无疑是在纠结到底应该相信谁才好。一个是自小将自己养大的救命恩人,另一个是前不久才以心相许的爱人,就在莺哥苦思冥想该信谁的时候,容浔占了“就近原则”的优势。“如果你不信,大可以问问他。看看容垣敢不敢承认孩子是他的!看看他对这事有何解释!”
                          你大可以去找容垣对质,容浔心想,反正他也不会说实话。准确的说,容垣是不敢说实话。容垣的保密工作做得还真好,如果不是月娘今天突然把怀孕的事告诉自己,继而联想到最近月娘很少待在别墅,容浔还真不知道容垣又再次成功地接近十三月,并且再次夺走了她的心。也不知容垣用了什么方法说服她,不然,以月娘的性格,她肯定会不顾一切地打掉腹中那“来历不明”的孩子的。但是他料定容垣不敢对莺哥说出一切,大概是顾忌她和孩子吧,不然他有的是机会说。既然当时不说,现在也不会说,只要煽动十三月猝不及防地去找他对质,他肯定有理说不清,而后容垣的情况便只能用黑泽明根据《李尔王》改编的电影的名字来形容了。唉,尽管一听到月娘怀着容垣孩子的消息让愤恨不已,但却不得不说这对他来说是一个有利的转机——十三月越是奇货可居,容垣自然越投鼠忌器。天不亡我啊,容浔不禁想。
                          容浔竟然把话说到这里,就像打游戏大boss放完大招那样,莺哥终于被动摇了,无力地扶着办公桌。“我不信,你骗我。”她还是倔强地低声说着,可低头看见隆起的小腹,这铁一般存在的事实,她说话的气力便更小了。
                          眼见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容浔还是没有打算就此作罢。听见一个低声喃喃道“我不信,你骗我”,他又走到她面前,有略带愤怒的恨铁不成钢的语气对她说:“你不信的话,就去问问他!问个明天,看看容垣怎么解释!你不是很相信他吗!”
                          莺哥不是傻白甜,自然明白兼听则明,偏听则暗的道理,即便是她再相信容浔,也定要找容垣问个一清二楚的。只是现在她的心很乱,只想一个人静一静,而容浔却在一旁不断催促她。她哀求着说:“你让我静一静吧。”
                          十分钟后,容浔才开口说:“走,我们开车出去兜风。”
                          那是往日十三月与容浔情谊尚在的时候,她最喜欢的事之一。现在虽然已不热衷,但是她还是默默地站起来,跟着容浔后面走出了书房。兜风本是外出散心之举,不曾想到的是,这次心没散成,反而伤得更重。


                          1502楼2016-07-12 20: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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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给大家来个小剧透哈


                            来自iPhone客户端1507楼2016-07-13 22: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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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垣 POV
                              推开虚掩的房门,莺哥背对着容垣,立在窗前。午后的阳光把她的影子拉得极长极细,显得十分单薄,只要风大一点,周遭的声音重一点,都能把她的剪影撕碎。
                              容垣故作平静,尽力表现得像平常见到她那样,“怎么突然过来了?有事?”
                              听见身后有开门的动静,莺哥先是一愣,浑身微微颤抖了一下,好几秒过去了,她才缓缓转过身去。似乎是想做出一个半真半假的笑容缓解一下气氛,可是却还是做不出来。“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自然容浔回国,容垣就知道早晚会有麻烦的事情出现。没想到,事情会来得这么快,比他预想中的还要快。当莺哥联系他,突然约他谈谈,他就隐隐觉得事情会不好。事到如今也只能见步行步,见招拆招了。
                              “你问吧。”
                              莺哥定定地看着容垣,左手慢慢抚上腹部,右手则轻轻搭在胸口,“你系在车钥匙上的那枚骰子,是我送给你的,对不对?”
                              听得出来,莺哥竭力让声音保持平静。但这却出乎容垣意料,没想到莺哥问的居然是那枚骰子。但既然是询问,那就说明她还没记起一切。之前莺哥就这样问过他,为了前后言行一致,他只得继续说谎。
                              片刻,容垣淡淡地回答,“不是。”
                              “噢,你说过的,那不过是不打紧的东西。”莺哥自言自语地说着,容垣没有回应。
                              这平淡的两个字却听得莺哥情不自禁地用搭在胸口的右手紧紧按住胸口。深深地呼吸了好几次,她才睁着眼睛看着他,说:“那如果我问,我肚里面的孩子是不是你的,你也会回答不是了,对么?”
                              容垣看着她的反应,看到她双眼泛起一层水雾,知道事情已经不好。但现在才发现,已经晚了。
                              “不是这样……”他正欲分辨,却见莺哥从颈上用力拽下那条细细的铂金项链。她把项链拢在手心,缓缓把手伸到容垣面前,慢慢张开,一颗与他系在车钥匙上的骰子一模一样的骰子映入眼帘。容垣从不知道原来她送了自己一颗骰子,又给自己留了一颗一模一样的坐项链,带着身上。看来彼此都真的遵守诺言——日日把骰子带在身边。惊讶之余,还有感动,可这感动来得不是时候,着实是令人百感交集。
                              可惜莺哥没有看到百感,她只看到一脸惊讶的容垣。“你是不是很奇怪为什么明明我不记得了,却会问骰子是不是我送给你的。”莺哥眼中的水雾越发深重,她用力睁着眼睛阻止水雾凝聚,“醒过来不久,我还挺好奇为什么我会带着这样的项链呢。刚才在等你的时候,想了很久,才记起原来是小时候学过的一句诗。叫什么呢?”莺哥用力地回忆着,脸上的表情很痛苦,不知是因为一时想不起来才痛苦,还是因为其他,“叫…玲珑骰子安红豆…入……”后半句她却无论如何都说不出来了,只见她紧紧地合上拿着项链的手心,用力地吸着气,微微仰着头,阻止泪水往下掉。
                              玲珑骰子安红豆,相思红豆,入骨相思君知否?容垣收到那枚玲珑骰子的时候,也是只说了前半句。那时候,他故意想逗莺哥,听听她口中说出的情话,但她终是没有说出来,也许是上天注定,如今,还是没有说出来。


                              1508楼2016-07-14 22: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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