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ristmas.
By:衣旦人壬
冬日的午后,是刚刚降下大雪的首尔。阳光洒落在莹白的街道上,有些冰晶开始微微折射出彩色的光线,于是雪看起来更加晶莹。
一年以前年的冬天,好像也是这样的吧。但是身边一直有个个子比自己矮的小人一直跟着自己,未曾分开。
朴灿烈裹着厚厚的黑呢大衣,双手因为寒冷而插在兜里。脖子上围着一条雪白的围巾,额前的头发已经有些长了,微微遮住了眼睛,让人看不真切。走在街边,回头看看雪上留下的深深的脚印,不禁有些伤感。
一年以前的冬天啊,自己的脚印边总是还会有两排比自己的小上一号的脚印啊……
朴灿烈继续向前走着,路过街边的一家蛋糕店,不自觉地停住脚步向里面张望着,和一年以前一样,丝毫未变。
一年以前啊,自己身边还有着一个一直对着自己吵着说要草莓的蛋糕的人啊……
脚步继续向前,朴灿烈经过市中心的花坛,上面被覆上了一层厚厚的雪呢。忽然觉得脸上有些冰冰凉凉的感觉,抬起头,天上又零零散散地飘下了雪花。正准备伸手一接,一片六边形的雪花恰巧落在他的大衣袖子上,极端的色彩反差使他可以清晰的看见上面的图案,大自然真是神奇的造型师。
朴灿烈有些沉默,好像曾经有人说过这句话。
一年以前啊,自己的身边还有一个拽着自己衣角请求自己多接几片六边形雪花的人啊……
朴灿烈想起,那个人很喜欢小动物,尤其是被称为“微笑天使”的萨摩耶。
走进路边的一家宠物店,朴灿烈寻找着自己记忆中那人很喜欢的那只萨摩耶,果然还在,而且比一年前长大了不少,身体就像外面的街道一样白。而且它正对着朴灿烈摇尾巴,看起来是很喜欢他的样子。于是朴灿烈毫不犹豫的买下了它。
一年以前啊,自己的身边还有一个嚷着说要养一只萨摩耶的人啊……
朴灿烈叫这只萨摩耶为“小雪球”,因为一年前有个人说喜欢这个名字。
从宠物店出来,雪下得更大了。朴灿烈不得不重新拢了拢围巾,将自己的半张脸都埋在里面。小雪球倒是很兴奋,一直向前跑着,害得朴灿烈只得和它一起跑,牵着链子的手也渐渐地被冻得红肿起来。
一年以前啊,自己身边还有一个握住自己的手担心地问自己冷不冷的人啊……
天色渐渐有些暗了,街灯开始散发出昏黄的光线,照得雪地异常柔和。朴灿烈向前方望去,都是同一片天空,为什么天气的差距就这么大呢。城市中间的游乐园里面的摩天轮也亮了起来,衬着远方晴朗天空上鲜红似火的晚霞,竟美得让人觉得不真实。
朴灿烈神色一黯,一年以前啊,自己还说要带自己身边的人一起去坐摩天轮呢……
朴灿烈苦涩地笑笑,一年以前,竟是如此让人留恋。
如果能够再次回到一年以前,我一定会紧紧的抱住你,不让你离开。
今天是平安夜,明天就是圣诞了。一年前的圣诞节,自己身边的人无声无息地离开了自己,之后就再也没联系过。
为什么要离开?为什么要离开我?你知道,我的心已经整整痛了一年了吗?
朴灿烈看着在路灯照耀下自己变得愈来愈长的影子,小雪球正蹭着他的脚边,蹲下身抱起这只小萨摩,抚摸着它的头,亲亲他雪白的毛发,视线变得模糊起来。
“灿烈。”
听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朴灿烈抬起头,视线却因此凝固。
尽管泪水挡住了视线,但那可是自己日思夜想了一年的容颜啊,又怎么会认错。
眼前那人穿着与自己一样款式的白色大衣和黑色围巾,头上还落着些雪花,鼻尖已经因寒冷变得通红,拖着行李箱的手缩在袖子里,似乎已经冻僵了。巧合的是,那人也牵着一只漂亮的萨摩耶。
不过,唯一没变的,是那人的眼睛吧,尽管眼眶已经通红,微微的下垂眼中还含着水汽,但看向自己的眼神还像一年以前那样温柔。
站起身,朴灿烈将那人搂入怀中,那人也一样回抱住他。
“伯贤。”
“嗯。”
“你回来了,真好。”
朴灿烈紧紧地抱着他,那人因为寒冷也紧紧地抱住自己。抬起头看着还在飘洒的雪花,朴灿烈终于露出了一个灿烂的微笑。
去年的圣诞节,你离开了我。
今年的圣诞节,我却还可以再次抱着你。
圣诞节,因你而不再孤单。
边伯贤,请你,不要再离开我了。
你又回到我身边了,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