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生的那个村子,依然有春天的绚烂繁花,夏日的青翠预滴,金黄的麦浪,棉花糖一样的雪野。
梦里魂牵的故乡,我却不愿意再踏进哪里。先人的坟茔犹在,却只愿心里默默的祈祷。老宅子仍在,大地震后已一片破败,风雨飘摇,荒草青蒿。儿时的玩伴已然远走他乡,为老了孩子的学费。村里的光棍汉不知不觉多了起来,抛夫别子的离婚而去的女子也多了起来。撂荒的土地也比比皆是,无人问津的孤寡甚至得不到社保的接济。
这个嘉靖三十年开拓的村庄,甚至连一通记载自己家族迁徙史的石碑也被人磨了铡刃,我不知道祖先从哪里来,也不知道族人要哪里去了。那是祖父文革中冒着被批斗致死的危险,偷偷埋藏的呀!人真的是虫孑?那生活和磨难的意义又何在?
我梦里的乡土,只能在梦里亲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