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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辕冰源_只是虚无【文】日不落(光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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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看到新PV,满满撒糖,很开心,所以就乱写点什么。。。


IP属地:山东1楼2015-09-22 19:13回复
    (1)
    我一直想,也许三年前踏出那一步的时候,我就走错了。
    三年以来,孤独努力着的不被理解的深夜也好,周围人有意恶意的讽刺也好,寂静的风从寂静的天空穿过也好,在我眼里,不过都是灰色的蜡像。时间一长,冷风一吹,就都碎成漫天飘散的尘埃,找不到原样。
    尘埃变成霾,一层一层堆积在脑海,这三年对我,除了混沌,似乎是没有记忆的。
    我唯一记得的一件事,就是三年前,我走错的那一步。
    从候机大厅走过检票口,那一刻太一从我身后叫住我,问:“美美你真的要走么。”
    我没有回他的话,坚定地穿过检票口,转身向他挥挥手。
    那一刻阿空站在他旁边,他们两人眼中全是我看起来好像等同于“你真像个蠢蛋”的怜悯。
    我开心地笑一笑,甩上背包,登上飞往西雅图的班机。
    引擎的轰鸣大到我听不清耳机里的歌,再加上不到十分钟乘务员就发现并且强制我关掉了音乐,所以从日本去美国的那一晚没有BGM,我也没有流泪。
    后来的很久我都没有流泪。
    直到有一天,我忽然发觉自己错了,错得像个蠢蛋,我才嚎啕大哭。
    并不是终于发觉了,只是终于承认了。
    可惜那时我已经变成了自己憎恶的人。


    IP属地:山东2楼2015-09-22 19: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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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5-16 05:29: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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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有时候觉得东京就像我的家。虽然跟着父母搬来美国好多年,我已经能够比较顺利地讲一口不带假名腔的英语。
      但我总想,家不是供你吃供你住供你滚床单的不动产,而是那种即使离开十年、二十年,也不会忘记的地方。
      我忘了是哪一天,我第一次问家人,我可以不可以回日本。家人委婉地说,我们都不鼓励。
      我于是像个胆小鬼,换下青春装扮,穿上紧紧绷住大腿的黑色A字短裙,开始学习把厚重的腮红和睫毛膏安放在脸上适当的位置,并提醒自己记住每次喝酒之前都要喝一杯牛奶。
      看着镜子里变得越来越不像样的自己,我怜悯地说,“有胆量做妖精,却没胆量回东京。”我梳着纠缠的发,厚厚一把,我发誓等到它及腰的时候我就死皮赖脸回去,在那之前,我要为自己积攒勇气。
      头发过于争气地不到半年就长到腰以下,麦克缕着我的发跟我说,我们快结婚吧。
      于是他发现我第二天就把头发剪了。
      他们都说我是怪人,从来跟谁都不说话。开始还有人来逗我,想出各种亲昵的称呼叫我,看到我的死鱼眼,纷纷作罢。
      “你不和别人说话的话,是不可能晋升的哦。”Emma好心地跟我说。
      我说我不想晋升,这样过着挺好,早晚我要走。
      然后Emma也不跟我说话了。
      是的这样挺好,别说话,安静听,听他们笑听他们说,听他们每个人又发了什么神经,听海听雨听风铃,听广播里说中国举行大阅兵。
      别说话,说了也没意义,因为单身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早晚我要走。


      IP属地:山东3楼2015-09-22 2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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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每到十二月一号我都会收到阿空发来的邮件,第一封到第三封内容如下:
        美美,过几天是我和太一结婚一周年,我们有聚会,记得来参加!
        美美,过几天是我和太一结婚两周年,我们有聚会,记得来参加!
        美美,过几天是我和太一结婚三周年,我们有聚会,记得来参加!
        热情洋溢的信件看得我少女心爆棚,不过我并没有去参加过。我已经变得不会说话了,怎么参加宴会?连回复邮件都困难啊。
        她和太一在2012年12月20日结了婚,是因为他们以为第二天就末日了所以匆匆赶着办的。那天连气球都没有,蛋糕还是我跟阿空在厨房里现烤的。
        现在想起来他们真是蠢的可以,怎么不选愚人节结婚。
        第二年愚人节他们果然生了一只可爱的宝宝。我抱着小小空十分惊讶:“什么阿空,你结婚半年就生孩子了?”她赶忙让我憋说了。
        后来我听说阿和、阿丈、小岳和嘉儿都陆续结婚了,最后我听说光子郎也结婚了。
        是,他也结婚了。
        我终于可以回去了,作为一只被他们集体嘲笑的单身狗。
        说到底,东京还是我的家,虽然那个家已经变成无数小家,最后只剩下我没有家。
        2016年的圣诞节,我终于鼓起勇气,拨通了东京那个熟悉的号码。
        “阿空,我要回东京继续读研了……嗯……有时间出来见见?”


        IP属地:山东4楼2015-09-22 2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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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我还记得当初为什么选择来美国,仔细一想,竟能把以为忘了的想起来很多。
          那一年发生的事密度高得可以和浓缩铀媲美,所以它稍微一引爆就把我炸成了灰。那一年太一阿空生下了宝宝,丈调去北海道,阿和签约去了欧洲顺便带走了阿岳拐走了嘉儿,光子郎更奇葩,说要去西藏实习。
          当时跟我站在同一阵线的只有太一,他抱着他的亲闺女,满眼愤怒还不敢大喊大叫。他的眼神是会说话的,大致意思是,“不是说好要一起结婚带孩子的吗,现在就劳资一个在努力造人?”
          对,我就是这个意思。说好一起带孩子,让孩子们像我们几个一样一起长大不孤单,怎么突然就一个北一个西一个还上了天?都闹哪样?
          太一是永远也拗不过阿和的;阿丈表示完自己天生带着单身光环不适合造人之后也离开了;太一亲自去敲光子郎的门,让他留下来和我一起造人,结果被光子郎狠吻了一口就再也不敢去了。
          我抱着小小空让她好睡,太一和阿空沉默地坐在对面。
          我终于说我也要去美国,麦克在美国给我找了不错的工作。
          “你还不懂吗太一,对每个人来说,前程比感情重要得多。你以为用热情就能把大家留下?不如放开自己的心吧。”
          我知道他觉得我是蠢蛋。我后来也这么觉得。
          但是当时,我只觉得自己脸上那份“谁怕谁”的笑,帅气到不行。
          如今终于要回去了,不知道除了我,还有谁回去了?大概光子郎吧,他去西藏实习只需要两三年。阿丈也该回了,如果工作三年都没法调回东京,那他的业务该是有多烂。
          对,也许大家都能回家。
          回日本的前一天晚上,我做了噩梦。
          我梦见我和大家在回光子郎家的路上,就快要到家,突然有仓库爆炸了。火光冲天,浓烟滚滚,我们赶快跑,拼命跑,我回过头想拉光子郎一把,光子郎说,你跑得快你先走,去报警也好。我跑出去,他却没跟出来。
          这个梦像那个来美国前一天晚上做过的梦。
          那天晚上我梦见大家从光子郎家出发去旅行,他家门口是平整的草坪和一架的鲜花。我们搬了所有行李上车,累得满头是汗还在笑。我回过头问光子郎还有要搬的东西吗,光子郎说,你要搬的太多了,算了我不去了。
          醒过来是凌晨,天微微擦亮,我想起今天要回日本,犹豫了一下,随即翻身起床收拾东西。
          再怎么样也还是要回去的。就像当初再怎么样也要来。
          我要去抱抱小小空、小小和、小小丈、小小岳和小小光子郎。
          然后到大学去,攻读我的学位,继续扑到与世隔绝的冷冰冰的世界里游刃有余,读完后回到美国安心生活。
          绕一大圈,或许只是为了传递一个微笑。
          微笑着说,看到你们过得很开心,我很开心。


          IP属地:山东7楼2015-09-22 21: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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