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大抵就该这样结束了吧。
多年以后,我也不晓得是多少年以后。我看见她,她同一个年轻的书生一道出入,怀中抱着个小孩子,可爱得紧。四下环顾,不远处站立着另一人,与她相似的容貌,瞧她的神情一如当年的她瞧着那所谓的阿然。
“木家娘子,你家小娃娃好生可爱。”与她擦肩,越儿轻道。
同我无数次见过的场景一般,“木家娘子”回头,报以她一笑。澈如明泉,全然陌生的模样。
越儿伫立于原地。我同她一道遥望着那两个远去的黑点,直至再看不见。那木家娘子啊,像极那莫氏,或是守树人家的闺女。
“等等,”我悄然转身,不想越儿却回头叫住我,“这盘棋下得可尽兴?”
果然,又成了我的错。这世人啊……
“执棋着,非我也。”世间岂有得双全之法?况且,我早已告诫过越儿,每个人的彼岸,是不同的。此岸的对岸是彼岸,可她,却是彼岸之人啊。
“不是你,又是……对了,你,究竟是谁?”话说到一半她便改口,不愧是了悟之花。
“等等,非若真话,还是莫说了,你可曾骗我你是吴何氏。”
难得她竟不曾忘记。
“这回不骗你,”我笑着瞧她,或许又不是笑着,我快忘了笑的模样,“重黎。”
“那……然呢?”
“你不是晓得么?”
方才我说过我快忘了笑的模样,可,只要我想起那个灿若朝阳的姑娘,我的唇角总会不自主地就会扬起。我同她就见过那么两面,第一面,我生;第二面,她死。
“她是……阿俊的妻子。”
---------山有扶苏 ❀ ﹏
隰有荷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