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尔托·皮尔西斯在冬木市的住所,是市中心外沿,一幢名叫稻荷庄的有些老旧的出租公寓中的一间,房间号是313。顺带一提,奥尔托的公寓比身为学生的辛巴奇所住的公寓面积还要小,租金也还要便宜,也根本没有作为魔术工坊的房间。原本奥尔托和朴惠正就没有在冬木长期活动的打算,只是由于一些“意外”情况,所以两人才滞留了下来,所以没必要在这个城市留下两名魔术师存在过的痕迹。
十天以前,奥尔托开始和鬼瓦夜光共同活动,目的是从对方身上获知自己想知道的事,那是关于奥尔托一行的圣徒教会魔术师初到冬木时发生的事……
「再来介绍一遍,奥尔托,这位是Caster的Servant,海德先生!拍手拍手拍手~」
「闲话少说吧,这个家伙出现在这里是来说什么的,快点说吧!」
「嗯?奥尔托,这可不像你的风格呢?是怎么了吗?」
‘你是明知故问!’
「没什么,请Caster先说重要的事吧。」
「好吧,那么海德,你特意来找我是要说什么事吗?」
说着,夜光把目光投在对面沙发上的一个怪物身上,黝黑的皮肤,血色的红眼,尖锐的爪子,像是被卡住的磁带般的声音,无一不与“怪物”这个称呼相呼应。
今晚不来是按惯例,奥尔托陪着夜光在跟踪朴惠正,这一次夜光并没有故意招惹惠正。本以为今晚又是一如既往地什么事也不会发生了,结果,那个怪物般的海德突然出现在两人面前,并且,通过海德和夜光之间的对话,奥尔托终于确信了自己一直以来的猜想。
「我今天遇到了Rider,不过半路上Lancer突然出现搅局,所以没有除掉她。」
「没关系,反正她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打败的对手。」
「可是今天遇到Rider时候,她似乎处于魔力不足的状态,如果不是Lancer的话,应该能够直接干掉她!」
「魔力不足?嘛,八成是Rider和她的Master因为一些无聊的事起了冲突,分开行动,而辛巴奇为了限制Rider行动而刻意不提供足够魔力的吧。」
「那个就不说了,接下来我还是一如既往行动吗?」
「是的,随你高兴去杀人也好、犯罪也好,顺便发现其他Servant就二话不说上去杀了,当然,其他圣杯战争的相关者也不放过。」
「了解了……果然,还是你做我的Master比较有趣啊,不如……」
「不要。」
夜光一口回绝了海德的邀请,不过却不是由于厌恶之类的感情而拒绝,这一点Caster似乎也心知肚明。
「好吧,不过实在太可惜了,在“我”的观点来看,你毫无疑问是我最理想的Master,因为……你怎么杀都杀不死呢!」
说话间,海德的语气透露出浓浓的杀气,但是夜光却像是对此一无所知的样子,摆出一副慵懒的态度。
「话说完了就回去吧,我差不多到了该吃个布丁睡觉的时候了,下次有机会再见吧。」
「那么,再见了。」
说完话,海德便灵体化消失了,客厅里终于只剩下了夜光和奥尔托两人,通过Assassin,奥尔托确认了海德已经离开。
「刚才那个家伙,你早就认识他了吗?」
夜光像是早就料到奥尔托接下来要这么问,随口就回答了
「嗯,大概二十天以前就认识了吧,他是我见到的第二个Servant。」
「哦?第二个?第一个是你自己的Servant,Berserker,第二个就是那个Caster吗?我还以为是Rider,或者Lancer呢。」
「不可能,不可能啦,虽然那两人的召唤是有我推波助澜的,不过我也是后来才得知那两个英灵的身份的。」
「那么,整理一下至今为止我所调查过的情报,再加上你说的,此次圣杯战争第一个被召唤的Servant是Berserker,御主是你;第二个是Caster;第三个是Lancer,御主是樱庭一叶;第四个是Rider,御主是辛巴奇;然后,第五、第六个分别是我的Assassin,还有惠正的Saber。我的问题是:Caster的Master是谁!」
奥尔托说到最后,语气突然骤冷,还传达出一丝怒意。
「喂喂,奥尔托,你那话的意思,就好像再说:你就是Caster的Master!我没理解错吧?」
「结合目前我所知的一切,我只能这么判断。」
「如果我说是呢?」
夜光冷笑着,把眼神瞥向奥尔托,正好对上他已经逐渐浮现出杀气的眼神……
「Assassin,先慢着,我说动手再动手!」
奥尔托用依旧冰冷的语气,阻止了无隐无踪的Assassin想要对夜光动手的想法。
「你的判断很明智,如果刚才你没有阻止Assassin下手,你将会失去我这个暂时的盟友,而且不就的将来你会落得很惨的下场!」
「……」
空气中没有声音,不过夜光和奥尔托都想象得到Assassin的反应,但两人都没心思……或者说奥尔托并没有心思在意这些。
「你是在威胁我吗?不如说说看,如果刚才那么做了,我会落得什么下场?」
「这个问题的答案,再过段时间,你看着樱庭一叶就知道了。」
「好的,我会注意的。那么,来回答我另一个问题吧,你究竟是不是Caster的Master?」
「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
「不要用含糊的回答蒙混过去!」
夜光做了个无趣的动作。
「刚才Caster说的话你也听到了,从他说的话很明显就可以判断,我不是他的Master了。」
「那样的话,从你们的对话,也可以得出,你知道也是知道对方是谁的吧?」
「……」
夜光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无意义地看着奥尔托,笑着慢慢抬起了头,眼神仿佛在说“嘻嘻,你的反应如我所料”。那种眼神,让奥尔托莫名的有些不安,但又不像是那种遇到危险时会产生的不安,硬要说的话,就像是期待对方说出自己心里所想的话语,但又不确定对方是否真的会说?这种不安。
「你第一次和我见面时,不是说过,对本次圣杯战争没有以往的御三家参与很在意吗?」
「你的意思是……果然吗……」
夜光说到这里,奥尔图已经完全确定了,关于Caster的Master的身份。
「奥拉丝菲尔·冯·爱因兹贝伦!」
「非常正确,就是你、朴惠正还有你们原本的同伴们所认识的那个小姑娘。」
「我们刚来冬木时发生的“那件事”果然不是偶然,我当时也没有看错,虽然容貌有些许差别,不过那个时候杀了我的同伴的,就是那个叫海德的Caster……不!我看他是Berserker才对吧?」
「哼哼」
夜光有冷笑了一下
「奥尔托,想象力丰富是好事,不过要是想象的范围不够广,却硬要遐想的话,只会步入误区哦!」
「什么意思?」
奥尔托感到不解,从海德的言行举止和外貌来看,毫无Caster职介应有的气氛,而且更关键的是,他身上散发出的混乱不堪魔力和杀气,和混沌战士的Berserker如出一辙。虽然不知为何海德身上的气息十分隐蔽,如果不是有Assassin的协助,奥尔托之前完全没注意到他的杀气……
「等等!他没有气息!」
「总算注意到了。」
没错,气息屏蔽是Assassin职介的能力,狂化是Berserker职介的能力,而海德似乎兼具这两项能力,而他职介确实Caster!
「这么说,Berserker的英灵另有其人,那个叫海德的,果然是Caster吗?」
「好了,好了,奥尔托,我就姑且告诉你一些提示吧……」
「请告诉我。」
「海德并不是个正规的Caster,同时,也不能把Caster单纯等同于海德。」
「什么意思?」
「我说了,你自己慢慢推断吧,或者什么也不做,后面你总会知道的。」
这么说着,夜光边说话边跑到冰箱前面,拿出里面的布丁吃了起来。
‘无论多少次都难以理解这家伙心里是怎么区分重要的事和不重要的事的?为什么越是重要的事,这家伙就越不认真对待呢?’
「多谢提示,Caster的事情,我必须彻查,这和我的任务有重大关联。」
「是和Caster的Master有关的任务吗?」
夜光竖起吃布丁的勺子,晃了晃说道。
「没错,更准确的说是夺取第三魔法!」
“啊呜。”
夜光吃了一口布丁,然后表情变得放松(虽然本来也看不出哪里紧绷)的说道
「这样没关系吗?这么光明正大的告诉我你身上的任务,这可是泄密哦!」
听到夜光这句话,奥尔托表情无奈的笑了一下。
「说什么泄密,事到如今我已经完全确定了,打从圣杯战争开始之前,你就已经掌握了我,甚至我们教会的行动了。你之前说过,会尽量提供给我协助的吧,如何?关于奥拉丝菲尔行踪的事……」
「呼~果然布丁就要吃冰的才行,天气太冷容易吃坏肚子什么的,这种事之后再说好了。」
「喂,我说能告诉我奥拉丝菲尔在哪里……」
「哈啊~困死了,我要睡觉了。」
「你先说完再睡啊,喂……」
「晚安~」
夜光说着往沙发上到头就睡,完全不再理会奥尔托,还发出了不知是真是假的鼾声。
「你个混球,又来这套!」
到了这个地步,奥尔托也拿夜光没有办法,只能强行让自己冷静了下来。好在奥尔托擅长调节自我情绪,所以很快冷静了。
「还是去洗个澡,我也早点睡吧。」
奥尔图转身朝浴室走去,而就在这时,突然传来夜光的声音
「我说过会协助的人是你,不是圣徒教会哦,至于我向你提供的协助的方式,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什么?」
回过头,只见夜光依旧鼾声起伏,不过奥尔托相信,他根本没有睡!
「好吧,不管你想做什么就尽管去做吧,我会做好准备应对的。」
说完,奥尔托继续走进了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