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臂山同人】我们来建个农庄吧!

艾尼斯感觉自己的生命一点一点地流逝，抑或早在收到那张被退回的邀请卡时，自己已与杰克一同死去了。过去再艰苦再劳碌的生活，都撑过了，很久才有一次的约会，从何时已变成了坚持下去的动力。改变不了，那就忍受吧。这一向是艾尼斯多年来在夜里想念杰克想念到要窒息的时候，自己告诉自己的。直到杰克不在了，艾尼斯才惊觉二十年来自己的恐惧，犹豫不决，胆怯害惨了他。若果杰克还在，他还是会继续因为自己的自私而受到伤害。不是吗？
、
艾尼斯勉强记起了过去二十年在一起那少得可怜的时光中的点点滴滴，他甚至没有一照杰克的照片，他也无法原整地记得杰克的样子。可是他清楚知道杰克的五官长怎样，就是合在一起时的模样，不管费多大的劲艾尼斯还是想不起来。
、
"你在祈祷什么?"、
“我在感谢上帝你没有把你的口风琴带来。”
我在感谢上帝让我遇上了你。
、
“我一路上赶过来，还是感觉自己开车开得太慢了。你呢？”、
“我……我不知道。”、
我在窗旁等了一整天，等着等着都睡着了。
、
“其实我们可以就这样，就你和我。你觉得呢？我们找个小农庄什么的，干些牛犊生意，会是很好的生活。”、
“我告诉过你，这样行不通的。”、
嗯……肯定会很幸福的。
、
“我们原本可以一起过日子，该死的美好日子。可是你不要，现在我们就只剩下这该死的断背山。你数数看，这二十年来，我们一起有多少天？我真的希望我知道如何离开你。”、
“那你为什么不离开我？”、
我是很怕那些人会干掉我没错，但我更怕的是他们会杀了你。
、
现在一切也没所谓了，艾尼斯知道自己不会再遇上一个让自己如此深爱的人，可笑的是偏偏自己认清了这个事实时，一切已无法挽回了。杰克走了。曾经，艾尼斯看着杰克绝尘而去的卡车，痛得彷佛有一只手把他的五脏六腑都扯掉；现在，他哭不出来，却彷佛有一用刀刃把他的心脏一片一片地割下来。艾尼斯不敢辞掉农场的工作，即使与杰克的回忆像无处不在，无论看见什么也提醒着艾尼斯杰克不会再回来，不会再有人能用那双眼睛坚定地看着自己安抚自己内心的不安。始终在忙碌时，日子会容易过一点。

、
艾尼斯埋头进杰克胸前，断断续续地说、“你……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受不了……一秒也受不了……”、
、
躺在地上的男人伸手紧紧抓住了对方的背、“没事了……对不起。”、艾尼斯有多生气，杰克怎会不知道。
、
“够了，别说对不起……”、艾尼斯把自己抽离了杰克的胸口。后来，无法止住情绪的艾尼斯被杰克哄着哄着终于入睡了，以往杰克也爱抱他，但睡觉的时间总是会躲回去艾尼斯的怀抱，除了这晚。那天晚上，艾尼斯造了个梦，杰克和他回到了断背山。
、
艾尼斯忐忑不安地来回踱步，杰克则光着身子躺在帐篷内等待着，内心一样的不安地跳动。艾尼斯决定了，管他妈的艾玛，只有面前这个男人。后来艾尼斯醒来，凝视一旁熟睡的杰克，伸手理了理凌乱的散发、“从没见你睡的这样香过……”、
、
嗯，我们早应该到温暖的南方，连这烂屋子也比那帐篷强。轻轻打着呼噜的牛仔皱了皱眉，好像梦的那边有不好的事情在发生一般。艾尼斯宠溺地抚平了他眉间的皱摺，平静的第一天晚上就此过去。
、
“离开这里，重新开始，好不好？”、半睡不醒的怀俄明州牛仔耳边传来一声轻吟。
、
“嗯……也好……没有钱……”、
、
还在梦呓中的艾尼斯点头答应了，杰克高兴得就要飘到天上去，开始起滔滔不绝地讲着自己的计画、“不要紧，到内布拉斯加州去。我在那边看过了，那个属于我们的农庄就孤僻地屹立在西边，等着我们过去。”、
、

良宵淡月，牛郎恨短。杰克在阳光普照的日头醒过来，身边除了冷冰的木地板外，什么也没有了。只剩一点的倦意全消，杰克立马跳了起来在屋内找来找去，却始终没有艾利斯的影子。还好他的衣物车子还在，不然杰克真的要以为自己只是造了一场梦而已。
、
那年夏天，在断背山上不也这样过吗？平常的一天，杰克在山上牧放完群羊，就急不及待回到山脚下与艾尼斯吃晚饭，当然晚饭是其次，艾利斯是重点。可是下去以后营地空无一人，等得五内如焚的牛仔开始在营地四周找寻起来。杰克带点不安地在营地附近搜索着，又不好大喊大叫的，要是让艾利斯看到自己像个疯子般，大概不但吓怕了他，那小小的心思也就藏不住了。林地日头晚上温差极大，夜间除了冷冽的寒风，还带点刺骨的微雨。杰克想着要是艾利斯也许是迷路了，加上啸啸的风声提醒着他该是时候先生个火，再作打算。
、
也许是狼?杰克摇了摇头始终摇不散那惴惴不安。随手拿起狂药往胃里灌，渴望适量的酒水能让他的心跳慢下来。后来头破血流的牛仔回到营地后，杰克发誓自己绝望地想着也许会喜欢这个男人一辈子，也许。杰克跑了到屋子外，宽阔的牧地一眼看过去，远处有一个一动不动的熟悉身影。如释重负的牛仔朝身影跑了过去，在五步之外停下了、“嘿。”、
、
身影先是怔一怔，带点慵懒地回过了头来、“嗯。”、
、
“以为你又要走了。”、杰克笑了笑，清晨露出的点点须根衬上了带点无奈的苦笑显得格外沧桑，艾利斯看着心里震撼、“我到底对这个男人做过些什么了……”、取之的是摇了摇头、“没有……不走了，累了，走不远。”、
、
显然答案并不能让牛仔满意、“你从前也总说累……”、“杰克崔特斯，别怨我了。”、
、
艾利斯自知理亏，却想不明白杰克怎么偏偏这个时候翻起旧帐来。本来还好好的气氛被沉默凝固了，好像以往每次离别一样，杰克的咄咄逼人总让艾利斯想逃，但每次都在看着车轮泛起的尘土瞬间万分后悔。艾利斯别过脸去不看杰克，深怕让他看到太多的自己。
、
“记得我说过吗？有时候思念太磨人我真的受不了，每一刻都像活在地狱里等待着天堂，天堂却是如此短暂而奢侈。”、
、
杰克走近了一步，两人却始终留下一点距离。艾利斯再别过一点脸去，他何尝不是，现在有了这个避难所，却依旧不知所措。总有天会有人破门而入把他们都杀死，更糟的是，将死亡再次赐给自己深爱的人。“杰克崔特斯，我该拿你怎么办……”

杰克艾利斯两人一前一后地步行回小屋，一切还未有安顿下来，就连他们的牛犊生意能否干成也成问题。走在后面的浅棕发牛仔此刻的烦恼就是日后的生计问题，总不能把杰克给活活饿死吧。还有艾玛的生活费，数起来每一样也是钱。
、
艾利斯抬头看见赌气走在前头的杰克，至少这刻他是快乐的。刚才面有愠色的牛仔始终面带愁容，百般滋味在心头，生活却不许愁人不起，他偷偷回头瞄了瞄跟在身后的艾利斯，细看了他稍稍乾燥的皮肤，至少这刻他是快乐的。
、
他俩停了在小屋的木门前，浅蓝的油漆渗出一点古老的木纹，杰克伸手去开，艾利斯退了一退、“……杰克，我先去买早餐。”、说罢便迅速逃去，杰克如临大敌般放开了门把跟了上去、“那顺道去一趟超级市场吧。”、
“嗯。”、
“一起去！”、杰克坚持，艾利斯没气地笑了笑，一把搂住了对方的肩膀、“缠人。”、
、
诱人的亲昵只维持了一秒，牛仔又一本正经的走一边去。杰克规矩地跟艾利斯保持了一点距离，他知道他害怕，那个被虐待至死的断袖者；他知道再逼一下，艾利斯也许就要回怀俄明州去了。超市距离他们的小屋有大约三十分钟的路程，途中杰克讲了一下他的农庄生意大计，艾利斯没说什么，但也好好的记了在脑子里。
、
进入了超市，杰克随手拿了个手推车，艾利斯就跟在一旁逛着。推着手推车的牛仔从冷藏柜的玻璃门看到了自己的倒影，俨如新婚夫妇一样，以他的观点看来，他满意地呼了口气、“这个……真的就如我想的一样。”、买完了整整一星期所需的日用品和食物，杰克提议不如到处逛逛好了，艾利斯看着整整一购物车的物品，说还是算了我先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