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只要这次就够了。我绝对不允许你离开我。”
巨大的石厅,脚下的红色的地毯延伸的尽头,被深紫色的天鹅绒挡帘遮住,挡帘后面,灰色的石棺泛着冰冷的寒光,内侧铺满了蓝色的勿忘我花瓣。
端着燃烧着的牛油蜡烛,在幽幽的冷黄光芒,金发青年。看了看深陷在深蓝色花瓣中睡得眉目平展的人,勾了勾嘴角:“团长,真是难得看到你这么毫无防备的样子啊。”随着字句的吐出,尖利的犬齿在弯地完美的薄唇间残酷闪烁。
右耳的银质耳环早已取下,平常所有被压抑的力量全部被唤醒。现在的他早已不是圣骑士团的首席骑士,而是传说中最古老的血族,“圣贤”中的一员。
他是吸血鬼,绝对的美丽,绝对的强大,也绝对的——疯狂。
回过头,抬起握着银质匕首的左手,金发青年垂下眼,漫不经心地在右手手腕处将薄刃深深划入。冷黑的血液,沿着白皙指尖一路下滑,不断落入早已准备好的银质高脚杯之中。
很快,酒杯中就收集了半杯鲜血,而酒杯的外壁,早已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白霜。千年没有流动的血液冰冷刺骨,镜般的液面没有一丝反光,只有吞噬一切的黑。
珍重地将匕首收好放回腰间,青年左手端着酒杯,向床边走去。
侧坐到床沿上,倾下身,青年眷恋地用手指描摹着沉眠之人的眉眼。原本生气勃勃扬起的眉这次却平静地舒展着,总是吐出责备话语的双唇只是紧紧抿着不发一言,健康的麦色肌肤在漫长的暗无天日里早已转成了病态的苍白,整齐盖在胸前的被单竟是毫无起伏。
看来漫长而痛苦的转化,已经快要完成了。
如果不是他,这个躺在床上的一片苍白男人的墓碑早已爬满常春藤。
所以啊,是他救了他,他有权利拥有他。
“团长。”
呐,团长。
我把我的一切都分了一半给你,在接下来永恒停滞的时间里,你可不可以把剩下的一半,全部给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