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猎犯或者是违规伐木工。”
大胡子一边说着一边扛上了那把他常用的猎枪,
“这些人最近越来越猖狂,我猜那是焚烧的动物尸骨。”
“他们袭击了营地……?”
年轻人畏畏缩缩的关上车门跟在后面。
“不,营地还有两三英里远。”
大胡子急匆匆的走在前面,年轻人也极不愿意的加快了步伐。
浓烟越来越近,年轻人抬手掩住鼻子,他逐渐确认这不是动物尸骨烧焦的味道,甚至连木头也不像——空气中混杂着含糊不清的野草烟熏,以及刺鼻汽油味。他从制服里掏出一张纸巾盖住下半张脸,勉强的矮下身子慢步前进。
离山丘顶端不远处,大胡子从背上摘下猎枪小跑起来,年轻人一点点变得忐忑,他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大胡子的满脸严肃更让他心慌,终于,他在半坡上停住了脚,不打算再向前走一步。
“喔……该死……”
走到坡顶的大胡子慢慢放下举在面前的猎枪,他目不转睛的看着山下的场面,像是见到了他也不曾见到过的奇观。
“涅罗德!——”
“我在这儿——”
年轻人远远的回应道。他看见大胡子在向他招手,于是他两三步跑了过去。
“喔……该死……”
看清情况的第一时间,年轻人也说出了同样的话。
山下一辆吉普车侧翻在一块巨石旁,车尾已经面目全非,像是被一个怪物狠狠咬下了一口,碎片撒落一地;车体剧烈燃烧着,周围的一些植被也跟着冒起火苗——一颗矮树烧光了枝干,黑屑如落叶一般纷纷掉落,而在离那片狼藉两三米远的地方,一个不知死活的人趴在地上,身后蜿蜒着草坪的压痕,大概是他刚才冒死从车上爬下来,才勉强没让自己和汽车一起沦为黑框骨架。
噼里啪啦的断木燃烧声阵阵传来,年轻人愣在原地不知道该说什么。
“‘刺激的’来了。”
两人一起看着这堆火焰。
“我们……该怎么办……?”
大胡子没有回答,静静的观察了一阵,然后站起身,摘下挂在胸前的对讲机,一边看着前方一边按下通话键。
“——边境总部,这里是鼹鼠一号,东三区洼地出了不小的状况,我们需要救护车和人员支援,听到消息请回答,嗤——”
“——嘀,鼹鼠一号,请汇报具体情况,嗤——”
“长官……我…没法判断目前的状况——”
大胡子吸了口气,
“这里混乱得就像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