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四)
不待阿鸣回答,她又不知从何处翻出几套衣裳来,对着阿鸣接二连三的往身上比划,“阿鸡你说哪件衣裳好看?”比划了半晌又倏然停下,正色道,“你家主子今日可是披着玄色大袄?”
阿鸣默默无言的瞧着她。
冬鱼看他不大对劲,伸手在他眼前比划了下,他才慢慢道,“……嗯。”
冬鱼眉眼一弯,“那哪件更趁他些?这件会不会太素了……”
“你……不必这样费心打扮。”阿鸣轻声道。
冬鱼垂下拽着衣裳得手,撇了撇嘴笑道,“你不懂得,你不懂这次出谷对我意味着什么,这不仅仅是离开绝情谷这样简单,我等着这个契机等了很多年,绝情谷,绝情崖,离开这里……”
“一样的!”阿鸣扬声打断,他的脸似乎不能适应太多的表情,眉眼微微颤动后仍旧是一副冰冷的样子将她望着,“什么都没变。”
她愣住,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看他面容古怪,忍俊不禁道,“阿鸡你懂什么,什么变不变。”说罢继续挑选着适宜得衣裳。
阿鸣半天没动,末了,悄声道,“我手里的这碗东西,喝下去吧。”
在霓裳间穿梭的纤指蓦地停下,少顷后冬鱼直起身子,指着托盘问,“那里面——是什么东西?”
阿鸣没说话。
她想了想,喜上眉梢道,“是煞爷送来的?”
阿鸣无声地打量她,平日里他总觉得她妖艳媚俗,如今正而八经的瞧着,她好像……也没他想的那么糟糕。
良久,他从鼻子里哼出一声,“嗯。”
冬鱼莞尔一笑,接过茶碗,揭开盖子后有热气冒了出来,便大惊小怪,“还是热得!”
阿鸣看她自言自语欣喜万分的模样,内心刹那间地掠过一丝不忍。
冬鱼小心得吹散热气,正打算啜上一口,茶碗却猝不及防被人抢过,许是用力过猛,有一小部分汤汁溅出来落在了冬鱼得手上。
冬鱼倒吸了口气,惊愕道,“你干什么?”又狐疑道,“难不成想和我抢?拿过来!”说罢作势要抢回来。然而在看到阿鸣沉重的面色歇了动作。
“我本不该拦下你,”他顿了顿继续道,“冬鱼,我猜错了,什么都没变,主子,还是那个主子……什么都没变的。”
冬鱼的笑容一点点的收拢,她似是没明白,视线辗转落在了茶碗上,沉声问,“那是什么东西?为什么不让我喝?!”
“冬鱼,我们今天出谷。”
在冬鱼看来,他这么说有些突兀,顺口道,“好。”
“阿鸣皱了皱眉,别过脸去,“你要留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